一个老红军的故事 一个老红军的故事(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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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他们走后,李家富就再也坚持不住了,浑身象火一样地烧,很快陷入了昏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有人来过,往他那火烧火燎一样的唇上滴水,他贪婪地吸吮着,也有清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姑娘在他的身边,有时还带着个小男孩,用胆怯的眼光看着他,并照顾着他。
这一定是秦大伯的女儿了,小男孩是她的弟弟。
小女孩应该不算小,后来才知道,她叫小菊,十四五岁。她就象大别山地区最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朴实腼腆,不大说话,默默地做着她应该做的一切。
小菊每天来一次给他送饭,那年月,没什么吃的,无非就是小米粥和窝窝头。
山洞里潮湿,且李家富一切方便都在里面,因而空气污浊,散发着一种霉气和腐臭味。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是这么严重的伤,还折腾了一天,伤口已污染。秦大伯救他时,就觉得这个小红鬼是救不过来的,无非是看着他是一个人,那怕不是红军,就是一个国军,他也是要救的,这当然是出于对一个人的生命的看重,我们的老百姓对落难之人,往往充满了同情,他们是从本能出发,毕竟是一条命,这就是我们的朴实的农民,他们看重生命。
在这生命之汁不停地滋润下,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李家富渐渐感到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些,人也渐渐的有了力气,真是穷人的命硬,李家富竟挺了过来。
真得感谢秦大伯一家人,感谢小菊和小勇(小菊的弟弟),是他们的坚持不放弃,且不避风险地保护着他,也是穷人的生命力顽强,才使李家富活了过来。
八、
终于有一天,李家富感到自己可以站起来试试了。秦大伯给他用树枝做了一双拐,他拄着它,在小菊的扶持下,扶着山壁站了起来。他慢慢地挪动着双脚,一步一步,开始了他的康复进程。此后他就在小菊姐弟的扶持下,走出了山洞。
他感到世界在他的眼前一下子亮堂起来。
那些日子,李家富从来没有感到过活着是这么的好,也从来没有感到过世界是这么美丽,他们在山野里捉迷藏,因为这是对李家富最好的锻炼。小菊姐弟在前面拍着双手地叫着:“这里,这里……”然后就看着李家富艰难地拄着拐,一拐一拐地来追他们,他们就笑。
有时,李家富累了,他们就坐在一起说话。
小菊会问他:“红军是什么?”李家富知道红军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在部队里听到过政委和党员们说的话,他就拿他在部队里听来的说,说:“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是为了帮穷苦的人打天下的,是为了让穷人过上好日子……”。小菊听了就咯咯地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李家富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憧憬着那样的日子。
有时,他们什么也不做,就在山里走,他们并不是看风景(没有这样的情趣),但他们觉得这样走很舒服,令他们愉快。有时,小菊采野花,李家富也帮她采。这样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李家富的身体开始康复起来,他已经可以不用拐地行走了。
不过他的身体还非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