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三世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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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战年穿戴整齐带着重新变成狐狸的胭脂步入“桂兰琴坊”。老妈子一见贵客来访赶忙“蹭蹭蹭”急步而来。
“韩将军,稀客!稀客啊!”老妈子甩着丝帕乐开了花。
“老妈子,我今儿个来无非是想见见萧静静姑娘,不知可否啊?”韩战年板着脸问道。
老妈子听到韩战年是冲着萧静静而来难免有些为难,这萧静静是王家公子内定的人她可不敢让静静随便见人,可是这韩战年在东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也不能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我们‘桂兰琴坊’好姑娘多的是,要不我让秀珠伺候将军。”
韩战年柳眉一挑:“老妈子,你这就不识趣了,我难得来琴坊一趟,你可不能让我失望而归啊。”
“将军,这,这,老身也是没办法啊!”老妈子只能陪笑脸。
伏在韩战年肩头的胭脂此时已经不耐烦地龇牙咧嘴了,韩战年轻轻拍拍狐狸的脑袋安慰狐狸稍安勿躁。
韩战年从衣袖中掏出大叠银票在老妈子眼前晃了晃:“老妈子,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
老妈子见到这么多的钱眼睛都直了,还管什么王公子不王公子的,钱才是她的主宗。
“韩将军何必这么客气呢,静静就在里面候着韩将军呢。”老妈子爽快答应了。
韩战年把银票甩到老妈子怀中,他的嘴角竟是鄙夷的笑容。老妈子得到大笔钱财笑得眼睛都没了,立马唤来丫头。
“小桃,领韩将军去见静静姑娘。”
韩战年把老妈子的问候道别讨好之声抛在脑后,跟着小桃前去见那胭脂口中的痴儿——萧静静。
萧静静所居的院子在琴坊较为偏僻的一角,名为“添静院”。院内桂兰交枝,时而鸟鸣时而虫吟,月影斑驳流泻一地,与其他院落相比显得清净幽远,仿若遗留在凡尘的仙居。
小桃领着韩战年来到添静院,院内传来缕缕琴音。韩战年便支开小桃循着琴声独自进入院内。袅袅忧伤低沉的琴声在月夜徘徊正述说弹琴者心中的哀怨与忧虑。
韩战年在一座小亭子里寻到了传说中的萧静静。那女子有着平凡的容貌绝不出众,可是静静一袭黄衣坐在那里安静地弹琴却有别样的风情——那双丹凤眼里竟是化不开的浓愁,而朱唇紧闭却好似已叙述了千言万语——千眼流于眼神,万言泻出指尖。这样一个女子想不喜欢她都难啊。
“今日何日兮,骞舟中流。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垢耻。心几烦而不觉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韩战年欣赏着静静的弹奏止不住轻喃道,那乐声中饱含着静静对那人的思念、爱恋、也有无尽的惆怅与喟叹。狐狸埋首在韩战年的脖颈,大尾巴遮住自己的小脸,韩战年感到脖子处湿了一大块。
一曲终了,萧静静眼睫低垂,颗颗泪珠低落在琴弦之上滚散开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哼,我正是如此吗?他还是不了解我吗?他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静静!”韩战年唤道。
萧静静抬起头望向韩战年,她早知有人闯入她的院落却无暇顾及来人,她听闻来人咏词那样贴合她的心境却不想是位英气逼人的少年。
“公子有何贵干?”萧静静站起身问道。
韩战年走近萧静静拎着白狐狸的后颈把他举到萧静静眼前。
“他有事找你。”
静静端详着白狐狸,狐狸转开小脸躲避静静炙热的目光,那别扭的模样让静静似曾相识。
“胭脂,是你吧?”
静静捧着白狐狸的脸发现狐狸眼中噙着泪水。
“胭脂,我好想你啊!”
静静伸手想要抱住狐狸,但是狐狸挣脱韩战年的双手跳到一边去了。
“臭狐狸,你干嘛呀!”韩战年嗔怒道。
狐狸一着地便幻化成人形,胭脂就站在那里望着静静那让他朝思暮想的容颜,终于两人见面了但又能说些什么呢。
“胭脂!”
萧静静扑进胭脂怀中。这只狐狸原来已经长大了,俊逸的脸庞,修长的身材,还有那火热的胸膛。
“胭脂,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萧静静双眼泪涟涟,“我真的好害怕啊!”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丢下静静不管呢!”胭脂紧紧抱住静静,“我最爱静静了,最爱了!”
萧静静听见胭脂说爱她却感到心脏莫名地抽痛,胭脂这么说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呢,她不愿深究,也不愿多想。
胭脂深情够了便放开静静,立刻切入正题。
“静静跟我走吧,我们远离这里,好不好?”
静静推开胭脂十分坚定地告诉他:“不,我不能!”
“为什么,离开那个男人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他不值得你为之付出这么多!”
“胭脂,值不值得只有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你明知道这是你的白日做梦,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下呢,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你!”胭脂激动地抓住静静的双肩。
“胭脂,我想要相信他一次,再相信他一次。”静静的眼泪顺颊而下,“胭脂,算我求求你就让我这样等着他吧,我和他会有个好结果的!”
“静静,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你和他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会有好结果,你也就不会受着三世之苦了,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为你着想!”
“胭脂,三世我不感觉到苦,为了他我不苦!”
“别告诉你不知道,现在满都城都在传你的心上人将要迎娶娇妻,他就是这样待你的,你何必要为他牺牲自己呢,你怎么那么……!”那个“贱”字被胭脂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静静明了胭脂的话语,她拂开胭脂的手注视着胭脂琥珀色的双瞳:“胭脂,那只是传闻而已,他没有负我。你知道吗,他经常来我这里听琴,笑着喊我的名字,他说他喜欢我,是真的喜欢我。所以胭脂,我还是要等他,等他来接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胭脂听到萧静静的回答,了解到萧静静的坚持,他突然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了,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那里,先前的激动也消失无踪了。
“胭脂,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走,对不起。”
静静别过脸不愿看到胭脂失落的样子,她不想伤害胭脂的为什么就避免不了呢?
胭脂无法忍受静静的痴情与决绝,静静的拒绝离开深深刺痛了胭脂的心,他这么久的努力算什么,他没日没夜地照顾着那朵火灵芝就希望有一天静静可以脱离苦海,可是静静还是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在静静的心里他永远没有那个无耻的男人重要。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这么为了你我心甘情愿,但是静静你却毁掉了我所有的努力,我恨你啊,我恨你,你怎么就看不透呢?!”
胭脂吼完一堆话又幻化成狐狸一溜烟消失了,韩战年根本来不及阻止。
“胭脂,对不起!”静静掩面大声哭泣。
韩战年受不了女孩子掉眼泪,他走上去拍拍萧静静的香肩安慰道:
“静静姑娘,你别伤心,胭脂他不会真生你气的。”
静静停止不了抽泣,她伤害了胭脂,天啊,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公子,你……”萧静静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韩战年。
韩战年从她眼中读到了疑问,他回过神来原来他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你好,我是韩战年,你称呼我三少爷就可以了。”
“你就是东都的韩将军。”萧静静没料到这位笑容可掬的少年是那个驰骋沙场的“鬼魅将军”。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叫三少爷,要不直接称呼韩战年,我不介意的。”韩战年想拉近和萧静静的距离,这样好办事啊。
“三少爷,对不起。”萧静静用指腹拭去眼角的泪水。
“别对我说对不起,反正我是胭脂请来的帮手,要说对不起也是他说。”
“你是胭脂请来的帮手?”萧静静不是很明白。
韩战年大咧咧地坐在石凳上,不急不慢地说道:“胭脂要我说服你跟他回去。我也听闻一些你们之间的事情,静静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这三世都是怎么渡过的?不过如果你不愿说也没关系的。”
萧静静看到韩战年如此的不拘小节、平易近人,而且又是胭脂请来的帮手,静静早已没有顾虑了。萧静静坐回瑶琴前面,伸手抚上琴弦,悠悠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
“第一世,我是贵妃,他是皇上。虽然他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但是他还是很疼爱我。可是我却死于宫廷斗争。第二世,他是王爷,我是他的小妾。我不顾正妻的嘲讽和刁难留在那个家里,但是我仍然死于正妻之手。这一世,我是琴坊的琴娘,他是王家的公子,我们的确是相互倾慕的,但是,但是……”萧静静哽咽了。
“静静,刚刚胭脂说的那个流言你也是知道的吧,你何必欺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三少爷,我和他纠缠了三世,每一次眼看我就要和他长相厮守了,却又被无情地分开。这三世我们都在不断地错过,但是我愿意原谅他的一切,我明白他的无可奈何,我什么都不在乎!”
“静静,我也想问值得吗,那个男人或许真的没有你爱他那样爱你,如果要是他仍旧无法爱上你,那么你明白要面对什么吗?”
“我很清楚——飞灰湮灭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三少爷,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结果,我愿意这样等待下去。”萧静静还是坚持不移。
韩战年看着萧静静柔弱却异常坚定的脸庞,听着她矢志不渝的誓言,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那个该死的阎王是……
“静静,你何苦再坚持下去呢。阎王要你用三世看清一个人,你怎么就看不清呢?”
萧静静忽然睁大双眼,她还不能消化韩战年话中的含义。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口中的情郎,但是就凭他当初抛妻弃子独身离开,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静静你原先不明白,可是经过了三世的纠葛你还是看不清这个男人吗,他的本质他的内心他的虚伪,你就一点也看不到吗,萧静静?!”韩战年毫不留情地质问。
“三少爷,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我了解。那个人曾经宠溺地看着我,他亲手为我画眉,他亲手为我熬汤,他发誓他会疼爱我一辈子,他不是无情的人啊。”
“静静,你不了解,你看不清那个人,因为那是你的执念。你只愿意相信他的好,却不愿想起他的无情冷酷。你被你自己蒙蔽了眼睛,萧静静!”韩战年直截了当地指出。
萧静静苍白了秀丽的脸庞,韩战年的话语像一把匕首插进她的心头,真的会是她看不清吗,那个男人会再次辜负她吗,她不敢想,她也不能再想下去了。
“三少爷,我明白你和胭脂一样都希望我好。可是如果他没有当面拒绝我的话,我还是宁愿相信他。对不起,三少爷。”
韩战年也料到萧静静仍旧是执迷不悟的,否则静静也不会经过三世还不愿清醒。看来要说服萧静静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呢。
萧静静不愿意再与韩战年纠缠下去,韩战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她不能动摇自己的决心,她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哪怕死无葬身之地。萧静静抱起瑶琴对韩战年欠欠身便离开了。韩战年目送萧静静离去,这个女孩子不是一般性地痴情,胭脂可有得苦了。
月亮隐藏在夜云的后面,有丝丝秋雨落下,秋风吹起满地的落叶,在静谧的夜晚落叶飞舞着最后的荣华,那萧静静也会遭遇最后的绽放吗?
韩战年冒雨回到将军府自然免不了遭到凫鱼和小未的责怪,在小未的尽心伺候下韩战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沐浴后韩战年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搜索狐狸的影子,最后终于在床上的锦被下找到了缩成一团的狐狸。
韩战年动手戳戳狐狸的脑袋,狐狸却一动不动地窝在那里。
“胭脂,你不要装尸体啊,我们还有办法可以劝回静静的。”
狐狸总算是有了反应,小脑袋从大尾巴中露了出来,一双细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韩战年,看得他那个揪心啊。
“胭脂,你别伤心啊。你先变回来好不好,我们好好合计合计?”韩战年拍拍狐狸的脑袋。
狐狸摇身变回人的样子靠近韩战年怀中哀戚戚地说道:
“韩战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静静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我是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
“胭脂,别这么悲观嘛,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啊。静静给了我一句话,只要那个男人亲口说不要她,静静就愿意放弃。”
胭脂转念一想,随后摇摇头说道:“没有用的,那个男人不会放过静静的。静静还是躲不过的。”
“胭脂,你别灰心,我问你那个王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也不是很了解,只听说那人是朝中王都史的二儿子,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我来到都城就去打探消息,街坊四邻皆说王都史已经为王人杰觅得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我估计是那位王人杰公子经常出入琴坊引起了王都史的担心才想到要儿子尽快成家立业的吧。”韩战年分析道。
“我想也是这样的,那种显赫的人家是容不下一个琴坊女子的。”
“胭脂,我告诉你无风不起浪,传言未必是真的但是有时候是千真万确的。”
“你的意思是……”胭脂有些明白韩战年的意思。
“我会亲自去拜会那位王都史,如果那位王都史万分确定地告诉我他的儿子要成亲,那就好办多了。”
“可是知道那人成亲又能如何呢,静静也是听闻了那些流言却仍是无动于衷啊?”
“事情呢要一件一件办的,先搞定眼前的事情再从长计议。”韩战年轻拢胭脂耳边的青丝,“胭脂,你放心,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韩战年,谢谢!”胭脂环住韩战年的腰,拿脑袋在韩战年胸口蹭了蹭。
这一夜在微黄的烛光下,一个秀美的少年在另一个俊秀的少年的怀里找到了久违的温暖。
几日后韩战年从左子凌那里了解到王都史正在天香楼吃饭,他便单枪匹马地杀了过去。不过韩战年还是做了点功课的,那位王都史在朝中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脾气温和,是个老好人。韩战年最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了。
韩战年刚踏进天香楼迎面就撞上王蒙副将。两人一番寒暄后,韩战年才知道那王都史是王蒙的叔叔,他一阵高兴啊有认识的人好办事。
王蒙领着韩战年走进天香楼雅座“一品阁”,王都史一见来人是韩战年立马站了起来。韩战年看到王都史便眼前一亮——又是个帅哥叔叔,东都盛产帅哥啊。
“韩将军,你怎么来了。我就说今天出门遇贵人嘛,来快坐!”王都史见到韩战年非常兴奋。
“将军,你坐。”王蒙为韩战年摆好椅子。
三人坐定后,韩战年不客气地吃起桌上的美食来。
“韩将军的伤好些了吧,前些日子听阿蒙说在行宫里碰到将军,我还觉得不可思议呢。”王都史笑容和蔼,“我一直想要去看望将军就是抽不出空来。”
“王都史客气了,我的伤无大碍了,不久应该可以上朝去了,有劳王都史费心了。”韩战年点头感谢,“还有王都史叫我战年就行了,别将军不将军的,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唤我将军我觉得生疏及了!”
“你失忆的事我也听阿蒙说了,不记得好,别记那些伤心事了。战年啊,以后可要好好爱惜自己啊!”
王都史像个亲切的叔叔般为韩战年夹菜,韩战年开心地嘴都合不拢了。
“战年,你也喊我声叔叔吧,叫我都史你也难受得要命吧?”王都史的眼中满载期待。
韩战年赶忙点点头,亲切地叫了声“叔叔”。王都史立马为韩战年乘了碗乳白乳白的鲫鱼汤。一旁的王蒙又感动地直掉眼泪,他这一哭又得来韩战年手帕一块。
韩战年虽然吃得欢但是也没忘记正事。
“王叔叔,我这一路上听那些三姑六婆说你的二儿子王人杰要成亲啦?”
“对啊。我前些天为那不孝子把亲事定了下来。”
“可是,叔叔,人杰不是跟那桂兰琴坊的萧静静姑娘关系密切嘛,还有人说人杰要为人家姑娘赎身呢。”韩战年装成满脸疑惑。
“那小子是想这么做来着,还想把那女孩往家里带呢,被我给拦下来了。”
“王叔,这就是你不对了,他们两情相悦的,你何必拆散他们呢。人杰以后万一不幸福那可怎么办,你罪过大了。”
王都卫吮了口杯中的花雕酒摆摆手道:“战年,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也不愿去责备那位姑娘带坏人杰。但是人杰要的是门当户对的亲事,而不是一个风月场上的女子。”
“叔叔,静静沦落琴坊也是无可奈何,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放下门第观念呢,子女过得开心不是最重要吗,叔叔,别拆散他们,好不好。静静一直在等着人杰去接她,你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战年,不是叔叔为难他们,而是我的儿子不值得萧静静付出那么多。”王都卫竟然如此说道。
“叔叔怎么会这么说呢?”韩战年不解地问道。
“人杰最初知道我要给他安排亲事,他是死活不从,誓要和萧静静在一起。大有我不答应他就死给我看的意思。可是后来我嗓门一响,吼着‘你这个不肖子,如果你要和那个风尘女子同生死,你不必再叫我爹,以后我们王家没你这个人。家产你一个子都别想得到!’。那小子马上动摇了,什么萧静静,什么山盟海誓,他都抛开了。所以我的二儿子是个自私鬼,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王都史这样评价自己的二子。
“不会吧,他买块豆腐撞死好了。静静那样痴心地等他,万事只考虑他一个人,他怎么可以那样待静静,这不公平!“韩战年握紧手中的茶杯,“我不能相信啊,我相信不了!”
“战年,我再跟你说件事,你就知道人杰和萧姑娘不合适啊。”
“什么事?”
“后来我自知不该那样逼迫自己的儿子。而那萧姑娘我也偷偷调查过,她其实是好姑娘只是无辜身在风月场。于是我心软便告诉人杰他可以娶萧静静过门,但是必须搬到王府别苑去,至于家用我会适当给他一点。可是那小子一口回绝了,万分肯定地告诉我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萧静静,他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娶妻过门。”
韩战年虽然已经知道王人杰对萧静静关心有余深情不足,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绝情,萧静静到底爱他什么呀!
“战年,我的儿子我最清楚,所以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王人杰要娶的是富家小姐吧,一定是个绝色美女。”韩战年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不妨告诉你人杰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位小姐,那位小姐的确家世一流,但论相貌和脾气绝对输给萧静静。那位小姐是出了名的泼辣!”
“没见过面就成亲,他太勇敢了吧!”韩战年拨弄着茶杯。
“你要明白那位小姐带给人杰的荣华富贵是萧姑娘给不了的。”
韩战年彻底被打败了,即使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心却止不住地难受。萧静静全身心的付出得到的确是无情的抛弃。那三世的苦等最终还是悲剧收场。萧静静啊萧静静,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王叔,那我还有有事先走一步了。”
“让王蒙送送你。”
韩战年半只脚刚越过门槛王都史却叫住了他。
“战年,今晚人杰应该要去萧姑娘那里吧。不过依他的个性他绝对不是去坦白的,而是听听小曲谈谈心。”
“三叔,你为什么……”韩战年不明白一位父亲竟会出卖儿子。
“战年,我不想我儿子毁掉姑娘的大好青春,那样他的罪孽太大了。有时欺骗对爱人来说是锥心的煎熬。”王都卫单手支着下巴目光在别处流连。
韩战年背过身离开,这也是父亲的一种爱吧,不希望儿子一错再错。王都史在楼上目送韩战年的身影消失。
“子鸢……”王都卫轻喃道,“还好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王都卫全名:王凌霄,他是,他是,他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