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幻双劫 chapter 11 轩辕只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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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轩辕释。
轩辕只是寻常的姓氏,而释也没有特别的意义。
我的名字没有意义,我也应该没有意义。
——一直都如此认为,没有改变。
我是这一族本家的孩子,年龄最小,天分最愚钝。王族的世界里,本家常常受到来自分家的威胁,为了继承者的位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他们总是蒙着面具,坐在厚厚的帘子后面,让使者传话。今天要消灭殇城里林子的怪物明天要打败牢狱的魔兽,他们的命令一道一道用同种语气传递着,冰冷而且没有生机。
但是,我实在是太愚笨,一次都没有做到。
于是使者迈着高高的脚步跨进门里来,宣布道,若是我没有当上轩辕一族的继承者,我便不是他们的孩子,我便不存于这世上。
然后,我被丢进了试炼场里。那是个所有本家的孩子都聚集在一起,获取命令,完成试炼指导师的的任务,提升自己的地方。
我们不时地在那里,自相残杀。
我们由完成任务的情况,进行排行榜的排列,排行榜上最后一名将被我们在亲手杀死,每个人都必须下手,谁也不许少。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其中一个被对方杀死,那么对方就可以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继续试炼。试炼场就是通过这种减少数目的方式选择出唯一的一个人,成为新的继承者。
在排行榜上的名字慢慢减少,那条最后的界限逼近着我,我很清楚地明白,只要最后几名的孩子被下令消灭的话,那个每日要被死亡架在脖子上的,便是我。
尽管我日后多么渴求死亡,但是那个时候,我完全不希望它发生在我身上。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得多事情没有去尝试过。我有记忆以来,我必须面对高高的障碍,必须面对令我恐惧的存在,必须不断地嘶鸣,以显示自己的强大;我第一次使用魔法,是用在杀害我自己的手足上。这个世间有太多太多的美好我没有去体验过,那些仆人侍从口里的平凡生活,我也一次都没有用我自己的眼去认证过。
我还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母亲。
我还不是,他们的孩子,我与他们还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想轻易就死去。
——连什么存在都没有。
那一天,藏出现了。那一天,排行榜的最后一位刚刚被我们杀死,我们手上身上满是撕裂他留下来的血液,试炼指导师把藏带到我们面前,对我们说,这是我们的新同伴,轩辕藏,分家选出来最有的人,同我们一起试炼,大家要好好相处。
什么要好好相处啊,我的一位哥哥说道。
但是藏稍稍楞了一下,露出我所没有看过的笑脸——我第一次看见有人笑。
“哎,这次的最后一名是你哎。”当某一天,我呆在排行榜面前震惊到无法动弹的时候,藏是这么说的。尽管当时藏的声音十分的温和,听起来却异常的冷。
害怕吗?他问我。
我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如同被千年的寒冰冰冻一样。
这么害怕可不行哦。他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会帮你的。
等到我登上第一名的时候,我会永远地保护你。藏说,因为,我是你哥哥,而你是我弟弟嘛。
那时候的我因为大脑空白而无法思考他所说的话,直到宣判开始之后,直到所有人都围过来之后,直到我开始反抗,直到不知为何我的手贯穿了一个同族的胸膛,我看见藏就在他身后,如炫开的花,轻轻笑着,香气满面。
他让我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叫我哥哥吧。藏对我说。
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他一直一直都这么对我说。
我开始信赖藏,我会问藏,为什么我一直都没办法进步。藏便温和笑着告诉我该怎样把一招顺畅地使出来。我向藏哭诉,为什么我不能是父母的孩子,我向藏展示我一切的软弱与无助,藏会轻轻拢起手臂抱着我,对我说那不是我的错,错的是这个家族。藏会给我讲外面的故事,讲他的温暖的如春阳的家族,他可爱的妹妹。
直到有那么一天,藏是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我依旧是最后一名,当我的手再次不知所谓地贯穿藏前面的一个同族时,试炼指导师出现了,带走了藏。
他说,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最后一名的你能够不断地杀死排行榜第一名的兄弟,你并没有那种实力。在这么多次观察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你被利用了,藏利用这种“事故”让比自己强的本家一个接一个无防备地消失掉,等到最后,剩下最弱的你和比你强多的他,他就能轻而易举成为继承者。
这已经是很恶劣的作弊了,我要逮捕他。试炼指导师这么说。念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次只给你禁闭。
我被利用了?被藏?
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
这不是藏的错,是因为我!要不是为了帮我,藏就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夺走最爱我的人呢?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获得幸福?!
为什么!
禁闭15天,藏却在这些日子里接受处罚。以前都是藏保护我的,然而这个时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是这么弱小,完全不能用这么小的臂膀去保护藏,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最亲爱的哥哥就这样因为我受惩罚?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溜出了禁闭室,躲进了禁忌的书阁里,拿出封漆卷轴——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要保护藏不受任何伤害!
我从书阁出来,杀死了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厚厚的面具至死都没有摘下,什么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我开始怀疑最开始最开始,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生存,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努力成长。我质问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它也不说话。
我打败了牢狱的怪兽,杀死牢狱的看守,打破牢门,带着目瞪口呆的藏来到试炼指导师面前,我昂起头,露出锋利而寒冷的棱角,我说你看见了吧,那不是他的什么计谋,是我真正的实力。
所以呢?
所以藏没有任何错。
试炼指导师的脸上弥漫开前所未有的微笑,他说,好啊,我承认他没有任何错。
真期待最后一场选拔,你们两个究竟会怎样呢?他说。
藏回到试炼场问我为什么要救他,他可是真的在利用我,用这种手法让强手消失。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藏说,你们本家从来不知道我们分家有多么痛苦,每天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还要看本家的脸色,连最爱的妹妹都只能因为是分家而耽误了治疗最后一个人孤零零地以一种无比丑陋的姿态死去……
我打断他,够了,藏哥哥。一切都没有问题的,我会不断变强,然后为你创造一个你想要的世界。
藏哥哥沉默。之后问我怎么会突然有了那种力量。我说我杀了我的父母,夺取了他们的力量——为了保护你。藏轻轻说道,以为用着我听不见的音量自言自语,却不知道我现在的五官比之前都要灵敏得多,他说,这就是肮脏的本家。
这完全是为了保护你呀,藏哥哥。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我在心里说这次换我永远保护你。
我伸出手去触碰藏,藏浑身颤动。我没有看错,藏用着恐惧而厌恶的情绪,全身颤抖,不愿意接触我。
我轻而易举地成为试炼场里的第一名,因为每杀死一个同族他身上的力量就会转移到我身上,成为我新的力量。直到最后一场排名,我和藏成为最后剩下的两个人。
我对藏说,已经可以了,我可以保护你了。但是我没有机会说完话,我忽然就失去力气倒下去,藏用他充满魔法阵的黑色的剑贯穿我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力量全被冰封住。
藏说,对不起,你太危险了,命运什么我只想我自己握住它就行了。
我皱紧了眉头,剑插在我心脏上,异常疼痛。而因为魔族强壮的身体,我有无法迅速死去,而加深地品尝这种话痛楚,然而在这种痛楚之处还有一种比刺穿身体更为难受的痛楚,我问我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我不知道的痛楚,不是想要藏幸福吗,这就是藏的选择,为什么不感到高兴反而要如此痛苦,不是在他给自己下毒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什么都不做了吗,为什么要有这种疼痛提醒自己在阻碍藏。
为什么?
心没有回答我,我忽然想起来,我的心已经死了。
藏……哥哥……我叫着他的名字。他的脸上没有我熟悉的表情,他只是不停用力,让那把剑完全地穿入地上,将我钉死。我很想跟他说,剑刺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已经做得十分完美了。但是藏不停不停地用力,剑柄连同他的手都完全没入的身体,我感觉到我的体内,藏握紧了剑。
试炼指导师缓缓走进场里,如同宣判说,轩辕藏,选拔前使用毒药,为深度违规,剥夺其成为继承者的资格。
“所以,轩辕藏,你可以松开你的手了,我们需要把我们新的继承者送去治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人带你回牢里。”
“已经可以不用忍耐了,放心吧。”指导师单手制住了藏,用另一只手伸到我身体里,把剑拔了出来,“没事了。还有,恭喜成为新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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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4月份充满无尽的虐,晚更了……鞠躬,亲们,原谅我吧~~~!奔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