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诡秘巫术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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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卢教授说完这些后,我想到那数星星的民谣和这块从天而降的玉蝉,突然的害怕起来,害怕事情复杂麻烦。我担心他们看出我的失常,于是找了一个问题来掩饰自己:
    “这道教和巫到底有什么样子的联系和区别呢?”
    “问的好,现在好多的人都搞不懂这两者之间的联系!这道教的历史理起来还比较顺畅,但这巫就难说了。它如同一团乱麻一样,你越是去理它越是凌乱!不是没法理关键是它本身就是散乱的没有章法可言。你看你要砍倒几棵大树比较容易吧,但是要叫你去砍倒一个山头的藤蔓植物就比较麻烦了!要搞清楚巫这个字啊,最好的办法就是旁敲侧推的去一步步了解。当然这些都是不在自然科学解释的范畴内,所以不能用我们所学的东西去理解它。”卢教授说完后取下眼镜,用指母按摩起额头来。
    “我知道巫术比道教的起源更遥远,我在想道教是不是巫教的汇总和升华呢?比如说你看印度的瑜迦和其他的一些古老的宗教到后来都成了佛教的一份子,佛教完善和系统了它们。”程思泯也开始发问起来。
    “道士的主要道术有服食、辟谷、外丹术、内丹术、引导、行气、炼神、啸法、符箓、咒语、雷法、占验、禹步手诀等等。而巫师却不会学这么多,往往就学一些啸法、符箓、咒语、雷法、占验这些术数。道教是完善和系统化了巫教,但你说它汇总了巫教就不准确!道教的创立应在周晚期春秋时代,当时楚国苦县(今河南鹿邑东)的李耳,他做了几十年周朝管理藏书的史官后。见周朝气数已尽,于是归隐泉林。大约在老子五十岁的时候,他便离开东周去秦国,西行途中经函谷关,关令尹喜强求他著书,于是老子写下了讲道德内容的文章五千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道德经》,也就是《老子》这本书。《老子》一书中,他用‘道’来说明宇宙万物的演变,解释客观自然规律,阐述大自然和人体内部的神秘现象等。该书文约义丰,后人赞誉为哲学诗。内容可谓博大精深,涉及面非常的广,政治经济、教育、军事、美学、历史、宇宙学、人体科学等等无不包含。从此开创了一套比较完整的思想体系,为道教的创立绘制了蓝本。最早的道教派系当属尹喜创立的楼观派,他以《老子》为教典,尊奉李耳为教主,以得道归真为使命!这样一直传到东晋的梁谌后才逐渐的被其他的派别所取代。到后来道教的派系就枝繁叶茂了,先后出现了五斗米、天师道、太平道、上清派、灵宝派、龙虎宗、茅山、正一、太一等等的派系……”
    我们全神贯注的听卢教授破析道教,正听得出神的时候贵姨端来一大盘的水果。卢教授牙不好,贵姨为他准备了一杯热茶。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我们吃过饭后不知不觉的已经谈论了将近两个小时,我想到老年人休息的早,于是低声的对程思泯说时间不早,我应该回去了。话刚说出来,程王子马上的反对,说难得说的这样的兴致,话题都还没有结束就要撤退。又说要不等会就和他睡不要回去了,非要回去的话就开车送我回去。
    我为难的看了看卢教授,老人明白我的意思,打了打手势说道:“小石啊!你难得来一次,我们也聊的愉快!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平时也睡的比较晚,我们不妨再把这个问题谈论结束。要是时间晚了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好吗?”
    我连忙答应着,说实话我是我们这里面最不想结束话题的人,只是出于礼节问题我才提出离去的。老人今天晚上精神很好,神采奕奕的谈论着话题。我想到人上了年纪是很孤独的,特别是伴侣要是离去后更是如此!卢教授这样的家境看来什么物质需求也是不缺的,但他也有寂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我突然的挂念起婷婷来,想到我的这一生就要她来陪伴了,她是我的爱人是我这辈子相扶持的人。尽管现在我们之间有了小的问题存在,但我想到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无所畏惧的……
    老先生喝掉大半杯子热茶后,我们已经把一大盘水果基本吃完。程思泯找来卫生纸胡乱的搽着手和嘴巴,这小子在外面斯斯文文的一本正经,在家里面什么都原形毕露了。老先生放下杯子,继续说道:
    “传统的来说,巫术的发源就更早了。巫师最早的用意应该是企图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古代施术者女称巫,男称觋(xi)。巫术,有少数人说是伴随着古代藏族先民们对自然的崇拜而开始的,但大部分学者专家不这样的认为!坚信它的最早起源应该是来自**的汉民族。那时大自然常常会给人们以恐惧之感,而先民们对自然又有所求,除因求其佑助而对自然神顶礼膜拜和供养以外。还想要通过自己的言行,去让大自然顺从自己的意志,于是便产生了一种‘想改变大自然的幻想和行动’。这些幻想和行动的具体表现形式之一,就是巫术。
    巫术在古代又被称为祝由之术,那时它是一项崇高的职业,它曾经是轩辕黄帝所赐的一个官名。当时能施行祝由之术的都是一些文化层次较高的人,他们都十分的受人尊敬。祝由术包括中草药在内的,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也。所以这样看,就不难理解了。本法在中国古代广为流传,多由师傅带徒弟的方法,口传心授。祝由之术的招式主要有下阴、入魔、念咒和舞作等。这些招式在现代经常被人们认为是迷信,但从气功的观点看来并不全是迷信。所谓的‘下阴’只是一种高度入静的表现,而‘入魔’则是入静中的观想,许多气功修炼者都会将其看作是一种意念的方式。祝由术以其最基本的招式,结合人体千差万别的生理特长、修炼方法,便产生了各种各样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特异功能。如遁术,飞腾之术等,古人相信修炼祝由之术能够将人体的潜能最大限度的开发出来。
    巫术的起源时间谁也说不清楚,大概萌芽于原始社会时期。那时的生产力非常低下,人们了解掌握大自然很局限,什么洪水猛兽、雷电风雨、天灾疾病都使氏族人对天产生非常的恐惧和敬畏。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也最遥冥难测了!但人们总得与之沟通吧,于是一个部落里面便有了一些人去专门负责对天的祭祀,他们的工作是祈祷平安,消除灾难!这些人在部落里面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不光是我们国家,你看外国的古代历史里,神权和王权的相辅相成是非常常见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宗教的由来也大多如此。中国最原始最本土的宗教莫过于巫了,道教只是继承了它的一部分,尽管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永远也分剥不开来,但还是不能说道教就是巫教。如果非要说关系,道教和巫教就是子与母的关系!现在东南亚的道教活动还是比较频繁的,至少没有消亡,因为他有一个主干在支撑。但巫就不同了,它正在慢慢的淡出人们的视野!现在比较有影响的有北方的萨满和南方的傩神,这两个是典型的巫教分支,还例如农村的什么神婆子端公阴差这些都通通的是巫的产物”。
    “卢教授,我想很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尽管这个问题很幼稚,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在您这里请教到答案!”我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看似没有经过脑子就问这个问题,实则是在我的内心酝酿了很久。
    “你说出来我们大家都听听,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给你们讲明白!”老人很慈祥的看着我。
    “人死后是不是真的有灵魂存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怪?”说完后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卢教授。程思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同我一起望着他外公。
    “哈哈……我告诉你们,很多时候这个世界上看似最幼稚的问题其实是最复杂的问题!比如说石九问的这个问题我就没有办法回答。六合之外,圣人不言。圣人都不敢去说,我哪里有资格说呢!还是孔夫子说的好:‘未知生,鄢知死!’生都是件令人头疼的问题,谁还有功夫去琢磨死后的事情了。我今天虽然还健在,但我感觉死后却也并不是那么的一了百了的舒坦,远比我们猜想的麻烦……所以啊,我们还不如不要去追究这个问题!人的一生,快乐的过活今天最实在。”
    听这话,我明显的知道卢教授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话说到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程王子笑着说:“你不想告诉我们就明说得了,何必要‘王顾左右而言其他’呢!不过我在国外的时候,就知道其实外国人在很早以前就开始有讲灵魂之说。现在很多的西方国家还有专门研究灵学的机构,很多的科学家都是穷其一身的研究这个话题。比如说牛顿,中年以前研究常规的科学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可是后半身却潜心搞起宗教学的研究。他晚年的结论是他后半生的价值远比早期的大,尽管现在他这一观点也是不被社会所认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古代的几大洲,人们互不来往,更别说什么信息传播了,但很多的东西,到后来却有神奇的相同!有的甚至是在说同一件事情。”
    我在揣摩程王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卢教授说道:“存在即是真理!没有其原因可讲。想想我们人的主观臆断,最长也不过百把年的时间和经验。但这个社会的很多的神秘现象,已经有千年、万年的记载和延续,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们如果非要以自己几十年的见解去完全破析诠释上千年的现象,那无疑于是很愚蠢的!比如说我们门口的那四个字,格物与致知,朱熹讲的很透彻,就是凡事要弄个明白,一定要知道个究竟,不要做个糊涂蛋!这样的要求看似简单,其实是很难的!晚年的马克思也无不感叹的说‘幸福不在于幸福的得到,而在于幸福的追求过程!’朱老夫子所说的标准,也应该是指学习的态度和过程中对自己要求的严谨,并不是说的结果要怎么的样。”
    我们正说的起劲的时候,门突然的开了。一个穿着很讲究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提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刚进门就呵呵的笑,边笑边说道:“我还纳闷楼下客厅怎么就那么安静,原来都在老爷子这里赏宝啊!这位是泯泯的朋友吧?哎呀兴会兴会……”
    “这是我舅舅,收藏界的专家,商场的的奇人,学问好,生意也做得红火,可是有本事的人!”程思泯笑着给我介绍。
    “别听泯小子胡说八道的,他就这样没大没小!”来人笑着说道。我起身向他问好,他招呼我坐下后便走到卢教授的案头前,把手里拿的方盒子放到桌面上,说什么淘到一件难得的宝贝,想让老爷子看看。他刚说完,突然看到了卢教授面前的那件玉蝉,一把抓起来拿到灯下看。
    “这可是……”程王子刚一开口就被他外公打断。老人一把夺回了玉蝉说道:“不过是人家小石在古玩市场买到的一块赝品罢了,有什么好看的!小石,来,戴到脖子上去吧!虽然是赝品,戴戴还是有意思的。”老人说完就把玉蝉往我脖子上挂,我疑惑的看了看卢教授。程王子好象明白了什么,看他舅舅上来还有想看的意思,于是也跟着说道:
    “这可是赝品,我同石九一同买的,有什么好看的。舅舅您宝贝多,别看这些个东西,免得污了眼睛,以后就识不得货了……呵呵……”
    “哎呀,你们这些人啊!好象把我就当强盗了。难不成我还抢人家小石的宝贝!这世界上的东西啊是自己的跑都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抢也抢不来!老爷子您说是不是?”泯泯的舅舅笑着对卢教授说道。
    “你呀要是真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别说一块赝品玉石,就算你得到了台北故宫的三棵翡翠白菜和二十一件汝窑瓷器又能怎么样?人就是这样,不是自己的想方设法要弄到手,是自己的呢又提心吊胆的怕人抢怕人偷。死后藏到棺材里面嘛恐怕还会有人光顾,到头来让你尸骨无存!你就看看那刘邦和吕雉的下场,那赤眉军弄开长陵后是怎么作践他二人的!哎,帝王尚且如此,何况你我凡人!所以啊钱财这些个东西只能拖累你的一生,决计没有什么好处的。”老教授侃侃而谈,像是在给我们启迪什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感叹。
    “呀,呀!我说老爷子,我今天来是让你帮我看看东西的,别把我说成跟杀人放火的贼人一样。就算我是八国联军,您这里也不是那圆明园啊!再说起码我也是您这个品德高尚大教授的儿子!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崽儿打地洞’,您这不是瞧不起自己嘛!”
    卢教授微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程王子插嘴道:“我外公的意思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哈哈……”
    “你这小子是不是想挨两下啊?你朋友在这里,你别让我把你的臭事抖出来!”泯泯的舅舅恨恨说道。
    我想到这一家子可真是好笑,民主的作风很深入人心!毕竟是留过洋的家庭,想想在我们家里,我那做了一辈子草药医生的爷爷,就是极其古板的一个人。平时在他面前只要是声调高了半个拍,也要被他训斥说什么不懂规矩的。
    贵姨给新到的主人端来了一杯咖啡后就下去了,这家的保姆也很懂规矩,对我们的讲话一点也不感兴趣。泯泯的舅舅把桌子上的盒子打开,里面原来是表好了的一个画卷。打开一看,纸张都有些黄黝了,我感觉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古画。他把画挂到墙上,我们三个都凑过去看,各有各的意思,我想卢教授是在鉴定真伪,我和泯泯却是在看希奇!
    只见画面高山峻岭,山坳白云飘渺,林木繁茂。山底房舍散布,幽篁篱墙,山脚平溪一泓,临水有楼亭水榭,水中一舟载客泛游。左上脚题有诗句:“自移森木名园改,岸逐朱华翠盖浮,珍重复翁诗句好,特将残墨画山丘。壬寅上元日作,西唐山人高翔题。”
    “这诗做的差劲,不但韵律上有问题,意境也平庸!”程王子点评说道。
    “又不是叫你来欣赏他的诗词的!这扬州八家本来就不是什么诗人词家的。老爷子你看是不是高翔的真迹?”泯泯的舅舅说道。
    “你是知道的,我对书画的考证并不见长。这高翔是康熙年间的人士,与那具有大明皇室血统的石涛是忘年交,他取法弘仁和石涛,特别是受石涛影响很大,以画山水著称,用笔洗练,构图新颖,风格清秀简静,除了工于山水,还是个画梅高手,与罗聘齐名,后人对他的评价是‘简括秀雅’。你看这下笔手法上山石皴染并施,林木勾点结合,构图高远,用笔圆润,意境清幽!但具我所知,这《溪山游艇图》只有一幅,现在保存在北京故宫里面。所以我觉得你这个也是赝品,但这样的赝品价值也应该是很高的,模仿者也是很上心在做!”卢教授摇头晃脑的点评着,我瞪着眼睛,真是佩服他的学识了!
    “什么,赝品?我可是花了高价钱买来的,几个道上的朋友都说是真迹!故宫里面有一幅?我怎么没有听说!”泯泯的舅舅有些坐耐不住,神色激动。
    “难不成故宫的是假的,你的是真迹了?高翔没事做同时画了两幅一模一样的?”卢教授皱着眉头说道,程思泯在偷偷的坏笑。
    “算了算了,我明天还是去找市书画协会的人看看再说,我今天本来还是兴高采烈的……”这位卢先生气急败坏的卷起了画,然后给我们作别后就下楼去了。
    我突然的慌了神,因为我发现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这样的深夜还在打扰人家是很冒昧的。我连忙给卢教授道歉,起身就要告别。程思泯说太晚了叫我不要回去,晚上和他睡。卢教授也是这样的意思,说很欢迎我住在这里,还说一点也没有打扰他,我们谈论的很开心。我执意要回去,程思泯有些不高兴,自己下楼去了。我给卢教授告别,并给他道谢。他喊我常来玩,我应着下了楼。贵姨把我送到门口的时候,一辆浅蓝色的跑车开到了我们面前。我本来想说我自己打车回去的,但一看到程思泯阴着的脸话到嘴边都吞了回去。车上这小子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出问题了,就问他怎么了。他说:“难道叫你和我睡一晚上降低了你的人格吗?”我一愣,他继续说道:“这么晚了哪个想出来送你!”我知道他这是小孩子脾气犯了在说气话,也不和他计较。
    途中的时候,我们都不说话,感觉有些尴尬。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笑着说道:“我们这样的人,住那样高贵的房间怎么睡的着呢!我还是回去睡我的狗窝塌实。”我说这话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哪知道这小子却更加的犯横了,车突然的停了下来,然后只听到冷冷的一个声音:“下车!”我摇了摇头,叫他回去小心点,我的本意就是自己打车走,不好意思他太晚了还要送我回去!刚一下来,车哄的一声就开走了。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只管握着自己的方向盘,并不和我摆谈。深夜的街道很宽阔,完全没有了白日的拥挤和喧哗,甚至感觉有些寂静。我摸摸胸口,那个玉蝉还在里面,我想着今天卢教授的话,又想着这最近的一切事情,感觉很疲惫。回到家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阿黑本来是睡着了的,但看到我回来马上就跳了起来,我知道它饿的发慌,找了一大块蛋糕喂它。躺在床上,我看着自己卧室顶石灰抹白的天花板,回忆起卢教授家的豪宅。想想这世间的锦衣玉食与粗茶淡饭,尽管有很多的人削尖脑袋想去过前面的这种日子,可到头来还不是同样的在打磨时间!凡事适可而止,千万别去追求尽头!人的心脏小的连一只老鹰也吃不饱,但一个世界却也填不满它。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心态好,然而用婷婷妈的话说就是懦夫精神、窝囊废主义、典型的乡巴佬嘴脸,吃二两白饭就跟过大年似的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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