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戳破那层纸
    “恩……”项海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安稳，大大小小的梦境不断纠缠着他，岩炜，他的身影占了大半。对项海来说，梦见他早已稀松平常，可如今却觉得有些不能适应，总有莫名的东西滋扰着他，完全没有缓解，抱了他之后完全没有缓解，反而，更空虚。
    项海转过头，看着遍布斑点的纪睿，心中揪着一颤，这家伙的出现坏了他所有的生活，坏了他所有的思想，变得连自己都不认得，这还是他吗，还是那个为了自己而独自生活的人吗，项海烦躁的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项海你是怎么了。”邵博程疑惑的询问，今天的项海看不出他平时的冷静，他的面具跑到哪里了，这个掩饰高手，今天到处都是破绽，一点不像当初那个是他着迷的人。
    项海没有说话，吸烟室内的窗户大敞着，风可以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只不过今天太过风平浪静，烟圈缓缓向上飘升，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远方。项海很少这般沉默，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改怎么说，现在的他就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串，却总也找不到出口，什么是他想要的，项海从没想过，现在想来，他似乎对所有事都保持着淡然的态度，除了工作，他可能很荡然也可以很严谨。生活本就是多变的综合体，正因为太多变，就连他都有些抓不住，项海轻笑着抿着唇。
    “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吗。”邵博程继续问道，太不寻常了，这样的他太不寻常了。
    “我发现，有时候我真的很疯狂。”项海向后仰靠，看着白色天花板，淡淡的说。
    “你其实很少疯狂。”邵博程若有所思的说。
    “错，我一直都很疯狂，包括我的思想和我的身体，甚至是我的灵魂，也许你听起来很怪异，但是确实如此，就连我自己都开始发觉，这种疯狂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很有可能，哪一天我会因为这疯狂，毁了一些人。”项海轻笑着，那笑容中带着一抹看不见的忧伤和无奈。
    “你在害怕什么。”邵博程猜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项海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可现在他的话带着不同以往的深意，换句话说是带着隐忍，他的心中有了一个他需要保护的人，一个他放不开的人，那个人比曾经出现的任何人都来的重要，这个人改变了项海所有的思想，打乱了他所有的生活，即使这样，项海仍旧无法放开，他舍不得放开吧。
    “害怕……”项海缓缓的重复着。
    他在害怕吗，何时开始的，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打拼，他可以什么都不需要，可以没有朋友，可以没有爱情，换句话说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夜晚里给他暖被的床伴罢了，而这种人多到数不胜数，他一点都不缺，可这似乎不够，一点都不够。他在寻求什么，这一生过了20多年，细细想来，他有珍惜过什么人，有拥有过什么。工作，那是他一直以来的骄傲，曾经他把事业看成了一切，确实工作是占据了他大半个生活空间，可如今，这似乎都开始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是什么，是什么在他心中蠢蠢欲动，到底是什么不停敲击着他的心脏，到底是什么。
    “难道不是吗。”邵博程轻笑着，这家伙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感情白痴，虽然潇洒成性，却对感情完全没半点概念，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在他心中站着多大的比重，这些话早已说明了一切，可是项海，该说他笨还是少根筋，那个人居然可以如此改变他，邵博程突然觉得心中豁然开朗，项海总有一天会醒悟的，到那时他们就只能在朋友这一层面上定格了。
    “害怕，呵呵，我在害怕，我在害怕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项海淡淡一笑。
    “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邵博程无奈的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邵博程的话，项海反问道。
    “难道你还没有发觉吗，你的话里带着某种感情。”邵博程没有直接点破。
    “某种情感？”项海一字一句的说着，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某种情感，以为他是白痴吗，哼，他不需要被其他什么情感牵绊，他就是他，他的人生早就拟定好了，这些无谓的感情不要也罢。
    “项海，发现你对于这种事真的是，呵呵，有种让我大跌眼镜啊。”邵博程笑的大声，他已经不想再去过问自己，已经没有可能了，而这家伙又是一个需要点醒的笨蛋，如果不说清楚，也许他真的就此错过也说不定，错过，就算他错过也不可能改变他们之间什么，就让他做一回月老吧。
    “你这话里有话，什么意思。”项海有些生气，微皱眉头，但其实他多数在气自己，其实他心里明白，最近很不对劲，那种未知的感情不断缠绕着他，总么甩也甩不开。
    “你不觉得你的一切说辞都表示，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吗。”邵博程轻笑着，将手里的香烟熄灭在烟缸里。
    “你说什么！”项海有些不可思议，喜欢，怎么可能，他的喜欢明明一直都是，一直都是，项海有些不敢肯定，脑中浮现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喜欢谁，他喜欢的是谁，岩炜，难道不是吗。
    邵博程成为他心中不断纠结的回音，喜欢，也许这正是他目前踌躇不定的根源，也许他一直需要一个点破他的人，可是什么是喜欢，喜欢谁，就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出，那种感觉一开始就离他很遥远，遥远到可有可无的地步。
    回到公寓里，看着安静的房间，不知道纪睿身体有没好些，昨天那般疯狂的折磨，是他的错，可是，他居然还在给自己找借口，项海轻笑着打开我是房门，却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
    “这家伙！”项海咬着牙大步跑出门。
    项海从没这么焦躁，他在烦扰什么，纪睿不过是一个他生命中的过客，不管是他还是纪睿都没有想过把对方看的多重要，可是，为什么他会想要抓住他，抓住他的手，不想放开，不想让他看向别处，就算是一个纠缠着他的人也不愿意让他多看一眼，这种完全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