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卷 第五十四章,大盗原来是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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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大盗原来是名捕
“既然我们结拜了,张公子以后你是逃不脱了,别中了状元忘记哥哥啊。”唯通嘻嘻的笑着瞧着张择端,似乎计谋得逞一般。
“张公子也不能忘了你这个三妹啊,哈哈。”萧尤儿跑到张择端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歪着脑袋瞧他,话语打趣。这就叫缠着你,祸福与共。
张择端甩甩衣袖,显的几分无奈,看来他此生都要被二人拴着了,一个是江洋大盗,舞刀弄枪,粗鲁,更是朝廷缉拿的犯人,一个是不正经只会嘻嘻哈哈闹腾的癞皮女孩。他都不知道自己惹谁了,会认识这两号人物。
“你心里闷气啊,想甩我么?”萧尤儿又一次猜对了他的心思。“大胡子大哥,你看啊,他要甩我耶。”求助于结拜大哥。
唯通道:“二弟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三妹,我这个二弟就全靠你调教了。下次见面,他再这么死脑筋,我要罚你啊。”
萧尤儿瞟着张择端的脸,那张脸在月色里,俊俊的,“好啊,就让我这个三妹调教二哥,咯咯咯。”
“你们真无聊,我又不是很有钱很有势,很有学问,更不是可以鲤鱼跳龙门的人,这样,你们只会吃亏。”张择端还想推翻这个自己违心的结拜。
萧尤儿背着手,走出几步转头看看张择端,又走回来看看他,然后又走出去,又走回来,闹的张择端不知这个三妹(姑且这么称呼吧)是不是神经了。“可我怎么瞧你都不像个落魄的人呀,不是有祥瑞降临吗,那个祥瑞正好预兆张公子将来前途像天。”
“啥前途像天,你会不会用词?”该调教的不是他,是这个连书也没念过的野小姐。相比玉琢,天上和地下的距离。
“就是以后好的像天这么大,咯咯,前途像天。”萧尤儿自我解释新创的词汇。
“不管是前途像天,还是前途无量,当哥哥的说你行你就行,你放马去应考,啥也不想,今年的状元你是十拿九稳。”唯通给他打气。
“承二人吉言,但愿如此。”张择端根本不太看好,因为假如你在东州是第一,放到大宋的国界,嘿,你是个球啊,所有读书人向往的四大书院哪一个书院里不是人才济济,雄途书院招牌不响,又是在这么一个小地方,交流不便,信息不畅,要想与那些大书院的学子竞争,就好像一只蚊子和一头大象决斗。若能考的一个平平的举人,便已知足了。
(特别说明:北宋时期,河南商丘应天书院、江西庐山白鹿洞书院、湖南长沙岳麓书院、河南嵩山嵩阳书院并称为四大书院。以后文中提及的著名书院,涉及四大书院的事儿,皆是指这四所书院。)
“二弟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跟你结拜?”唯通仍是嬉笑着脸,但眼睛里却露着真诚。
又解下酒壶,喝一口酒。
“当今朝政全都把持在丞相蔡京一人手中,而当朝徽宗皇帝虽然有为,做过些利民的事,可他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皇帝,完全被蒙蔽,皇宫里又有阉狗童贯掌管着,可以这么说,大宋就掌握在这二人手里。再这么下去,国力不济,内虚了,那时候,喝,就不用哥哥说明啦。”然后又猛灌一口酒,“你可能认为哥哥是个大盗,不屑与我结拜。那是你身在东州,还不清楚整个朝廷的局势,不清楚官场的黑暗。想爷爷那时候,好歹也是名气,凭爷一块令牌,可以行走三省五府办案。后来只因按照大宋律法杀死了一个皇亲贵公子,就这么沦落当了大盗……”
唯通一边叙述一边喝着酒,仿佛他那不大的酒壶里装了一河的酒水,饮之不尽。
萧尤儿和张择端听着,觉得这个大哥的人生经历带着传奇性。尤其是张择端,想不到这个大盗还是官府中人。
“原来你就是那个惩罚皇亲贵公子的大名捕唯不通!”张择端的确惊喜。
京城应天府的大捕头唯不通是大宋最擅长缉捕罪犯的捕头,他的故事早已流传民间。十八岁就进官府做事,不几年已经跃升为一流捕头之列,使他声名大噪的还是他单人擒拿作案多达五十起命案的罪犯,同时他又犯了一个严重的过错,失手杀掉了一个作恶的皇帝贵公子。从此沦为朝廷缉捕罪犯。从此他也消失在人们视野里,再没露面。县衙的武捕头还时常提到那个唯不通呢,替他鸣不平。没想到江洋大盗唯通便是那个名捕唯不通。
唯通哈哈笑道:“兄弟,既然咱们结拜了,也没必要瞒着你啊,不过那都是多年前的事,那个大捕头唯不通已经死掉了。”
“你不还活着呢?”萧尤儿指指唯通,明明活着说自己死掉,哪有咒自己的呀。
“那个唯不通还活着,不早见阎王啦。我就是唯通,朝廷里我啥都‘不通’,所以沦落到大盗的身份了,唯通,爷爷就是要凭自己的手段来打通,哈——”头仰天,将剩下的酒全倒进嘴里。
张择端不语,也许自己真的还很嫩,凭着一个身份和表面的东西来分析了,就好像这个唯通,官府缉拿他,可他做的事还真的没一件是有损民生的。而他的真正身份更是叫他敬佩。行侠正义的大捕头啊。反观那个大宦官童贯,不乏亲近,可谁知道他心肠是多么黑哩,民间对他可是讳言。
“兄弟好好读书,当哥哥的做你后盾,你啥也不要怕,以后若能混个一官半职,才能替百姓多做事情啊。”唯通拍了拍张择端的肩,一改那个大盗的模样。
张择端听出了他的语重心长。
“我也做你后盾,择端二哥。你再不能甩了我。”萧尤儿也拍了拍他的肩,半搂着他。
“你啊,算了,大哥……”还是有些不习惯,“反正你有许多东西要学,好像一点不懂人道人情,嘻嘻哈哈,成何体统嘛。”
萧尤儿一歪头,撅着嘴:“尤儿小姐就天生喜欢这样,像你那么正派啊,我才不要,闷闷,像九姥圣君……”失口了,赶紧闭住嘴巴。
“什么九姥什么君啊,人生在世,正言正身,还要正德。”
“二弟,你的为人处世,哥哥信得过,但也莫要太正了。好了,哥哥该走了。”唯通望望空中悬着的月亮,透几许忧虑。
“大……哥……你……”张择端心头始终梗着,尽管唯通是那个大捕头唯不通,但毕竟江洋大盗的形象刻入很深,一时半会还适应不过来。
萧尤儿也有点舍不得:“大胡子你就要走了呀,你走了,他欺负我怎么办?”
“小姐,谁欺负谁啊,我能欺负你?”张择端指着自己。
唯通哈哈一笑:“二弟若是欺负你,下次见面你就告诉哥哥,哥哥一定教训他。”唯通迈着步靠近张择端,低着身子对准他的耳朵说话,“兄弟,三妹是个难得的奇女子,不要放过了,他跟你这么般配,下次让哥哥给你们做主。”
“啊?……”张择端每一个毛孔无不吃惊的扩张,然后嗖嗖的冷风吹进里面,鞭他一个寒噤。
“二弟三妹,保重。哥哥去了。”话罢,唯通跃身飞上旱梨树,人影一晃,消失了。
“哇,想不到人类也有这样本事的人,嘿嘿,强人。”萧尤儿小跑到旱梨树旁朝树上张望,可是树枝间漏下的只有月光的斑点。
“我们进去吧,晚了。”张择端无趣的甩一下手,走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