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夜落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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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丝脸上裹着布跟着钟旺趴在红柳树后面看着王红和田野,眼里满是纠结,扭过头迟疑地问道:“真的要干吗?”
钟旺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脸上满是狠厉,眼神似乎要将钟丝杀死。
钟丝立马闭上了嘴,回想起赌场里“刀子”跟他们说的话,再不把钱交上去,就要剁了他们的手指,他们再输几把就割了他们的肾。他当时就被愣住了,而钟旺却笑着腆着脸说再宽限几天。
刀子也笑了,说:“也行吧,管你们去偷车偷钱的,只要还了钱就行。不过这年头到处都装了摄像头,可不好搞钱。没准刚搞到钱就进了监狱了。”
他们忙扯着脸皮回笑道,绝对不会的。这时候,刀子却说有一种好生意就看他们做不做,那就是卖人。
他一听立马就腿软了,说道:“不干这种杀人的事。”
刀子却看傻子的看着他们,说:“谁跟你说卖人就是杀人了?谁会干这种缺德事,我说的是将女人卖给被人别人做老婆。解救一下那些想讨老婆的人。”
他连忙摇摇头跑了,他可不想干这种事情,他记得他老家隔壁的婶子年轻时就是被人卖给他叔,孩子是生了,可那个婶子却疯疯癫癫的。他本以为钟旺也是和他一样没想法的,可他万万没想到钟旺是打起了主意。甚至连他们在半夜里顺了一辆车进了这片沙漠也是他计划好的,钟旺进沙漠前连麻药、麻袋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来个守株待兔。沙漠的冷热快把他折磨疯了,就在他以为根本不会有人进沙漠时,还很有人进沙漠了,而他以为钟旺看到对方人那么多也会放弃时,却没想到,钟旺一直在等待着。他本想劝钟旺他俩去劝卖肾时,钟旺却看着笑了,他看着钟旺的眼睛,知道他只能同行了,他们是兄弟。
随着时机一到,钟丝和钟旺趁着田野王红弯腰,拿着裹着**的就冲了上去。田野手上一直紧握着报警器,在她昏迷前一刻按响了报警器。
“快!”梁赎一听到警报声,远远就看到了田野王红被人困住了,撒腿子就朝田野他们的方向跑去,一边喊着:“所有人上车,彪子、老魏去开车!阿灸报警。”
钟旺钟丝立即加快了速度,向皮卡跑去。梁赎也拼命地向皮卡跑去,可是等他赶到那儿时,地上只剩下田野的背包,而车已经开出去一段距离了,梁赎都快疯了,他抄起背包就向剩下的那一辆车跑去。
钟旺开车野得很,嗖的一下就冲出去了好十几米,刮起一阵大风,钟丝差点被被颠下了车,他一手拿着麻袋,牢记着要将人装进麻袋的事。车开得越来越猛,钟丝脸上那块布不一会也被吹掉了,钟丝赶忙抓紧了那块布。
梁赎他们开的三辆车也很疯狂,可却愣是没追上那辆破皮卡,他们甚至看着钟旺的车消失在他们眼前。
当他们手机有信号报警时,却发现他们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那辆车是前些天一个外地游客丢失的一辆车,而且他们根本没有在相关交通道路上发现这辆车。就在这时他们想到了王红的背包是被带着去的,他们赶紧寻求警察定位王红的手机,没想到的是当他们赶到那个地方时却发现那里只留下了那辆坡卡车,一个背包和丢在车上的手机卡。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完全没有线索了,周围又没有监控,他们都一个个红着眼,自责极了。
王红和田野的家人从南方赶来,一连几天的流泪伤心,他们一下子老了十几二十岁。得知完全没有线索了,整个人都更加憔悴了,他们刚开始很埋怨梁赎他们,可当他们看到感谢了梁赎一行人的状态时,便知道怪不得梁赎他们,只能恨那些丧尽天良的违法犯罪的份子们,他们感谢了梁赎等人的帮助,便仿佛丧失了活力一般拿着王红和田野的包回了南方。
梁赎自从田野王红父母回家后,更是一天到晚往外跑,问街上的行人什么时候见过那辆皮卡。这天,梁赎刚回到客栈,咸惢等人就拿着行李抱歉的跟梁赎等人说,没办法,家里已经在催他们回去了,梁赎也明白表示理解,但是咸惢等人马上表示他们虽然离开了,但是会更加用心去发动身边的朋友去提供线索的,他们会创设一个账号,专门用来寻找王红和田野的费用。就当咸惢等人转身上车时,咸惢猛地叫了起来:“我想起来!那天其中一个人的大概穿着脸部模样我在渡街看过,我亲眼看着他们从一个偏僻的门出来。我瞥了眼,里面似乎是有人在赌钱。”梁赎一听,脸上立刻出现的激动的神态,哪怕有一点碎片大概都是线索。咸惢立马道:“老梁,上车,我们去警局。”
很快他们联合警察在那条街道的监控确定了那天在沙漠看到的人就是监控里面的人,紧接着他们便围剿了那个违规的赌场,同时从里面一个叫做“刀子”的人那里知道了钟丝钟旺第一次做这种事,这个“赚钱”的方法还是他提供给他们的,因为钟丝和钟旺欠了赌场老板一屁股的债,让他们将人卖给“狗哥”,他相信人肯定已经卖出去了。警察立马要了狗哥的电话,但是刀子表示,狗哥在他们赌圈里从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从没有人见过狗哥,他的名字只是在圈子里流传着,就连个手机号码都是不断地变换的,他只有钟丝钟旺的手机号码。
警察局里的人立刻又行动了起来,白天黑夜连轴转,一边不断寻找着狗哥,一边不断寻找着钟丝钟旺,最终锁定了钟丝和钟旺的位置,一举将人抓获,可从他们俩兄弟口中得知,人在一条偏僻的马路上将人丢下去了,并在哪里拿到了两万块,完全就没看到狗哥。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在山窝窝里的王红和田野自从那天被迷晕了,一直装在麻袋里,好不容易看到天空,又被买家威逼恐吓,再来了一套温情诱惑,一直被锁在屋子里不让出去。
王红来到余代家已经有五天了,她被绑住了双手,控制在一张炕上,她从眼前这个挺着肚子,手里又抱着一个孩子的余秀口中,收获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她是被一个叫做“杀猪杨”的用一万五千块卖给他们的家的傻子余木做老婆。余代母亲曾经也是拐卖妇女儿童的一份子,只不过自从那年拐卖这个余秀跑路时不小心摔了就再也没走出家门了,也就是仗着和“杀猪杨”的一场情,才能以这个便宜的价格买回了她。至于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窝窝了,住着两户人家刚好那一户人家也买了一个“媳妇”,这个地方远离村子,从这里到村子一路上有很多岔口,就单靠一双脚走都要四十分钟才能见到一户人家,然后再往前走才能看到大量的人。这个地方,平日里就没有人来他们家。
王红整理了一下信息,猜测着田野就被卖在了旁边那户人家。“你到底听了我说话没啊?”余秀看着王红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王红深知现在自己的处境,点了点头表示不会跑的,但是心里却接着一句我会找准时机跑的,绝对不会像你这样的,同样身为被拐的女性,余秀却在这多年的与余代一家人相处中,完全忘记了要回家了,反过来却还劝说她安心在这里住,早日跟余木把事情办了。
“诶,那就好。”余秀笑了,拍了拍孩子,对王红说,“行了,想明白了,明天就跟我出门干活吧。”
田野冷着一张脸,看着天上的云被风吹散开的云,觉得自己心就如天上的那朵云一般,已经被撕碎了,多少个夜晚她从梦中惊醒,醒来却发现在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旁余木瑙故作姿态,安慰她让她不要难过,他会对她好的。她怎么会刚相信呢?一个敢进行人口买卖的家庭会是好人吗?她来到的第一天,她哭着喊着求他们放她回家,当时余木瑙的父亲余布和母亲余德立马就狠狠地打了她一顿,跟他说敢跑就打断她的腿,要把事情抓紧时间办了。这时候余木瑙站在一旁根本没有出声,反而嫌弃她身上的传递出来的臭味。等到她被余德推去洗了个澡出来,这时候,余木瑙才走进了她,用充满贪婪的眼神看着田野说:“甜甜,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强迫买卖的婚姻,你放心我会用一颗真心让甜甜看到我的心的,我会和甜甜先谈一场恋爱的。”田野只觉得想呕吐,就连这个甜甜的名字也是他们当时没有听清楚以为的名字,她也更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觉得会脏了自己。
洗了个澡,田野的头脑慢慢清醒多了,求他们放自己回家是不可能的,只能假意屈服,而且是要慢慢的,这几天余木瑙也带着她开始在门口吹吹风,并且在她的不断地套问下,已经知道为什么敢带自己出门,原来也是因为远离人群,至于隔壁那屋子的,也正好买了个“媳妇”,田野猜测应该是王红,可是无论她怎么忽悠余木瑙,余木瑙都不带她去看那户人家里面转转。
“咔嚓”一声,田野转过头,余木瑙笑呵呵地看着她,说:“甜甜你真漂亮!”田野不出声又转过头去,很快身后又传来了声音:“甜甜,我朋友圈的人都说你好好看!”
田野欣喜极了,立刻转过身子,冷漠的说:“是吗?”
“是……”余木瑙的脸色有些变了,话音渐渐没了,只因一条又一条的嘲讽的评论出现在他视线里。
“这是你老婆?你可真会想”
“这是哪个网站找的图片啊”
“这么好看的小姐姐会嫁给木脑袋?”
“除非鱼脑袋买了老婆”
“除非他参与拐卖妇女”
余木瑙看不下去了,立马删了朋友圈,心底里却慌张死了,生怕别人发现了,可是好一会他们在群里继续嘲讽了他,不断地@他,除非@余木瑙,后面紧接着不同的话,除非美女是傻子;除非美女是瞎子……余木瑙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上前跟田野说:“咱们回去吧,甜甜。起风了,咱们回屋里吧,可别吹坏了你这张脸蛋。”
田野心下有了计量,大概因为什么事情,他的朋友圈删除了,再从余木瑙的脸色来看,应该没有人知道她是被拐卖的人。不吭声的向坡上走去,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王红,田野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王红的眼眶红红的,两人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彼此喊着对方名字,刚想跑向对方,却被身后的人死死地拦着。两人忙表示自己在这里,不会逃跑的,这才放两人抱在一块。可是余木瑙和余秀却紧紧地跟在她们身旁,王红和田野只能婉转的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你好吗?”“我很好。”彼此都说好。到最后王红对着田野说道:“这片地方应该能种更好的树。那时候不是说回家种吗?现在钟吧!”田野立刻领会了王红的意思,种下是希望,若是懂得人看到了这树,专门重在水分充足的地方时肯定是有疑惑,于她们而言,是希望,时刻相信自己一定能离开这片土地。
余秀和余木瑙听了俩人的话,都以为俩人决心在这里留了下来,脸上都笑出了花,余秀和余木瑙都帮着种下去。可是王红种下去的种子都没法芽,而田野这边也只长出一棵小苗,但俩人眼中都充满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