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宫廷篇 第八十七章 长兄为父的威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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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无敌稍微地定了定脚步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但他刚抬脚,另一颗石子又掉到他的跟前。他站定,抬眼往一个方向望去,很不耐烦地问:“你想怎样?”
一个用折叠了的围裙蒙着脸、把一身御厨服反过来穿的人从一棵树后转出来,双手翘在胸前,用貌似清高孤傲的目光冷视着东无敌,不言。此造型奇特的怪人,虽然是把脸蒙上了,但一看到那双拽得让人有冲上去揍他冲动的眼睛,就知道此人正是经常出来闲晃走过场的宋宫保同学。
看到那人的造型东无敌先是怔了半拍,然后脸上露出鄙视的神色把目光从那个人身上收回来,不再理会他大步往前走。
在东无敌走过那个人身边的时候,那人伸手拦住他,开口说:“和我决斗。谁输了就滚出王宫去以后都不得再纠缠小北北。”
东无敌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无聊。”小师弟已经越走越远了,他没有闲功夫和一个无聊闲人站在这里瞎扯。
宋宫保并不罢休,他突然出手袭向东无敌,边攻击边说:“葱头在附近收马桶,有他在不会有人能对小北北下手的。东无敌,你专心点和我决斗吧!”
被宋宫保死缠着走不脱身,东无敌只能眼白白地看着小师弟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于是,他忍不住怒火中烧,由原本的被动闪避对手的攻击到主动出击,不留半分力的向宋宫保出狠招,务求尽快把这个烦人的家伙打发掉。
已经走远了的北绝色并没有发现身后东无敌和宋宫保在拳来脚往的打得难分难解、天崩地裂,此时他只挂念着宫静公主为什么迟迟不出现这个问题。
北绝色刚匆匆地转出画池的那条路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宫静公主就在当中,而其他的三个人,一个是小宫女,一个是少年太监,另一个竟然是那个刁蛮的朝霞公主!
宫静公主站在朝阳公主和小宫女之间,无助地向朝霞公主哀求:“好妹妹,求求你把东西给我回我吧。”
朝霞公主“呸”了一声,斜视着宫静公主不屑地说:“本公主才没有你这种地位低下的姐姐!少在这里高攀本公主!小言,接着!”她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拿着东西往小宫女那边扔过去。
北绝色眼尖,一下看出那是一团红色的绣花线。
宫静公主想从中截住那团线但却截不住,那小宫女接到那团线后又往回抛给朝霞公主,两人故意这样把那团线来回地抛着,让宫静公主来回地跑扑个空。
看到朝霞公主象猫耍老鼠那样捉弄着宫静宫主,又看到宫静公主一个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上,引得朝霞公主和那小宫女放肆地大笑,北绝色的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他快速跑到三人中间,轻易地把那团被抛来抛去的线接住。
“小北?”
北绝色把倒在地上、脸色有些发白还喘着气的宫静公主扶起来,把那团红线塞到她的手里,看都不看朝霞公主一眼,说:“宫静公主,我们走吧。”
“站住!”一直站在一边观赏主子捉弄宫静公主的那个太监尖声怪起地叫起来,“大胆狗奴才,见到朝霞公主还不行礼?!”
北绝色漠视了那个太监一眼,微微地对朝霞公主欠了欠身算是行礼:“奴才见过公主。”
说完,他扶着宫静公主准备转身离去。
“大胆!竟敢如此对公主如此无礼!”这次是那个小宫女在狐假虎威。
北绝色回头看她一眼,淡淡地说:“公主还有何吩咐?”
朝霞公主瞪了北绝色一眼,撇了撇嘴冷笑一声,说:“还以为是谁这么大胆。本公主认得你,你就是皇兄身边那个很受皇兄重用的太监。只是一皇兄身边的一个低贱狗奴才,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给本公主跪下!”
朝霞公主的话音刚落,小宫女和太监马上一左一右地扑上来扭住北绝色的手臂,把他按到地上。
“小北……”宫静公主想上前,却被朝阳公主用力地推开,又一次摔到地上。
“公主!”
北绝色正要挣脱小宫女和太监的钳制,朝霞公主却已经站到他的跟前,狠狠地一巴掌甩下来,说:“狗奴才,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扬起手来干脆利落地把另一巴掌扇到北绝色另一边的脸上,“仗着皇兄宠你就胆敢对本公主无礼?”
朝霞公主一口气把几个耳光连甩过去后,收回手皱了皱眉,说:“把本公主的手都弄痛了。小言,给本公主继续打!”
宫静公主扑过来扯着朝霞公主的裙摆,说:“妹妹,求你放过小北吧!他是无心冒犯妹妹你的,求你放过他!”
“哼!”朝霞公主蛮横地一脚踢在宫静公主的肩膀上,“就凭你也敢来为这狗奴才求情?告诉你,本公主现在就要好好地惩罚这个奴才!这种不知好歹的狗奴才,就算本公主处死他也没有人敢对本公主怎样!小言,你还站在干嘛?给本公主打!”
那小宫女象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立在原地,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往着朝霞公主的身后;那个太监则是连忙松开北绝色“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奴才拜见皇上!”
朝霞公主回过头往后望去,见到朱翊钧带着张诚不知道何时出现站在自己身后不到五米的位置。
“皇兄!”朝霞公主马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双目含泪地跑到朱翊钧的身边摇着他的手,“这个太监欺负朝阳了,皇兄要为朝霞作主!”
宫静公主连忙跪下来说:“皇兄明鉴,小北他并没有……”
朱翊钧表情冷漠地扬了扬手阻止了她的话,他低头看着朝霞公主说:“皇妹,你刚才说要好好地惩罚这个奴才是吗?”
看到朱翊钧那冷漠的表情,听到他那冷淡的语气,朝霞公主有些胆怯,但她装出无辜的表情眨着双眼,说:“是这个奴才欺人太甚了。”
朱翊钧反问:“是吗?”他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翻,当他的目光落到北绝色那张被扇红了的脸,双目冒出了怒火。
“皇妹,你刚才还说就算你要处死他也没有人敢对你怎样吧?”朱翊钧冷冷地看着朝霞公主。
被他那种目光看得心里发毛,朝霞公主松开了他的手,心虚地说:“奴才对主子不敬,是,是该挨罚……”
“行了!”朱翊钧打断朝霞公主的话,“听好,他是乾清宫的人,他的主子是朕不是你。就算他是错了,也轮不到皇妹你多事!”
朝霞公主低下头咬着嘴唇,负气地说:“既然皇兄要偏袒他的,皇妹没话可说。没别的事,皇妹先走了。”
“站住,朕准你走了吗?”
朝霞公主把头别向另一边站着不动。
朱翊钧转头吩咐张诚,“张诚,给朕折一枝粗点的树枝过来。”
“是。”张诚很快从一边的树折下了一枝树枝,弯腰递到朱翊钧的手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要一枝树枝干什么,但到皇帝那张板得紧紧的脸,其他人都不敢吭声,怀着各自的心思偷偷地望着他。
朱翊钧把树枝在手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说:“朝霞,把手伸出来,手心向上。”
朝霞抬眼望向朱翊钧,见他的表情严肃得象是要吃人似的,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把手伸出去。
“啪”的一声,树枝狠狠地拍打到朝霞公主的手心上,她痛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把手缩了回去。
朱翊钧毫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地说:“伸出来,不准缩。”
朝霞公主含着泪把手慢慢地伸出来。
朱翊钧又举起树枝打到她的手心上,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本怜悯你从没见过父皇圣颜而对纵容你,让着你,想不到你却是越来越任性刁蛮。看来一直以来是太过宠你,把你宠得无法无天。教不严父之过,既然父皇已经仙游不在,长兄为父,就由朕这个皇兄来好好地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朝霞公主仰起头一脸不服的表情嘴硬地说:“皇妹并没有错!是这个奴才没有规矩皇妹才要教训他的。”
“原来你不但刁蛮任性还会说谎栽赃。小小年纪就学得这般的狡诈,是谁教你的?”朱翊钧加重了力度把树枝打下去,“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朕全看到,明明是你欺负宫静在先打小北在后,竟然还敢说错不在你?”
朝霞公主这下低下头去没有话说了。
树枝一下一下地打到她的手心上,她用里地咬住嘴唇眼泪不断地往下掉。朱翊钧一点都没有心软,直把她的手心打到又红又肿有些地方还渗出血来,他才停住手回过头来对张诚说:“带公主回祥云宫,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对云太妃说一声。还有,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奴才也顺便处理一下。”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