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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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宛儿!”萧唯立刻惊呼出声。
话说那匕首是真真切切的砍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的血也确实流了出来,但是却被更加深色的猪血给掩盖了起来,况且我今天特意穿的淡色裙服,就是为了此刻的伤口能够看起来更渗人。由于我早就做了准备,就在萧唯一脚踢飞了那刺客,把我抱起来时,我一直用左手捂着我的伤口一边嘴里默念咒语,该死,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低估了一个凡人因仇恨而爆发的力量,肩上的伤口应该不会只是皮外伤了。但是由于我修习的最好的法术就是愈合术——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医术和愈合术要最强——刚刚弄破的丹药可是蓬莱最好的伤药,但是即使这样,也只能使皮肤在表面上看起来愈合了,皮肤下的静脉和血管应该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刚刚那破风一击气场十足,再加上我如今功力大减,使得现在胸口气血翻腾,一阵阵血腥翻涌上来,我强行用内力将它压下。得亏我修行了这么多年,不然就刚刚那一击,普通人还不立马吐血而亡?就是打到任勒迹,也要让他吐血三升啊。
萧唯,不是因为你,我和至于如此!
我无力的身体颓软了下来,呼吸有气无力,悬浮不定。也不知那越越怎么搞来的这么一小包东西会有这么多容量,现在还在奔流不止。瞬间映红了我半身的衣裳。
萧唯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却又小心的不再碰到伤口。
“你!——你!真是太鲁莽了!”萧唯看见我这个样子,居然没有感激我替他当下那致命一刀,就算不是感激也应该好言相慰吧,怎么会是现在这样还有些恶言相向。这和我想的有些不太对啊。
那刺客被萧唯一记狠踹,踹倒在地,任勒迹瞅准机会上去一掌劈昏,场面才终于稳定下来。
司空乐棋和林飞雪已经跑了过来。
“宛若,你怎么这么傻?——你有没有怎么样——你流了好多血啊!”司空乐棋完全不顾萧唯冰冷的目光,径直问这萧唯怀里的我。幸好我的脸从刚刚开始就是苍白的,现在应该更白了。
司空乐棋满眼的心疼,但更多的是,在看见了萧唯抱我的手时,想到了刚才那一幕,眼底的心伤再也难以掩饰,满溢了出来,他低着头看着我留了半身的血,眼里的哀默几乎又使我的心不规则的跳了一下,他一定是以为我刚刚是真的为了萧唯连命也不要了,以为我已经深爱萧唯至此。眉头皱着,像是难以接受我的这一行为。由于他是面对着我,所以旁人并没有看见他的脸色和表情。
我下意识的竟然想要伸手去触摸他!但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垂下眼睑,不再也不敢看他了。
“萧兄,我已派人去请大夫了,相信很快就会过来。不然先让嫂夫人去陶然居的后院歇息一下,大夫很快就到。”林飞雪做事真是周到,这么快已经去找大夫了。
而刺客已经被带下去了,估计是送去衙门了。任勒迹走了过来。
萧唯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司空乐棋:“不麻烦林兄了。萧某自行带拙荆回去便可,世子,任大人,恕在下先行告辞。”说完,准备离开。
“如此……让林某安排马车吧——毕竟会发生这种事,林某随始料未及,却责无旁贷。”然后迅速叫来一个家丁,吩咐了几句,家丁心领神会麻利的跑下楼去准备马车。
司空乐棋这才知道自己有些越矩了,却依然低着头说道:“请便。”任勒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萧唯小心翼翼的抱着我,便头也不回的快速走下了楼去。他一定感觉到我流的血实在太多了。由于刚刚我一直不说话,萧唯以为我已经昏过去了,立刻出声将我叫醒:“…宛儿…宛儿不要失去意识…”
我将计就计,这才幽幽转醒:“…嗯…”应了一声,左手一直捂着右肩和右手臂,满手的黏糊和血腥味。此时萧唯已经出了陶然居,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马车直奔萧府,期间不停的和我开始说话。
一路无话。
萧府。
“快开门!开门!快去请西堂的吕大夫!少夫人受伤了!”萧唯一脚揣在了门上,语气中终于听见了一些急切,我终于有了身为萧唯恩人的感觉了,呵呵。随着他的一连串命令,萧府顿时沸腾了起来。
萧唯一路把我抱向他的摘星楼,风风火火,眼看萧唯眉头轻皱,眼中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平静无波了,终于有了一些担心。不过,我可不会忘记就在我救了他的那一刻,他竟然还生气的对我。
“宛儿?——宛儿没事了,大夫马上就来,吕大夫医术高明,你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宛儿…”萧唯一路上不停的和我说话,给我安慰。还真是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我在他眼里看见的,算是自责吗?——他自责什么?
后面的血已经凝固了,毕竟我没有真的流血,干了是迟早的事。不过,令我更加在意的是,萧府居然有家用大夫,真是失策啊。本来想说,如果是个外面的庸医,或许来个迷心术也就任我摆布了,但既然是能够成为萧府的专用大夫,手段必然不差,说不定迷心术对他不起作用——因为迷心术对意志不坚定的人很管用,我不知这个吕大夫的底细,如果不能一击必中,必然会被他发现异样,到时弄巧成拙不是更不好。这个倒是我是算了,这种家庭应该一定会有自己的大夫么,我居然……哎,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吕大夫……想起来了,记得林飞雨回回生病时,就是他配的药方。宛若对他的记忆十分模糊,只有几次在后院冲冲的见过面,点头示意而已。
这不能怪我,宛若很少生病,自然不会有机会和这位大夫打交道,我自然也不会敏感的会去特别记忆一个和宛若数面之交的大夫。这回倒是吃亏了。
“去把绿意叫来,要快!”萧唯随便抓住一个人就吩咐道。
摘星楼里早已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干些什么,但我实在不想睁开眼来看,只听见人仰马翻的声音。
我被萧唯小心的放在了床上,当然,是趴着。他怕碰到我的伤口吧,毕竟,由于肩上全是血,整个后背应该看来颇为渗人。但问题是,现在我的右手真的不怎么会动了。本来按我的计划,顶多是烫伤一点,完全不会妨碍我晚上的行动,哪知会半路生变,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在出发前算一卦了,现在真是……我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生病受伤了,自从我逆天而行师傅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后。
我趴在床上闭着眼,为我的计划流产而哀悼,又得重新改变计划了。
萧唯坐在我旁边紧紧的看着我的伤口,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又不时回过头喊着:“吕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少爷,吕大夫正在赶过来!今天吕大夫的亲戚来,所以可能有些慢,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有个家丁在门外急急的回报,生怕萧唯把气出在他身上。
“宛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放心会没事的…为夫…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的。”语气真挚而坚定,我相信这一刻萧唯是真心的,不管他后面有什么目的。
此时的我,似乎应该说些什么,才符合自己现在的萧唯妻子的身份,尤其是深爱自己丈夫的妻子。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没有破绽,毕竟现在我还是对于萧唯使我受了出乎意料的伤还是有些难以释怀,睁开眼道:“…夫君…”还没往下说,那吕大夫出现了。
“少爷,少爷怎么了?您受伤了还是生病了?”越来越近的一个年迈的声音,但却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快看看少夫人怎么样了!她流了很多血。”说完萧唯已经起身,让位给那个吕大夫。
我状似虚弱的看向来人,却被眼前的一阵精光差点晃花了眼,好有神的一双眼睛,看样子不是一个好蒙混过去得主。
来人是一个五六十岁,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身板硬朗的老头。看他从西厢冲冲赶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一撮的山羊胡子井然有序的服帖在前胸,颇有些高人的意味,一身的粗布麻衣,却别有一番意味。
“哇,好多血啊,少夫人竟然还能睁开眼来,真是奇迹。待老夫好好的把脉一下。”他似是看出了我的不正常,确实如果是有人留了这么多的血,尤其是宛若这种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应该已经晕厥了,我却还能在这里打量他。可如果我装晕,高明点的大夫一把脉就知道,我不是更有嫌疑。
而且他这话明显在我听来是在说我有问题。
不过,我倒不怕他把脉。因为,自己的体质很特殊。
那老头轻手的执过我未受伤的左手,略一沉吟,眉头紧皱颇有深意的看向我,另一只手捻着山羊胡,只是不说。我依旧尽职的扮演着一个受重伤的女子,气若游丝。
“如何?吕大夫?”萧唯看见那吕大夫这个样子,以为我凶多吉少,立刻有些心急的问道。
“唯儿,唯儿这是怎么了?”迅速又进来一个雌雄莫辩的声音,呵呵,林飞雨陪着萧夫人来了。
“表哥?表哥,你有没有怎么样?刚刚下人说的不清楚,你到底受伤了吗?”林飞雨娇滴滴的声音再配上她担忧的语气,令我都羡慕起萧唯来了。
“母亲,吕大夫正在为宛儿把脉切症,事情待我容后详述,先看宛儿的情况如何?”萧唯立刻迎了出去,双手扶住萧夫人一起走了进来。
那吕大夫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然后又伸出手指沾了点我还未干的血迹放在鼻前轻嗅。
不会看闻出些什么吧?我已经在后肩上使了幻术,他应该是看见狰狞的伤口了。
“怎样?吕大夫?”这回是萧夫人先担忧的问道,人也已经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果然是美人,就连皱着眉头也这么漂亮。林飞雨本也是美人,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和萧夫人相提并论的。
一双秋瞳清澈明亮,现在应该是正映着我苍白的脸,额上轻微的泛出一点闪光,显得娇喘微微……呃,现在不是看美人的时候。
“禀夫人,脉象十分奇怪,时隐时现,若有似无,好像是一个人的脉搏,又好像是有两个人的脉搏,但却似是……绝脉之象。”吕大夫沉吟良久,终于放下我的手,看了我一眼,这才站起身拱手抱拳说道。
“什么!?”
“什么!”
“什么?”
三人一同惊呼出声,但却个人感情不同,我虽不能看见到底是谁喊得,却也大概能猜出来。
“小姐!这不可能!”是绿意的声音,她应该是带着越越一起来的。
萧唯最先找回理智:“吕大夫,你说的可是当真…宛儿…”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难过,有些压抑的痛苦?
“啊,现待老夫施以针灸,或许回天有力。但是,先请各位出去。”吕大夫这才慢慢的说了出来,使所有人的脸色都缓和了一下,但是缓和的内容又各有不同。
听完这句话,轮到我深深看一眼闾大夫了。
刚进来的越越却依然一脸的镇定,仿佛他根本没听见吕大夫的话一般。本来想说可以看见越越为我担心的样子了,他竟然面不改色。看来是我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了,不知怎么,心里有些难受。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自己已经对他有了感情,却原来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罢了。
绿意真是尽职的演着自己的角色,她扔下越越马上跑了过来,跪在我的床边开始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怎么会这样啊…”
吕大夫看见绿意竟然开始哭,立刻说道:“若还想救少夫人,就请各位先出去吧——待会老夫要为少夫人宽衣解带,如此多的人在场,恐怕不好。”
“没错,吕大夫一定要救救宛儿啊,唯儿我们快出去等着吧,不要妨碍吕大夫救人,宛儿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萧夫人立刻出声表示支持。
“啊,是啊表哥,我们快出去吧……”
“不,我要陪在宛儿身边。我答应过她,会一直陪着她。况且,我是她的夫,我可以呆在这里,母亲,雨儿,你们快出去吧,吕大夫我们快点开始。”后一句话是明显的不容反驳的命令口气,冷冷的,令人难以不服。
我不可能让萧唯留下来的。
于是我苍白着脸,低声咳嗽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咳咳…夫君…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既然吕大夫说…可以回天有力…我相信他…而且…夫君也确实不方便啊…绿意,你就带着越越去门外守着吧,我会没事的,傻丫头,别哭了…”然后,貌似气息不足,猛然吸几口气咳了出来。
萧唯见状,立刻走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宛儿…宛儿会没事的…我确实也有事要办…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在他怀里猛然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杀气,是我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糟糕,看来萧唯对那人动了杀心。不过,刺杀朝廷命官那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此时越越在心里说了出来,有些不屑的声音:“哼,出去一趟,果然收获不小。”越越这话什么意思,我今晚最大的收获就是使自己受了伤,本来就有些不舒服,越越竟然还阴阳怪气的,不来关心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冷嘲热讽,离越的心,果然够冷。不过,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一想到这一点,心里一阵苦笑,离越的心里,估计除了他的姐姐,很难有人让他再上心了。想不到我来中原遇见后第一个待他好的少年,竟然是如此的冷漠,实在有些心寒。
这才发现,他一直都站在原地,就这样冷冷的看着我,眼里是从没见过的陌生。
“可不是,收获很大。”我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知怎么,说到收获时,竟然首先想到的是司空乐棋那月夜下孤寂的背影,和一人隐忍的喝着酒的场景。心里又是一阵异样,眼睛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司空乐棋……
心里的越越忽然又很重的“哼”了一声,眼中颇有些愤然随着绿意的人退了出去。只是不知他在愤然些什么。
我一回神,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吕大夫两人了。
吕大夫眼神迅速一变,危险的坐在我的身边,阴测测的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话说,萧唯被我写的越来越变形了,我忏悔,我改过,我会让萧唯在下章在变正常的,同志们要相信小宝啊,小宝明天就走了,有机会的话会再发一章的,补足大家休息八天的份,哎,下次见面,又不知哪天了……亲们要等我啊,不要抛弃小宝……小宝明天回来更得……我就说写不到奕冉美人和西林洌歌了,哎,怨念……偶的奕冉美人~妈疼你,会让你出来的~哎,也是一可怜的娃啊,咋就没人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