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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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用力,拉开了门。却看见奕冉云髻散乱,衣冠不整,说衣冠不整已经是很客气了,因为他几乎已经被脱得只剩下亵衣,就连亵衣也只是勉强的挂在身上,在锁骨处已经露出了漂亮的细瓷般的光亮肌肤,雪白的毫无瑕疵,在从我身后偷射进的阳光照射下泛出温润的光泽。只是,残破的衣服难以遮住脖颈处的绯色吻痕,以及在雪白的锁骨处的一些牙痕,红色的指印……这一切都在雪色的肌肤上留下了令人遐想的痕迹,也使的眼前的人更加的诱人犯罪,奕冉的双手只是无措的想要将衣服更加能够起到遮羞的作用,但显然欲拒还迎的效果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也是那个淫笑的主人有了更高的兽欲。
奕冉又是惊恐又是惊讶的看着我,眼神的慌乱显示了他的惊魂未定,雪白的胸膛不住的起伏让我知道他的呼吸有多急促,秋水翦瞳盈盈波光,连睫毛上也沾了他的泪光,显得异常闪亮夺目。
“…看你往哪跑…!”他的身后又响起了阴谋得逞的淫笑声,奕冉像是忽然想了起来自己还身处险境,连忙拨开我的身体躲在我身后,颤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救、救我…”
“放心,没事了。”我对身后的人安慰道。
这才看清原来在奕冉屋里的人是个尖嘴猴腮却有着强壮身躯的人,那人已经追到了我的面前,我立即运气吐出,这样,旁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是这人就会看不清我的脸,像是隔着一层怎么都化不开的浓雾。看这人的样子的穿着考究,也必是非富即贵了,还是少惹事为妙,反正我不久就会离开,何苦在许多人中留下个印象,反正也不会再见面了。
“好啊,原来是有了新相好了!难怪如此待我!哼,你以为还能找到像我这样有权有势的人了吗?……犯贱……当初也不知是谁求着要爬上我的床来!哼,怎么,你以为我不来了是吗——这么快就找了个相好,啊?!”来人一把将我的衣领提了起来,迫使我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无法看清我的脸。我不知他这个动作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呢,还是为了看清我的长相。
我有些好笑的想着。
不过这一动作,却让原本躲在我身后的人,有些慌了手脚。他立刻从我身后站了出来,想要掰开那人提着的我的衣领:“…你…你放手!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总之,这人我根本不认识,你快放了他!…我与你的事…与此人无关!…”
不过,这话与其是在帮我,不如说是在火上浇油,奕冉为我辩解的话在那醋意大发的人听来简直就是为奸夫和自己脱罪的诡辩。
那人手拽得更紧:“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和我任勒迹抢人!你还想活命吗!?——搞什么鸟人!怎么连脸都看不清!说——你和奕冉已经相好多久了!?”我看他只一推手,奕冉便无助的被推倒在地,真不知是这地上的人真的弱不禁风呢,还是眼前这人力大无穷。
眼前这自称任勒迹的人竟然用空下的手想要来箍住我的下巴,我可不习惯和人用一种屈辱的姿势谈话,所以我快他一步挣开了他的威胁,退开了他的势力范围,并且一闪身已经绕开眼前人,进了屋在奕冉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屋里的两人似乎都未料到我会有这种反应,都有些呆愣。呵呵,不愧是美人,傻呆呆的样子都这么漂亮。
等一下,任勒迹此人,好像有听说过啊。——想起来了,在宛若的记忆中,就在她五岁生日的时候,此人有来姚府。好像此人和姚老爷有些渊源,只不过,此人在宛若记忆中一直都是身居外地的。在宛若记忆中他好像是江州、明州、万州的三州知府,早就已经离开陵都了,当年会来宛若的生日,完全是他因公路过来看姚老爷的,凑巧碰上了宛若的生日。不过,好像和宛若他爹姚老爷很有些交情,怎么,这人和奕冉又是怎么回事,二十年前?怎么这么巧也是二十年前,会不会和萧阳那事有些关系?
我心里百转千回,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将还未从震惊中还魂过来的奕冉有些的扶过去,让他坐在了桌边的椅上。
倒是那个任勒迹先回过神,他也立刻一个闪身站在我的面前,呵,武功不错。一个文官,竟然还会这么不错的武功,有点令人奇怪。
任勒迹使劲的眨眨眼,似乎想要将他眼前的雾的幻像散去,不过,做了无用功。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干什么!”不过,不愧是当官的,迅速调好了心态,并且暗中做好了发动攻击的姿势,以俟时机。
奕冉回过了神,立刻站起来想要为我辩解:“…我真的不认识他…你、你不要为难他…放了他…奕冉……”后一句他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贝齿决绝的咬了下嘴唇,眼中闪过绝望和痛苦,以及认命:“…若、若任爷不嫌弃…奕冉愿意……”后面的话倒是不再点破,随后又云淡风轻的笑了开来,这笑,却像是暗夜清风下的月晖,迷离得不真实,美好的太过虚幻,但是却又绝色倾城、清雅非凡,好像就是一个稍重的呼吸,也会将一切梦幻支离破碎,但也是因为太过美丽,所以才会不太相信眼前所看见得。从前一直无法理解书上的为美人烽火戏诸侯的荒诞,不过现在好像有些能够体会到周幽王的病态深情了。当然,我绝对相信师傅的容貌绝对会让每个世人有宁愿倾尽天下以换一笑的绝对不悔,但是,有美人能够与师傅相提并论的吗?这似乎毋庸置疑。
我立刻打断,笑着学那个朱老爷曾经挑起离桃的经典动作挑起奕冉的尖巧下巴,故意笑的有些露骨:“奕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像任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被你骗呢?你看,能找到这种地方来的,难道还能是陌生人不成?!——奕冉,你也太小看任爷了,对吧,任爷?”我故意斜睨的看向任勒迹,果然,他的一张脸立刻被气得涨成了紫红色,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一般,充血的怒视。
“——你在胡说什么啊!”这回换成奕冉觉得不可思议了,他大概是觉得没有见过我这种人,现在这场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很危险,能走则走,怎么还会像我一样往里挤呢?他现在估计在想我是个傻子吧?
不过,我有我的打算。如果我今天救了他,我就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而且,如若我能将奕冉免除任勒迹的纠缠,我对他应该算是大恩了,那奕冉就应该没有理由会拒绝我提出的要求,就应该会将二十年前的事告诉我,如此我便能知道自己的猜想究竟有没有错。毕竟,我能出来的日子不多了。
“去死!——”果然,这话激起了任勒迹的怒气,他一记迅猛的勾拳打将过来,眼中的熊熊怒火几乎要把我活活烧死,看眼神,这还不够,好像还要将我鞭尸三日,暴晒示众!
真狠啊,我就连妖也从未下过如此毒手啊。看来他是真的被我激到了。
“不——”奕冉一个呼声,似乎想要站起来,我眼神立刻看过去,一个定身术将他定在了那里,连带的点了他的哑穴,他只能无措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吃惊的望着我。
而任勒迹因为向我发动攻击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一记勾拳虎虎生风,我险险避开,他又是一记横扫千军,利用巧劲竟没有扫到奕冉所坐的椅子,看来,他倒是有心了。
我一个轻巧的翻身,翻过了奕冉面前的桌子,到了他的对面。那任勒迹也是反应极快的人,也是一个腾空一记横踢踹了过来。我一个闪身,他落地之后又是一记狮子搏兔想要直取我的面门,我一边躲闪一边继续以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呵呵,你不是问我我和奕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我告诉你,这答案,你绝不会想到,笨啊——被欺瞒了这么久。也是,像你这种人,有谁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呢?省省吧,任爷,奕冉真正喜欢的人是我!”果然,我的这些话使得他的熊熊怒火的双眼快把我烧成灰了,看他满脸狰狞,恨不得现在立即抓住我把我碎尸万段。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奕冉还坐在椅上的身影,看见了他的困惑不解。心中不禁哑然,呵呵,待会要你把我想要的事都说出来。
任勒迹的动作明显快了,而且招招带有极强的杀机,就连那不知恨意还是愤意的气场都以一种诡异的强度扑面而来。
“住嘴!——这不可能!”他的招数将屋里的陈设都毁坏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丝毫没有抓住我的趋势。我一边用乾坤飘移步一边故意让他每次都险险抓住,这种挑衅似的玩弄终于使他的眼睛开始充血,理智渐近崩溃。虽然他招招都是想去我性命,却又很巧的招招都没有伤到椅上的奕冉。
奕冉只能无助、无措、无奈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你不可能和奕冉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这绝不可能!——奕冉永远只会是我的!——去死吧,你!”说完这一句,他大喝一声,整个人气势完全不一样,从眼神中我知道我的玩弄已经使他的理智完全殆尽,看样子他要全力一搏了。
此时的我已经闪到了奕冉的身后,果然,任勒迹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我看得出他使尽全力向我推出一掌,我迅速结手印使他眼前出现一阵大雾,使他眼前看起来白茫茫一片,无法看清前方。我一个跨步一手暗中在奕冉的背后击出一掌使他气血翻涌一手接住了任勒迹的奋力一掌,在奕冉吐出鲜血的当口,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个药丸塞进了奕冉的嘴中,最后再手一挥消去了任勒迹眼前的幻术。自己则侧身躲在奕冉的身后,使任勒迹产生错觉好像我躲在了奕冉的身后躲过了他致命的一击。
但是我小觑了任勒迹的全力一击,他那一击,普通人早已命丧黄泉,就是中原高手估计活命的机率也不高。我以现在不到从前三成的功力接下了任勒迹的掌力,现在胸中也是难以压抑血腥上涌,我立即点上自己的几个大穴以压制喉头的甜腻。
待到任勒迹的眼前消去了幻觉时,就看到自己的全力一掌将奕冉震得口吐献血,面如缟素。
而我依然是躲在奕冉的背后,假装被眼前的任勒迹吓呆了,眼中是保全性命的庆幸以及一个阴险小人将自己口中的“爱人”推向仇人以保性命的形象。我自认这个角色应该是塑造的挺到位的。
我假装震惊的用颤巍巍的声音对奕冉说:“…你…你不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我可还不想死啊!…”说完之后假意头也不回的,急匆匆拔腿跑出了屋子,好像稍慢一步就会被任勒迹给杀了。我之所以现在跑出去,是打赌任勒迹在看见自己的一掌打在奕冉身上,一定会闪神的。我在看见他眼神中的痛苦与甜蜜交织的时候就在想,或许他对于奕冉,并不是寻常单纯来品花宝涧寻乐的人,尤其是在听见我故意说得和奕冉的亲密时,他眼中的怒火真的有能力让我无法直视,所以我赌他的一个闪神,在他还没意识到我这个看见他行凶的人应该要被灭口时出了那间屋子。现在,屋里只剩下一句话都无法开口的奕冉和难以置信呆站在原地的任勒迹。
我急匆匆的跑出屋子,但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用隐身术又进了那个屋子。由于为怕脚步声会被听见,虽然我相信任勒迹的神魂现在应该整个都扑在了椅上的奕冉,应该不会发现的,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于是我运用轻功使自己如鬼魅般飘离了地面,但胸口的气血依旧不是太稳。
我就这样进了那间屋子。
我看见任勒迹依旧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奕冉,奕冉脸色苍白,靠在椅上。嘴唇已经失了血色,唇角却挂着一丝血迹。窗外的阳光现在正在照进窗棂,斑驳的窗上花纹印在了奕冉的脸上,使得唇角的血迹更加的艳红,脸色倒是更加苍白了。眼神有些涣散,但是看起来却是迷离的诱惑,带着说不尽的风情,娇喘微微,气若游丝,显示了数不尽的娇柔,真是比女人还要来的更加弱不禁风。他这倒不像是气息奄奄,反而是为了提高情趣的某种游戏,媚眼如丝的勾引着看见他的每一个人。
任勒迹终于动起了脚步,眼神却变得冰冷,怎么,按我的设想,不是应该自责忏悔吗,说不定还要来个寻求原谅什么的。
我跟着任勒迹,飘向了奕冉。任勒迹边走边说:“…哼…你的选择?…竟然是这么可笑的…二十年前…你爱错了人…为了她甘愿来委身于我…二十年后…你还是爱错了人…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你害了自己…哈…这是惩罚啊…老天的惩罚啊…哈哈……”任勒迹忽然狂笑了起来,尖锐的笑声混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悲凉,渐渐走到了奕冉的身边。
奕冉的无语被他当成了默认,任勒迹却又忽然癫狂了起来,猛地俯下身抓住了奕冉的双手:“…惩罚…你知道吗!?…是我啊…我才是你应该爱的人阿…你知道是什么人献计要将流翼逐出陵都吗…是我啊!…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