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真岁月 17 西域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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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浮生关高大的楼门,青龙感慨万分。当初训练结束分配任务的时候,绑架翟庄大小姐的任务在榜上放了三天,无人问津,这个任务是所有任务中难度最高的,当然,完成他的人也能得到更多的认可和奖励。翟庄、青天庄树大根深,动翟庄的人等于同时和两大庄作对,再加上与他们守望相助的剑庄,这比动武林盟的人更危险,因为武林盟是由许多小帮派组成的,内部并不十分和谐。
青龙本打算接个一般的任务便好,但没想到他和师父打赌输了,师父便要他接下这个任务,说是试试运气。青龙听到这个理由很是哭笑不得,但师命不可违,他在同期伙伴同情的目光中接下了任务榜上的任务。还好的是,上面没有期望他独自完成,给了他一队人协助他,这些人武功虽然都不如他,但情报、分析、追踪、野外生存都是好手,没有他们,翟小濯肯定还舒舒服服地在马车上兴风作浪吧。
师父肯定会嘲笑他的,青龙很无奈。他的师父是青龙组第二队的队长,武功了得,传说中与中原武林盟的盟主公孙行之交过手,虽然最后败下阵来,但也令公孙行之受创,不得不闭关一月。当然,传说是传说,青龙与师父相处十年,没有感觉师父有那么厉害,只要一向师父打听那个传说,他便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曾在青龙面前显露半点可以与公孙行之抗衡的武功。但不可否认的是,师父很厉害,至少他也是青龙组稳坐第二把交椅的人,实力不容小觑。师父对他很好,十年来尽心传授他武功,就是脾气怪了点,以作弄他为乐,弄得他成了青龙组第二队公认的“受气包”。这次没有顺利完成任务不说,还给他带回去一个大麻烦,不知道师父会怎么修理他了……
出了浮生关便是西域范围,西域早已不像千年前一般荒芜,经过西域各族族人的治理,它已经变成了不输于中原和西蜀的沃土,有绵延千里的良田,广阔无尽的草原,还有成片的沙树林,正是这种矮小顽强的沙树,改变了西域恶劣的环境。西域以前有过无数的门派,其中昆仑更是传说中的仙境,但到现在,这些门派都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只有在斜倚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口中还能听到那些绚丽的传说,如同神话故事般令人神往。
如今的西域属于毒门,毒门是遍布西域的门派组织,下辖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堂和一个秘密部队,门徒众多,多是西域各族的族人。西域各族向来与中原各族交恶,由于文化、习俗、历史的关系,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毒门也一向与中原各门派为敌,几百年来未曾停止争斗。
青龙又赶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青龙组第二队的隐秘驻地。不过,青龙出现的地点是一家灯红酒绿的青楼,穿得耀眼暴露的女子在楼前搔首弄姿,不时向来往的人送去阵阵秋波。青龙满身风尘,跳下马背,将缰绳递给正要上来搭讪的女子,无视她哀怨的眼神,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是香风扑鼻,环佩叮当,夹杂着寻欢作乐之人的高声调笑,风情各异的女子含羞带笑的娇嗔……青龙很不适应这个地方,浑身不自在,怎么也想不通师父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地方当秘密驻地,师父那一脸怪异的笑容浮现在青龙脑海里,惹得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青龙站在大厅前踟蹰了许久,似乎不知道该干什么。一个年纪稍大,身材丰腴,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过来,娇笑着道:“小爷安好!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听风楼啊?不要紧,小爷喜欢什么尽管和我金嫲嫲说,听风楼保证让您宾至如归!”
青龙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崩了起来,很不自然地开口:“金嫲嫲,请问可有青龙玉液酒?”
金嫲嫲双手搭上青龙的肩膀,笑容更胜:“小爷可真识货啊,知道青龙玉液酒是我们听风楼的顶级酒品,不知小爷要多少啊?”
“九两九。”青龙轻轻移了一步,躲开金嫲嫲的手,忍着不适,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金嫲嫲看到青龙的动作,更觉得好玩,她靠上去,装着不胜酒力,想要倚在他身上:“哎哟,小爷要的可真不少呀,那要不要姑娘陪酒呀?”
青龙很有出手的冲动,但克制住心头火气,绕开金嫲嫲就快触及自己的身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请金嫲嫲自重,我不需要姑娘陪酒,只需要一个清净的房间。”
“清净?小爷,听风楼哪里找清净的房间去?小爷还真是第一次来呢,该找个好姑娘带小爷熟悉熟悉环境!”说着便要叫人。
“金艳儿!别太过分!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刚才已经和你履行过暗号了,快带我去找师父!”青龙忍无可忍,又不敢高声质问,只得闷声吼道。
“是是是,小爷哪里那么大的火气呀,小女子好怕!”金嫲嫲做出一副受惊怕的样子,还不肯放过青龙,直到青龙捏紧的拳头有向她挥来的趋势,她才悻悻然招来丫环,嘱咐了一句,对青龙说:“行了,小爷好凶,我带您去还不行吗?”说着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青龙无奈叹口气,跟丫环向后院走去,这个金嫲嫲,简直不愧是师父找来的,一个德行!
后院较前院要安静了不少,但仍可以听到许多房间传来男子和女子暧昧的声音,青龙目不斜视,跟着丫环走到最里面金嫲嫲的房间外,看着丫环告辞退出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金嫲嫲的闺房十分简介,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多少装饰物品。青龙走到床前,把背上的翟小濯放下来,再次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她的呼吸已经变慢,脉象也出现了不稳的迹象,还有五日的时间就要毒发了。青龙咬咬牙,把翟小濯抱在手上,在床里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按钮似的凸起,逆时针旋转两周,再顺时针旋转三周,最后轻轻按了下去。
青龙站起身来,只听咔咔几声,床缓缓向右边移开,露出一个紧闭的石门。青龙走到石门前,在石门右侧找到了一个漏开的几寸宽的缝隙。青龙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插进缝隙中,扭了一下,石门便开了,里面是一条向下的暗道。
青龙把令牌重新收好,一个闪身,在石门关上之前进入了暗道。暗道盘旋向下,周围又长明灯照亮,大概走了一刻钟,青龙的视野开阔起来,又一扇门出现在他面前,只不过这次门口有两个青衣男子守着。
“来者报上身份,姓名,编号,出示令牌”守门者中的一个冲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但眼神中的信息透露了他的情绪,他显然认识青龙。
“青龙组第二队编外备役人员,蜃,编号九九三七,这是令牌。”原来青龙的原名叫蜃,若是翟小濯还清醒,一定会很兴奋。
另一个没有开口的守门者走过来检查了他的令牌,确认无误后,说:“确认完毕,没有问题,可以归队。”
“是,谢谢。”蜃拍了拍两人的肩,待他们把门打开后,又道:“小卓,小凡,师父可还好?”
例行公事完成,两人马上换了语气,两眼冒光,脸上写满崇拜:“是的,蜃师兄,师父好着呢,昨天还念叨着你呢,这就是翟家的那个丫头?师兄你可真了不起!”
“我还有事,你们好好当值,我先去找师父了。”说到翟小濯,蜃有些发愁,只想快点去寻师父。
“是,师兄!”
蜃往里面走,越往里走空间越大,已经到了驻地内部。驻地在听风楼的地底下,占地面积极大,是经过青龙组第二队无数前辈辛苦了三十年才开凿完成,后又经过二十年的经营、修缮,才成了现在的规模。第二队包括在编队员、编外备役人员、编外后勤人员在内近千人都居住在驻地里,仍十分宽敞。驻地里生活地区、训练地区各占一半,庞大的训练区可以支持千人同时训练,各种训练设施、模拟场景一应俱全,这些都是师父接手第二队后改造的结果,天知道师父的想象力何时是个尽头。
蜃沿路走来都有人和他笑着打招呼,他是同期进入第二队里的孤儿中资质最好的人,被师父看中,收为第一亲传弟子,在队里地位很高。同时,他处世平和公正,与在外的表现不同,他在队里完全是个好大哥的形象,极有人缘。
终于到了师父居住的院子,这里最为安静,所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轻手轻脚,怕惊扰了师父后,惹来无限的麻烦,这种麻烦包括被师父当做无聊的消遣,或充当师父突发奇想后某项新奇事物的实验品……师父的威力,真是不同凡响。
蜃抱着翟小濯站定,向院子里说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砰砰砰……”院子里响起几声可疑的小型爆炸,气流滚滚向蜃而来,蜃不得不运起内力将气流向两侧引去,以免受到误伤,不过这个场景显然是他很熟悉的,不然,他不会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
爆炸平复后,院子里悉悉索索半天,然后一个青色的影子飞快地冲出来,一把抱住站得笔直的蜃,逼得蜃要将翟小濯高高举在头顶。青色的影子抱着蜃好一阵摇晃后,突然给了蜃一拳,气愤地说到:“小蜃子!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我研究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回来,你是不是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