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真岁月 6 收服的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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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翟小濯以未来女高音的潜质持续不断地努力,内庄的人大部分被惊醒。本就隔得不远的碧扬的屋子里,屈服与认错被打断的庄主极为不满,只不过迫于碧扬的爱女心切,不得不冲出来,大吼一声:“把那丫头带过来!”
回到屋内,看到碧扬幽幽的眼神,刚才还威武雄壮的庄主立马变身小猫,在碧扬的面前讪讪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同碧扬不同,庄内的任何人都不敢违抗庄主的要求。被庄主的狮子吼吓得半死的奶妈和原喜,仍然知道照做才是最好的办法,连忙把翟小濯重新打包成标准的粽子,送到了碧扬的房内,然后战战兢兢地候在一边。
碧扬的气色已经好了太多,是庄主,她的夫君,以气为她调养的结果,现在,她懒懒地靠在床头,双手轻柔地抱着手中哭闹不止的女婴,柳眉好看地蹩起,淡淡地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奶妈急忙上前一步跪下,回话道:“回夫人的话,奴婢给小姐喂了奶,服侍小姐睡下后,就让丫头原喜照顾小姐。谁知原喜照顾不周,让小姐的手挣脱出来,可能是受了凉,所以哭闹不止。奴婢有罪,没有好好照顾小姐,请夫人责罚!”
翟小濯本来哭得稀里哗啦,刚反应过来就被塞进了一个好闻的舒适的怀抱,本着有头有尾的原则想要一哭到底的,听到奶妈的这番话,立马止了哭,愤怒于奶妈的推卸责任,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奶妈!
屋里的人突然感觉世界清净了,因为刚才还哇哇大哭的翟小濯居然没声了,而且还提溜着眼睛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一屋的人都有些诧异,也忘记了追究谁的责任,只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小小的奶娃娃身上,不明白她怎么了。翟小濯被四双眼睛盯得后脊发凉,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角色,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蚍蜉撼大树。当然,这次是熟门熟路,翟小濯花了上次一半的时间,就让自己的双手重见天日,并且挥舞着小手,不甘示弱地回盯面前那双温柔的眼睛。
所有人顿时明白了,这女娃娃是个好动的主儿,不可照常理来照顾。于是,原喜的罪过减轻了一半。
“起来吧,应嬷嬷,你辛苦了,小濯比较好动,可能是饿了,先出去等着,稍后再进来。”
应嬷嬷和原喜应声退下,候在门外。屋里还有个没走的,那个被忽略半天的庄主对上碧扬的眼神,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出去?”
“夫君,你背过身去吧,这毕竟不是你该看的。”
翟小濯用感激的目光迎来了她的第一次母哺,而且她还有清醒的意识,那刺激不能不说是,嗯,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呢,perfect!
吃饱喝足,翟小濯有打饱嗝的欲望,但这副身体实在不能表现如此有技术含量的动作,只好用灿烂的笑容来表示自己的满足之情。碧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示意夫君将她们叫进来。
应嬷嬷和原喜听到庄主声音,立刻推门进去,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尤其是原喜,她几乎是以视死如归的心态踏进的房门,她知道自己的过错仍然存在,夫人处理内庄事务,虽然比庄主管理外庄要要和善太多,但也不会轻易坏了庄主定下的有错必罚的规矩。
“应嬷嬷,这件事,虽然主要责任不在你,但你也有监管不力的过失,罚俸半年,今后要仔细照顾小姐,再出这样的事情,本夫人会为小濯换个奶妈,明白吗?”碧扬稍显威严的声音让应嬷嬷松了口气,急忙谢恩。
“原喜,本夫人问你,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小姐?”碧扬的声音告诉原喜,只能说实话。
“回,回夫人的话,我看小姐睡得很好,就在小姐床边守着,可是太困了,就睡着了……”说到后来,原喜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但仍不妨碍碧扬确定她的责任。
碧扬听了这话,也着实有些怒意,看了看怀中的翟小濯,道:“原喜,你奉命照顾小姐,本应该恪尽职守,小姐好动,你更应该尽心尽力,所以……”
碧扬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碧扬,连跪在地上,埋着头不敢出声的原喜都忍不住抬头来,却看到了让她今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翟小濯躺在碧扬的怀中,正努力地向她的方向伸着双手,嘴里费力地吐着混沌的音节,“叽……唔……唔……起……喜……喜……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翟小濯,听着越来越清晰的“喜”从翟小濯还没有牙齿的嘴里吐出来,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丫头,才出生几个时辰啊?
翟小濯知道,这些人的世界崩塌了,若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她以后的日子可能难过了,但没有办法,她不想看到原喜因为自己的某些运动而受到惩罚,她只有用这样的方法表示自己对原喜的喜爱,希望他们能够放原喜一马。为了这个,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翟小濯拼了老命,哦不,是小命在挤着“喜”字,还好这个身体似乎是由于刚吃饱的缘故,声带也有了一点象征性的成长,在几个莫名其妙的音节之后,她终于成功了。
庄主最先反应过来,他指着翟小濯对碧扬说:“碧扬,你,这丫头还真是你生的,整个一怪物!”
碧扬脸上的诧异还没有褪去,但母亲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女儿是怪物,可不得了。碧扬夫人俏眉一皱,脸也垮了下来,一记白眼丢给丈夫,怒道:“你说谁是怪物!”
可怜的庄主慌忙赔罪,这才让母老虎的雌威消失。
应嬷嬷也反应过来,忙不迭地为庄主补救,说小姐是人中之凤,自然非同寻常。原喜呆呆地跪着,脑袋显然处于混沌状态,神智也不知道跑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碧扬叹息了一声,捏捏翟小濯粉嫩粉嫩的笑脸:“既然小濯喜欢你,原喜,本夫人这次就饶过你,好好照顾小姐,以后,你就是她的贴身丫鬟。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要是我听到了一点流言蜚语,你们当心点!”
原喜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小姐放到定做的小床上,由于小姐好动,为了避免她受伤,庄主命人特意做了一张小床,让她不至于到处乱爬。
现在她已经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了,身份虽然只是和应嬷嬷相等,却在许多下人之上了,她才进庄来不久,按理不可能那么快就到现在的身份,而且她也是为数不多的犯了错误而没有受到惩罚的下人之一,这一切都来自小姐。如果不是小姐的那个“喜”字,恐怕自己早被打发去洗衣服,或者倒粪桶了。
从那以后,小姐就经常叫她“喜”,这在一个还未足月的婴儿身上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小姐也经常用自己的笑脸来表示自己对她的喜爱,除了她,也只有在夫人面前小姐才会笑的那么开心,连对庄主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这让她在庄内的地位早已超过了她的身份,她对小姐只有感激,所以做事再不敢马虎,变得谨慎、仔细、井井有条。
轻轻地搽掉小姐嘴角的水渍,原喜眼中满是坚定:“小姐,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