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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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
你在哪里呢,会否不时地想起我……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夏雪晴
“旅客们,由北京开往陕东方向的D133次列车开过来进三站台二道。由于三站台二道是高站台,请您不要越过安全线,以免踏空造成事故发生,请您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按顺序上车,祝您旅途愉快。”车站里到处是嘈杂的呼叫声,角落里静静地坐着流浪者,李皑楠站在站台边上,和人们一样手里都提着各式的箱子和包裹。
李皑楠已经坐在车厢靠左边的位置,旁边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拉着车窗外孙子的小手不忍放开。列车缓缓开动,老人的女儿抱着孙子只能站着,身后是她的丈夫。看着三个身影和车站一起远去,老人才缓缓坐定下来,眼神里充满了失落。
李皑楠继续看回到手中的小说《一片树林》。车厢随着铁轨一齿一齿抖动,架上的行李欲掉不掉。
车厢里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个母亲怀里的婴儿突然惊醒,大哭大闹起来。列车员匆匆地从李皑楠身旁经过,不小心碰了他的臂膀。李皑楠忽然想到,四年前的夏雪晴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在这样拥挤的车厢里,却感到无比的孤独。
手中的包裹李皑楠一直抱着,怕被轻易磕碰到什么。
医院的病房里,风从窗户里一直鼓进来,抚过空荡的病床。架上的吊瓶也不再滴落液体,像是谁的漫长的哭泣终于干涸。窗口的仙人掌在大雨后冒出了一个小花苞,护士见到以后又欣喜又惊讶。李皑楠将没有吃完的苹果送给了临床的老者,然后走出医院。
列车已经离开的车站里,许凌菲棕色的靴子在人潮中怎么也找不到李皑楠。已经追赶不上的离开,许凌菲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离开的风一片片吹着。许凌菲缓缓地抬起头,摘下那副淡紫色的眼睛,轻轻地抛开,从指尖飞出的刹那许凌菲转身融入车站的人潮。铁道上忽然疾驰而过的列车瞬间碾过,紫色断裂的支架和支零破碎的镜片散落铁轨。
车站洗手间里,池上的水龙头从来没有关紧过,一滴一滴打在冰白的陶瓷上。“明明……已经四年了!夏雪晴——为什么”小小的卫生间里,许凌菲蹲在地上一直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