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follow me? 第1章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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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16日,7:00AM,上海。
这里有最赚的职业,这里有最贵的皮包,这里有最冷的美人,这里有最in的珠宝。
这里是上海最高的大楼——金珠大厦。站在对街俯瞰金珠,果然楼如其名,金碧辉煌。阳光下,金漆楼身绽放最耀眼的光芒,高傲地宣示着金珠无与伦比的高贵豪华。进入楼里的,不是购物的阔太就是办公的富商,不是著名的巨星就是掌权的大官。
然后楼前,也会有与它格格不入的人驻足停留,仰起头呆呆俯视着它,最后因为脖子僵硬了才勉强收回视线。
江舟就是其中一个。
来自河北小山村的娃,刚刚从少林寺学成出来闯荡,辗转各大城市都是无功而返。其实他相貌不错年纪轻轻,还有一身利落的好功夫,出门混口饭吃实在不应该是件难事。可惜这小子有个天生的毛病,就是人太老实,不对,应该说是老实过了头,也就是所谓的愚蠢了。
江舟也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往哪都是被别人骑在头上的命,连教训个欺负自己的人都下不了手,最后反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还不敢哼哼。亏是吃多了,可也没见长个志。都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连个姑娘也没碰过,多看两眼都脸红。这下子爸妈肠子都悔青了,本以为送到少林寺学点本事将来也能有出息,没想到出来了反而把一点脾气性格都给磨没了,早知道还不如把他送到城里读书。
江舟实在是受不住爸妈天天没完没了的唠叨,于是带着几百块钱自己溜出来了。糊里糊涂上了火车,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结果一听到上海二字还是小小心动了一下,赶紧下了车。几百块的开销在大城市实在过不了两天,这不,可怜的家伙只好随手撕了张招聘广告就来见工了。
“Open广告模特公司”,据说这模特就是站着拍几张照片就可以赚大钱,运气好还能混个明星当当,到时可真是衣锦还乡了,也让爸妈脸上有光,多好!
江舟歪着头想了想,越想越舒坦,越想越来劲,直接就往金珠大楼冲,却被凶巴巴的保安拦在了门外。
“大厦还没开门,你找谁?”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请问这个。。。。”
“这么早应什么聘,晚点再过来。”
“不是,保安先生,我。。。。”
“少罗嗦,金珠有金珠的规矩,上班时间还没到,谁有空应酬你!再说了,就你这土样子,你真以为你能进这栋楼?”
江舟被保安上下鄙视的目光扫的浑身不舒服,只好低着头退了出来。
干脆先去买个馒头吃,吃饱了也有精神头做事。江舟也有这么个优点,就是永远不服输,活得像只蟑螂,越打压越强韧,这是他给自己的定义。
单纯的他怎么会知道,就在他与金珠亲密接触的这么半个钟头里,大厦里正上演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金珠的最顶上两层都是全世界顶级的珠宝首饰,宝贝们被完好地保存在制作精细的密码橱柜里,宽大的两层楼设置了层层关卡,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看似密不透风的保险柜里,代表瑞士最高荣誉的海底金刚石镶钻名表——EDEN,就在刚刚短短的五分钟不翼而飞!
警报器没有响,保安员没有感觉到异常,甚至连到处都是指纹辨认器的房子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其它珠宝完好无缺,只有装EDEN的封闭橱柜空空如也。
高级督察刘锦成站在柜门大开的橱柜前托腮沉思,这橱柜算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防盗仪器了,就连密码锁的按键都要花费心思才能从橱柜一角找到,拇指大的键盘上覆满了指纹膜,皮肤只要稍一接触就能立马辨认,何况密码解开后还有一道隐形锁,得要指定的钥匙才能开启,而这把唯一仅有的钥匙现在还好好地躺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
这个贼,是怎么办到的呢?
“果然是个高手。”刘锦成也不得不万分佩服,“交代下去,立刻封锁消息,秘密侦查,这可是关乎两个国家的友好关系,大家嘴巴都得闭牢了!还有,这大厦也不用封锁了,那贼早跑了,以免引起公众起疑心,大厦照常按时营业。”
还好,在场的也就不过几个人。
江舟嘴里咬着大大的馒头急急往金珠赶,没想到买个早餐要跑那么远,偏偏又不舍的花冤枉钱打车,这一来一回居然刚好赶上大厦开门。
江舟刚想进楼,却被迎面冲过来的人撞个正着,这一撞倒好,嘴边的馒头也掉了,白面的馒头在脏兮兮的地面打了几个滚,顿时沾上一层黑乎乎。
真倒霉!今天真是诸事不顺,江舟瞪圆了双眼。
“喂!你撞掉我的馒头不用赔的吗?”
已经擦身的陌生人停住快速的脚步,回过头看着江舟。
长得真好看!江舟整个人都呆住了。男人有神的双眼闪闪发亮,平整的囚犯头更显出小脸上精致的轮廓,除了好看,江舟真找不出其它更贴切的词来形容,他暗自鄙视起自己的文化水平来。
陌生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江舟,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你,你,哎呀,真没出息!”江舟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见着美色就语无伦次,确实没出息。
陌生人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见江舟半天扭扭捏捏,也不打算再多做周旋,转身就走。
江舟想叫住那个人,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因为紧张连为什么要叫住他都忘了,没用,没用!
算了,反正自己向来衰神缠身,认栽得了。现在,工作最重要,赚钱最重要!
他回头看了一眼走远的高挑背影,那人背着一个小包诶,刚刚都没发现,买个那种小包装钱倒是刚好。江舟有事没事地瞎想着,抬起脚往金珠走。才走一步就感觉到脚底明显的突兀。弯腰捡起脚底的异物仔细一看,江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有点像起子,又有点像钉子,可是又都不是。哪里有这么小的起子和钉子呀?难不成是刚刚那个人不小心掉的?江舟把小铁物收进了裤口袋。
天意弄人,江舟不得不佩服起老天爷强大的耍人本事。原本想着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大城市打拼,这么幸运地马上就找到一个轻松好赚的模特工作,而且还是在最高的金珠大厦。可惜天上不会掉馅饼,如今哪有这么好的事呀?!原来那个什么Open公司不在大厦里,而在大厦后的一个小巷子尽头,小小的一间杂货屋外挂着个不起眼的小灯牌,就算是公司的招牌了。不打听不知道,这什么鬼模特公司原来是专门培养MB的调教所!什么叫open?open就是开放!什么叫开放?开放就是脱!
不安地扫了一圈里头赤身裸体的那些个小子,做出来的动作还真称得上是千娇百媚了,看得江舟一阵恶心。好不容易找着借口脱身,江舟重重地舒了口气。
果然,哪里来的娃就是哪里有的命。这灯红酒绿的靡靡城市确实不适合一个山里来的傻呆瓜,摸摸口袋里最后剩的几十块钱,刚好够了回家的火车票。回家种种地讨个同村的小媳妇也不错了,这人啊,就是不能有野心。
江舟想通了,外头金窝银窝怎么也不如家里那狗窝。自己有这一身力气,难道还养不活个人?还偏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