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伤情卷?相见争如不见 】  第023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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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一惊,端木萱萱倏地睁开眼。
    见她睁开眸,从噩梦中挣脱,他在心底松了口气,不知觉地收紧手臂,似是比她还要怕冷。
    “疼……”她吃痛地呻吟出声,迷迷糊糊中对他的举动有些莫名。忽而,一阵寒颤,体内似有一股冷气逐渐腾升,在身体内缓缓地流窜,她经不住打了个冷颤,“好冷……”
    他的手伸入被中,在包裹地严严实实地被里搜寻,在碰触到她的瞬间,她身体一怔,深深地悸动和熟悉霎时间注入体内,她没有闪躲,事实上也无处可躲。
    他观凝着她的面庞,在她看不到的眸底有着如诉如泣的深情。他缓缓呵了口气,似是叹息,似是满足,像吐尽了数年的繁华和三年的孤寂,最后淡成了屋内的芢莉草香,飞灰轻尘。
    右手反握她的手腕,指尖搭上细腕内侧,他认真地把过寸、关、尺,发觉她体内阳虚阴盛,三年前中的寒毒正在隐隐发作,阳气虚损,无力运行气血。他握住她冰凉的腕,过度真气至她体内,为她暂时驱逐寒意,半晌后抽出被中的手,沾了一些药酒,再伸进去,轻柔均匀地在她腕上揉搓。
    温热地气息在体内缓慢流淌,方才渗骨的冷如雪逐渐消散,她舒适地伸展开眉,满足地吐出一口气。微低眉,她唇角勾出一抹羞涩,刚恢复血色的唇瓣有些僵硬地开口,“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回。”
    他用药酒揉搓着她的腕,浅浅的呼吸拂在她耳畔,没有回应她的感谢。
    她在他怀里扭了扭,细长白嫩的脖子从厚厚的被褥间伸出一些,又在他怀里活动了下僵硬地筋骨,咬唇道,“那天,对不起。”
    “哪天?”
    原来他忘了,原来他根本就不在意,那她何必解释。但总归是她不对,解释是应该的吧……好吧,她承认,她不想让他误会,“就是那天我扇你的那巴掌,真的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躲开。”
    他有些许讶异,眉毛微挑,漂亮的眸流转着琉璃般的光彩,视线落在她不住轻颤的睫扇上。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握紧了她的腕。
    无言的回应,胜似千言万语。
    她知道他是不多话的人,因此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她内心一阵欣喜,顿时做了个自己认为很大胆,很没面子,很不矜持的决定。于是思想付诸行动,另一小手在被子里钻啊钻,终于钻到了被他握的手旁,犹豫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覆上他有些凉的手,手心的冰凉带着不可言喻的魔力,让她多年无法安定的心有了着落。
    他松开她的腕,反转掌心,修长的五指伸开,插进她五指温热的缝隙中,缓缓扣下,动作极缓极慢,感受着肌肤间温柔的摩擦,而后紧紧地握住。
    十指交握,那不单单是个动作,而是一种承诺,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海誓山盟,带着隽永悠长的韵味流转在时间的消逝中。
    若是能一直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握着他的手,那该好多啊……
    如此令人陶醉,令人忘情的氛围里,她想起了自己的病。他能治好她吧,她不想死,她要永远陪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我为什么会浑身发冷?之前不曾有过啊。”她抬起柔媚的眸,望进他的眼底,想要看清他的哪怕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因为她怕他不忍而欺骗她。不忍?想到这个词,她不禁笑了,她竟觉得大冰块会不忍。
    “对三年前的病,你记得多少?”他用手压压她颌下的被褥,让她尖俏的下巴露在外面。
    她偏首,努力地去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满腹疑团地望着他,“我不记得了。”
    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遗落了什么,而那个被她遗落的可能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然而她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只是一种感觉,就像……就像丢失了一些记忆。
    记忆?想起最近耳畔经常回荡的声音和梦里常出现的场景,一下子有了哀伤的感觉,随后所有浓烈的情绪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莫名的痛苦纠住她的心,她抓住胸口,甚至觉得无法呼吸。
    “萱萱?”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搬开她紧纠前胸的手。
    萱萱?耳边的声音和许久之前一个飘渺而真实的轻唤重叠在了一起,她茫茫然地抬眸,瞧见他眉宇间的清冷,心莫名地震荡。
    他以为她担心她的病,开口道,“不用担心,我会治好你。”
    见她还是没有多大的反映,他径自道,“你三年前中了寒毒,寒气冲任空虚、经脉受寒,寒凝经脉,导致了局部淤血痹阻经络,气血运行不畅。有人暂时化解了你体内的毒,却没有根治。因此,三年后才会再次发病,但是发病的时间明显提前,这是因为你这三年间被下了柳叶桃这种毒药,将你体内的寒毒提早引发了出来。”
    “我度真气给你,只能暂时压制你的寒毒。要根除你的病,首先要解柳叶桃的毒,而柳叶桃的毒已与寒毒混为一体,不能独解。”
    听到这里,端木萱萱有了反映,“不能独解?也就是说,两个要一起解?”
    褚临静摇摇头,缓慢开口,清淡的嗓音又有着浓郁的幽雅,缠绕着人的四肢百骸,“两种毒混在一起,无药可解。”
    她的心,刹那间似停止了跳动,就在这一瞬间,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贪生,而这种贪生的欲望仅仅萌发于想要与他执手一生的那一刻。
    她真的不怕死,只是贪生而已。
    他细长冰凉的指节滑过她粉嫩如花瓣的面颊,“你体内的柳叶桃之毒,并非到了不可治的地步,况且自出宫后,不曾被下过药,它的发作也是间歇性的,我可以先找药,尽量抑制柳叶桃的毒,然后寻找四草一花,避开柳叶桃毒发的时间,解去你的寒毒。”
    “四草一花是什么东西?”她贪恋他的气息,撒娇般将自己的脑袋窝到他的臂弯里。
    他像个在给孩子耐心授课的夫子,仔细解释,“四草,即鼠尾草,瑶华草,凝烟草,蛛丝草;这一花就是指子楴花。”
    “这四草一花恐怕不是那么好找吧?不然你也不会等到现在,在宫里的时候就会向父皇母后索取了。”端木萱萱眨眨眼,扬起唇角,俏皮的笑痕看在他眼里有些勉强的味道。
    “宫中没有,但宫外有。这些药不难找。”圈住她的手微使力,他将她向上托了托,莹白细致的下颌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极清极雅极淡、还带了点儿平日里几乎不曾出现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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