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之砂时计 序之砂时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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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的人找到安倍晴明时,源博雅正和他在一起留在安倍家吃晚饭。
“伯父和伯母没有去欢迎贺茂大师呀?为什么呢?”源博雅奇怪地看着对这位“全岛国最厉害的阴阳师”兴趣缺缺的安倍夫妇,夹起一大筷子菜,含在嘴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葛叶无所谓地耸耸肩:“贺茂一家都是些黑白不分的家伙。妖也有好妖坏妖之分啊,怎么可以像他们那样行事,见妖就杀呢?所以我们狐仙一向很鄙夷他们的。——博雅,你今天带晴明去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一挑眉,问源博雅。
“嗯。”博雅点点头。
葛叶轻拍一下桌子,语气里很是担忧:“呀,晴明那不人不妖的气,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应该没有,妈妈,他只是扫视了我一眼。”一直没开口的安倍晴明这时开口让葛叶放心。
偏偏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站在门外的是市长秘书壹原南子:“安倍太太,贺茂大师想请你儿子晴明过去。”说这话时壹原南子殷勤地笑着,但那个女人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尤其对着妖怪们。
一听这话,葛叶板起总是笑着的脸来,坚定地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门口:“去告诉贺茂忠行,我们狐仙与他们家老死不相往来!”
“安倍太太,大师又不会害晴明,你怎么能这样呢?”壹原南子不高兴了。本来么,她就是讨厌鬼怪的人,尤其在未婚夫五年前的八月十五惨死于时之钟楼之后。这下子在贺茂忠行身上好不容易有了点为未婚夫报仇的希望,自然乐意满足他的一切想法,却又遭到了妖的阻止。无奈砂时计市的市规里将葛叶这样入了市籍的妖和人一视同仁,她也做不得什么,只是目光狠了起来。
葛叶要把门关上了:“谁说他不会?就算我已丢了法术,拼掉最后一口气也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一双手却阻止了葛叶关门的动作,安倍晴明的表情满不在乎:“妈妈,我去!他杀了我可等同犯了杀人罪,放心啦!博雅,一起去吧!”
“哦!”源博雅跟上好友大步流星的步伐。
***
源博雅的正襟危坐,对面贺茂忠行标准的茶道礼节和审视的目光,正好与一旁慵慵懒懒的安倍晴明形成对比了。不理会好友频频递来的目光示意,举着茶杯和跪坐的姿势不合礼节,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优雅,高贵,妩媚,尽是狐族的姿态。这样的安倍晴明,源博雅也没有见过。
“安倍是吗?真是根好苗子,可惜了却是这样的出身。”打量了好长一段时间,贺茂忠行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而后向着安倍晴明和源博雅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啊?哦,大师再见!”源博雅局促地站起来,鞠了躬。
另一面安倍晴明只是欠了欠身子:“告辞!”
等到出了门源博雅便活跃开了,长长地舒一口起,抚抚心脏,仿佛刚刚受了多大惊吓似的:“什么嘛,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博雅你希望发生什么吗?”安倍晴明声线凉薄。
“晴明?”源博雅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叫着好友的名字。
“只是一个玩笑!”晴明轻笑。
***
离八月十五只剩四天了。
每每到这个时节,整个砂时计市都是躁动不安的。即使是知道算算概率的话轮到自己的可能性很小,心跳也是不自主地加快。老师讲课时犯的错误多了,不过学生们也没有听得全神贯注的,来上学简直是走形式一样。
处在这样的气氛中还能闲然淡定的学生大概也只有安倍晴明了。他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不论是远处的山还是近处的树绿意都浓得很,全然不受城市的不安的影响。不远处的时之钟楼依然立着。时间指着午夜零分二十秒,那恰好是每年八月十五人坠楼的时刻,不吉的时刻。
“啪啦”一声。
安倍晴明微微偏头,看见身旁的源博雅一阵手忙脚乱,钻到桌子底下把那只恶魔猫拾了起来。塑料的恶魔猫不知疼痛,还是咧开嘴笑着。源博雅尴尬地笑笑,想让恶魔猫在桌子上站住了,却不料手一抖,又是“啪啦”一声,恶魔猫又掉在了地上。
“博雅你怎么啦?”安倍晴明挑起嘴角,小声揶揄好友。
偏偏被讲台上的老师听到了。老师也如同这座城市一样躁动,听到那突如其来的“啪啦”一声心里一惊,于是有些恼怒,转而将这股恼怒发泄在安倍晴明和源博雅身上。她三两步跑到二人面前,一把抓起地下的恶魔猫,扔出窗外,而后抬起手来,指着门,声线微颤:“你们,出去!”
安倍晴明倒是很无所谓,慢吞吞地站起来,用脚尖点点好友。源博雅本没反应过来,至此,随手从桌子上抽一本书,灰溜溜地走了。
“切,假装用功!”出了教室门,安倍晴明睥睨一眼源博雅。
源博雅抓抓自己的后脑勺,嘿嘿笑了:“那,晴明,我们去逃课吧!”
“好啊!”这么说着,安倍晴明将一只手搭在源博雅的肩上,带着他向外走去。
源博雅一愣,于是脚下趔趄几步。
……晴明?
而后笑得更明媚了,吧步调调整到和好友一直,一起溜下楼去。
***
本来么,上课时,砂时计中学教学楼前后是很空的,溜下去的话,找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躲起来,便可听见从不远处操场上传来的口号,或者是教学楼上间或想起的读书声。
“噫——空气很清新呢!博雅啊,要不是临近八月十五的话,这样待着,应该很好吧!”安倍晴明伸了个懒腰,伴着打着大大的呵欠。
“唉?”源博雅本要应答好友,忽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半颗光秃秃的脑袋完全不理会主人现在恨不得自己是隐身人的心情,依旧快活地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喂喂晴明,是校长!”那颗秃头,砂时计中学的学生都再熟悉不过了。
安倍晴明也只是看了一眼:“……哦,是他。”
“你猜猜,他这是要干什么?”好奇心是人人都有的,源博雅嘿嘿笑着露出头去看,倒是忘了现在他这个逃课的人也应该恨不得自己可以隐形才好。
“谁没有个秘密啊!”安倍晴明永远是成熟得不像孩子,说话时也是这种感觉,“博雅,小心被发现。”
源博雅完全没有听进好友的话,拉拉安倍晴明的衣袖:“晴明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就像电视剧中侦探那样!”
无奈地摇摇头,安倍晴明拽过好友:“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