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策 第十四章 发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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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一个家丁告诉他我要见莫倾城,家丁十分礼貌的让我回房间等候,不消片刻倾城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进来后看到我身后的凤洛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他疑惑的看向我。
我向他介绍道,“许凤洛,我的护卫之一!”
倾城怔了怔恢复了以往的笑容道,“想不到你身边尽是能人吗,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我礼貌的一笑,除了他一进门时的惊讶,我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出其他什么东西。反倒是凤洛,一看到倾城就一脸的敌意。
我微笑道,“既然家里已经派人来接我了,那我就不再多做打扰了!”
倾城依然微笑着点点头道,“那我也就不再挽留了,回去后要多注意身体!”
我惊讶于他平淡的反应,只得点点头道,“那我告辞了,帮我向娃儿告别!”
“等一下!”就在我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我,他手上温暖细腻的触感让我的指尖一阵发麻,不解的看着他。
他将一块玉佩放进我手里浅笑道,“这次换我约你,三日后带着这块玉佩到琼玉楼来找我,不见不散!”
我看向手里的玉佩,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玉佩中间雕成一个镂空的莫字,握在手里那种温暖滑腻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
“好!”我将玉佩收起来,带着凤洛一起离开。
我不作停留的匆匆赶回宫,换过了衣服却突然发现我回来这么久却没有见到凌轩,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我拉过一个宫人问道,“萧护卫呢?他现在在哪里?”
宫人被我一抓吓了一跳,忙道,“回……回陛下,萧护卫已经被调走了!”
“被调走了?”我皱起眉重复着,看向沉默的站在一旁的凤洛突然明白过来,连声问道,“凌轩在哪?告诉我!”
凤洛低垂着头道,“只有主祭祀大人才知道!”
得到他的回答后我头也不回的冲出锦华宫,我真是该死,我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我早该想到,我失踪后第一个受罚的人就是凌轩,若不是凤洛提醒我我根本不会想到。
一进占星居我连由于都没有直接闯入竹林,反正星启说过只要是占星居范围内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就算我迷路了他也会很快找到我。
果然,我进入竹林没有多久就见到了星启。
“你回来了!”星启一见我就开心的抱住我。
面对这样的星启我再大的火也发不起来,更何况罪魁祸首就是我。
我认命的叹口气,推开他认真道,“星启,你告诉我凌轩在哪?”
星启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撇过头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占星启!”对于他的闪烁其词我生气起来,不可抑制的大吼起来,“我问你凌轩在哪?”
星启看着我,美丽的眼睛蒙上一层哀怨的色彩,“你吼我,你竟为了一个侍卫吼我!”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些天来我有多么担心你,你却这样吼我!”
看着这样的星启我心里一阵愧疚,态度马上就软了下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只是,凌轩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侍卫那样简单,我很在乎她!”
“你喜欢他?”星启难过的看着我。
想起我对凌轩的感情,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是,我喜欢他!”
“那我呢?”星启的眼睛快速黯淡下去。
我心疼的吻上他的眼睛道,“我自然也喜欢你,你们对我一样重要!”
星启垂下眼睛将一块令牌放进我手里道,“许凤洛会带你去,我有些累了!”
看得出他脸上的疲倦我心疼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嗯!”星启点点头,又从怀里拿出那天给我擦得药膏一并交给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竹林的深处。
我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竟觉得星启的背影是那样的寂寞,窒息的孤独。
凤洛见我拿回令牌惊喜的表情一闪而过,“陛下,请跟我来!”
凤洛带我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天牢,在狱卒的带领下我在天牢深处的一间密室里见到了凌轩。
“萧大哥!”看着眼前的景象凤洛惊叫出来,快步越过我走到被铁索吊起的人面前。
本是因疲倦而紧闭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他原本俊美的脸上沾满了血污没就连那诱惑过我的红唇也尽失血色干裂出一道道裂纹。被吊起的双手在铁索的磨合下留下了一圈深深的血痕,在破碎的衣服下还可以看到翻卷的皮肉和未干的血迹,黑的发亮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凌轩,可是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却又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陛下!”凌轩抬起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凤洛而是我,大滴的泪从那双眼睛里掉了下来。
我慌了起来,紧张的上前道,“怎么了凌轩,很痛吗?一定很痛对不对,我这就放你下来!”
凌轩摇摇头,更多的眼泪掉了下来,打湿了我的脸。
我失措的大声命令狱卒快点将锁链打开,失去锁链的束缚凌轩的身体无力的落了下来。
我忙拖住他的身子,让他尽可能舒服的靠在我身上。
凌轩只是伏在我肩上哭泣,他干涩的唇让他无力发出声音。
我强忍住掉泪的冲动对他道,“凌轩,不要哭,朕来接你回去。都是朕的错,都是朕让你受苦了!”
凌轩的泪掉在我的脖子里,那泪的温度几乎灼伤了我的皮肤。
“陛下!”凤洛站在我身旁道,“让臣来吧,会弄脏您的!”
我看看已经疲倦的睡去的凌轩摇摇头道,“凌轩是因为我才会受这么多苦的,我怎么可能……嫌他为我流的血脏!”说道最后我的声音哽咽了,我撇过头抱起凌轩从凤洛面前走过去,不愿让他看到我的泪。
回到锦华宫我马上命人取来热水,拒绝了所有人亲自为他处理伤口。每当看到他因痛楚而皱紧的眉我的心就跟着痛,我背对着所有人边给他擦药边默默的掉眼泪。
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已经不是一个爱哭泣的人了,打架受伤这是家常便饭,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兄弟朋友受伤了,我二话不说会帮他们打回来。可是,现在我又能怎样呢?要我去找星启打回来,打死我自己我都做不到,只要一想星启那哀伤疲倦的样子我的心就放肆的痛。这两个人都是为了我,罪魁祸首的人是我啊,我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
星启的药很好用,凌轩身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我叫来太医,熬来的汤药也亲自喂他,可是凌轩却依然不曾醒过来。我知道他是累坏了,我不眠不休的守在他身边,要么看着他的脸发呆,要么一个人悄悄的掉眼泪,可他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直到第三天星启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比三天前更加憔悴,美丽的眼睛失去了动人的光芒。他来后只是将一颗药丸交给我,我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此时的自己是何等的憔悴。我想告诉他我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可话始终未出口,星启却早已黯然的一个人离开了锦华宫。
我将星启给我的药给凌轩吃下后不久凌轩就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看着我,眼泪却依旧掉个不停。
我紧张道,“怎么了,还有哪里痛吗?”
凌轩摇摇头手伸向我的脸哽咽道,“陛下,您好憔悴!”
我将虚弱的他扶起来,屏息将他抱在怀里道,“笨蛋,你比我更憔悴!不要哭了,你的眼泪让我心疼!“
凌轩埋首在我怀里道,“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比起那些体罚我更怕再也见不到您!”
我咧咧唇角想要微笑,可是首先掉下来的却是眼泪,“对不起凌轩,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让你受苦了!”
我的眼泪落在他还略显苍白的脸上,他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泪冲我笑道,“陛下,这泪是为我而流的吗?”
“笨蛋!”我破涕一笑低下头轻轻吻住他的唇,凌轩回应着我的吻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唇分后凌轩凝视着我,许久才缓缓道,“能再见到您真好!”
我摇摇头再次吻上他的唇,轻轻道,“痴儿痴心!”
“陛下,吴将军求见!”
这些天不断有人来求见,我都让凤洛一一拦了回去,现在既然凌轩已经醒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离开凌轩的唇抚上他的脸微笑道,“好好休息,朕出去一下!”
“是,陛下!”凌轩乖巧的点点头。
我在他额上印上一吻起身放下帘帐走出去道,“让吴卿等一下,朕梳洗一下就出去。另外,叫许护卫在浴外等候!”
“是,陛下!”
我清洗完后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看一眼守在外面的凤洛,他对我的态度与第一次见面时比起来要恭敬了许多。
我将倾城给我的玉佩给他道,“凤洛,你带着它去一趟琼玉楼,告诉莫倾城朕见天有事走不开,明天再去找他!”
“是,陛下!”凤洛接过玉佩向我行一礼便退下了。
我任凭宫人在后面打理着我的长发,明黄的龙袍和精美的发冠使我恢复了往日的气质。只是镜中的我脸色依旧略显憔悴,于是我把星启给我的抹额显现出来看起来总算好了一些。
殿外吴玥已经等候多时了,见我出来后只是浅浅的行一礼。
我并不在意道,“吴卿找朕有何要事?”
吴玥别开眼睛不看我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在御花园向臣许诺的事吧?”
我理理长发坐下来漫不经心道,“记得,如何?”
吴玥对我漫不经心的模样十分不满,冰冷的眸子看着我似有一丝丝恼意,“那么,这么多天来陛下都做了些什么?”
我放在发间的手停了下来,我垂下头回避他的问题。
这些天来,我让凌轩受的苦,让星启受的痛都是我不愿回忆的。全是因为我过于的自信和疏忽所造成的错误,我竟忘记了我作为一个帝王的责任,才会让这么多人受到了不该有的伤害。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啊。
吴玥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放过我,反而当成了我是默认了他的话,更加恼怒道,“为什么不说话了呢?您的豪言壮语说的很好听,可是这些天来您都让我看到了什么?是一个整日无所事事儿女情长的昏君而已,与之前不问朝政的您没有什么两样!”
“说够了吗?”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吴玥停下来看着我怔住了。
我冷眼看着他平淡道,“朕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对朕指手画脚!要怎样做是朕的事,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朕需要你的时候你可以及时出现这些就够了!说到底你过是朕众多臣子中的一员,过问朕的事,你没那份资格!”
吴玥怔了许久才苦笑道,“原来我对你来说,终究只是一个臣子吗?”
“什么?”这次换我愣住了,他刚才那略带哀伤的和失望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盯着他的眼睛,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没什么!”他撇开头道,“臣告退!”
“等一下!”我出口唤他,他却走的头也不回。
“我叫你等一下!”我起身快步追上他,却不想刚才起的急了些头脑一阵供氧不足让我眼前黑了一下向前张去,失措间我抱住了一个温暖的身子。
吴玥僵直了身子寒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晕眩过去后我也被吓了一跳忙放开他尴尬道,“朕不是故意的,刚才朕不是有意对你说那些话的,你……算了,你走吧!”最后我还是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
一阵困乏涌了上来,我不得不闭目养神。
“臣告退!”过了一会吴玥的声音才传入我耳中,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吴玥却早已走远。
“陛下!”我回到内室掀开帘帐凌轩便坐起来有些担心的看我道,“您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摇摇头抚上他的脸道,“朕去占星居一趟,有什么需要你就吩咐下去!”
听到我提起占星居凌轩的眼睛暗了一下,垂下头道,“是,陛下!您失踪这段时间主祭祀大人很担心您,所以,请不要责怪他!”
我吻吻他的额头道,“朕都知道,你休息吧!”
再次走进占星居我一时百感交集,从第一次我踏入占星居见到星启时,他那清雅幽怨的气质和深深吸引我的美丽的眼睛都还如昨天一样清洗。
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候在这里的宫人为我端上茶来,我挥挥手让方他们全都退下一个人守着空空如也的四方屋子,突然想到以前我出去的时候星启就是这样等我吧。
我等了好久都不见星启出来,我知道他是不想见我。若是以前的我也许我可以走的头也不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舍不得离开,好像只要我一走出这里,我与星启之间的距离就会再也无法逾越。
这里没有火盆我的手脚渐渐冰凉起来,人也越来越困乏。像是这些天来的倦意全都涌了上来一样,我受不住困乏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的身子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越来越冷,冷的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被冻死了。
“陛下!”有人在旁边轻声唤我,将我从那冰窖里解救了出来,可身体还是如冰一样僵硬。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留守占星居的宫人,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星启还是不想见我吧。
我叹口气对那宫人道,“扶朕起来!”
“是,陛下!”宫人忙伸过手来扶我,冰冷麻木的身子完全用不上力,还好有人扶着我才不至于让我摔倒。
“陛下,您还好吧?”宫人脸上满是担心的神色。
我摇摇头推开他的手举步维艰的走出占星居,既然星启不想见我那就算了吧,也许我们两个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陛下,您回来了!”我一进占星居凌轩和凤洛就过来迎接我。
我点点头刚想开口一阵晕眩就涌了上来,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陛下!”一双温暖的手托住我,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凌轩一脸焦急的样子。
“陛下,您还好吧?”凌轩紧张的扶我站起来。
我费力的对他扯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我没事凌轩!我只是有些冷,叫人把火生起来好吗?”
“是,陛下!”凌轩将我抱起来放进雕花的躺椅上,凤洛叫人把火盆在我旁边生了起来。
“陛下,您的手好冷。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不多穿些衣服?”凌轩心疼的将我冰冷的手包裹在他温暖的手中放在嘴边呵气。
我含笑的看着他,许久才轻轻道,“对不起凌轩,我忘记了!”是啊,我在你们面前可以忘记自己帝影君主的身份,忘记我的原则。只要你们觉得幸福,一切都让我来承受就好了。保护我最重要的人,这不就是我要变得强大起来的初衷吗?
“陛下!”凌轩怔怔的看着我,许久才轻轻道,“您用错了称呼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微笑不语。
“陛下!”凤洛在旁边道,“莫倾城让我给您带话,他说明天依旧在琼玉楼等候!”
我点点头,看一眼依旧在担心我的凌轩微微着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额头,然后曲起来刮一下他的鼻子道,“朕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
凌轩脸微微一红,害羞的别过头去,看他可爱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陛下!”无视我的取笑凤洛突然开口道,“今天您去占星居后不久丞相大人来过!”
“洛!”凌轩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急了。
“哦?”我止住笑道,“陆离来,说了什么吗?”聪明如我,一看两个人的表情就明白了大概。
凌轩低下头没有回话,凤洛赌气道,“话里藏刀,没一句是好话,萧大哥今天可是受尽了委屈!”
我微微皱起眉看向低头不语的凌轩一阵心疼,伸手托起他的脸道,“凌轩,抱歉了!”
凌轩摇摇头环住我的腰身靠进我怀里闷声道,“能留在您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这就够了!”
凤洛却不满道,“萧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陛下,您可一定要为萧大哥讨回公道,萧大哥为了您可是吃尽了苦头!”
“洛,够了!”这次脸凌轩都沉下了脸来,凤洛看看我和凌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哼了一声闹脾气的转过头去,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陛下……”凌轩有些着急的看着我想要对我解释什么。
我拦住他转头对凤洛道,“那么,你想要朕怎么为凌轩讨回公道?”
见我问话凤洛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我。
我揉揉额头道,“你是要朕找陆离骂回来,打回来还是……杀了他?啊,这样来说,就连星启也要算在内了是不是?”
凤洛被我的话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最后凤洛懊恼的咬咬唇孩子气的低下头。
我抬起头看着他道,“朕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可是,凤洛你知道吗,现在大权并不在朕手中啊,朕这个皇帝充其量只是个摆设罢了。你们跟在朕身边受苦,这朕都知道,可是却又不得不委屈你们了。以后这样的话朕不想再听到,至于陆离和星启……”我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这些对我有情有义的人,我怎么能用对付敌人的手段对付他们呢?
凌轩理解的握紧了我的手,将头靠在我怀里安静不语。
我真的累了,再睡一会,一会就好!
“对不起!”我在熟睡之前留下这句话,没有看到凌轩微微湿润的眼睛,也没有看到凤洛对自己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