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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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行至晌午时,下马就地休息,侍卫们拿出段天宝的干粮后,发现这哪是什么干粮啊,全都是银票啊。
海棠拿着银票给玉衡看,道:“这个段公子也是绝了,幸亏我们自己准备了胡麻饼,要不然非得挨饿不可”
玉衡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段天宝真是挺有意思的”
塔塔嘁了一声道:“有意思什么啊,又一个见色起意的臭男人罢了”
玉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这大胆的婢女是在内涵自己。
罗隐忍无可忍道:“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天天阴阳怪气的,你就不怕给你家小姐招仇人”
“仇人算什么,来一个揍一个”
“小丫头人不大,口气不小,哥哥今天就陪你过几招,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来就来,谁怕谁”
两人当下就斗在了一起,论招式,十个塔塔也赶不上罗隐,但罗隐就是制不住塔塔,塔塔的招式虽然不多,但她力气奇大,和罗隐硬生生的连对三拳,都还稳稳的,但罗隐呢,每次被震的胸腔发痛。
罗隐越打越有意思,这小丫头有两下子嘛,最后塔塔一不留神被罗隐制服,罗隐哈哈大笑道:“小丫头,服不服啊”
“我服了我服了”,罗隐放开塔塔的胳膊,刚想继续嘲笑塔塔,一时大意就被塔塔一个翻身给摁倒在地,
罗隐道:“你使诈!”
塔塔一屁股坐在罗隐的后背上,罗隐砰的一声,嘴朝地,吃了个满嘴泥。
围观的侍卫们忍不住哈哈大笑。
塔塔问罗隐道:“这叫兵不厌诈,小丫头我问你,你服是不服”
“服了服了”,罗隐立刻告饶。
塔塔拍拍手,站了起来,罗隐的脑袋埋在地上,不肯起来,被一个小丫头给弄了一个狗啃泥,太丢人啦。
侍卫们笑着把罗隐拉起来,好一顿埋汰。
玉衡对李明月道:“你这个婢女身手不错啊”
“力气比寻常人大些罢了”
“那几个招式似乎在哪里见过”
“庵中有身手的老尼姑,教的几招寻常防身术罢了”
越靠近长安城,行刺的越频繁,李明月跟着玉衡东躲西藏的,心里是一万个后悔啊,早就应该离开这支倒霉队伍才是啊,何苦为了做戏,跟着受这无妄之罪啊。
一行人算是历经千辛万苦才赶回长安,一看到长安城的城门,李明月立刻向玉衡告辞。
“一路之上,多谢玉公子照料了”
“好说好说”
“告辞”
“告辞”
李明月带着塔塔头也回的,就进了长安城,走路太快,好像身后跟着豺狼虎豹一样。
海棠道:“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跟着我们东躲西藏的,难为她了”
娇滴滴吗?不见的吧,一路之上虽东躲西藏,但她可从未掉队埋怨,是个心性坚韧的姑娘。
玉衡对海棠道:“你跟去看看,她进了哪家府邸”
玉衡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就进宫去面见皇上,将手里的证据通通交给了皇上,后面的事情就不归玉衡管了,就看皇上如何处置了。
玉衡从皇宫回来之后,回到东宫,太子妃一见玉衡,直呼淳儿瘦了。
这玉衡原名赵淳,正是这东宫的嫡子,当今圣上的嫡孙,刚出生就被封为临淄王。
赵淳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磕头请安之后,太子妃拉着赵淳坐在自己身边,一家人围着圆桌坐下,太子妃亲自给赵淳布菜。
“这可是羽林卫那边送来的新鲜鹿肉,我儿快尝尝”
赵淳吃了一口炙烤鹿肉,道:“味道真是鲜美啊”,赵淳分别为太子和太子妃布菜。
太子妃笑着道:“猜猜今日接风宴是谁准备的”
“不是母亲吗”
“我可不敢抢功啊”
赵淳低头假装思索,是谁准备的呢?
这时,赵淳闻到一股香粉味,人未至,香先来,不用再猜,来人正是长安第一美人长孙无垢。
“给表哥请安了”,穿着火红色衣服的长孙无垢向赵淳行礼。
长孙无垢乃长孙晟嫡女,太子妃的亲侄女,赵淳的亲表妹。长孙无垢长相明艳,喜爱热闹,时常举办宴会,打猎,郊游,举办马球赛,是长安城中最受欢迎的女子。
著名大画家薛生,在一次宴会之上,看到了长孙无垢,立刻惊为天人,当场画了一副美人图,并感慨:“长安城中,无出其右”,并表示若遇不到比长孙无垢更美丽的女子,此生不再画美人图,一时传话佳话,长孙无垢就得了这长安第一美人的名头。
赵淳客气的道:“表妹无须多礼”
“表哥,你看这水晶龙凤糕,可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吧”,说着将手里的托盘放在赵淳面前。
赵淳看着盘子里,不成形状的水晶龙凤糕,这确实是长孙无垢亲手做的,赵淳尝了一小口,道:“有点腻”,说罢不去看长孙无垢的失望的神色。
对太子和太子妃,道:“父亲,母亲,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我先去办事了”
太子点头道:“去吧”
赵淳行礼离开后,长孙无垢和自己的姑姑抱怨,道:“我这龙凤糕做了好长时间的,表哥怎么就吃了一口,就嫌腻啊,我尝着还可以啊”
太子妃尝了一口道:“你是蔗浆放多了呀,淳儿不爱吃甜的,当然嫌腻了,你爱吃甜食,尝不出来的,下次做的时候,记得少放点蔗浆”
长孙无垢嘟着嘴道:“好的,姑姑我记住了,姑父姑姑你们先吃啊,我先回家了”,说罢,行个礼就离开了东宫。
太子妃道:“这孩子怎么风风火火的啊”
太子道:“小女孩心性”
太子妃叹了一口气,道:“淳儿都17岁了,也该娶个王妃了,看无垢的表现是非淳儿不嫁了,可淳儿却一直躲着无垢,这可如何是好啊?”
“淳儿的婚事还得看父皇的意思”
“亲上加亲不好吗”
太子喝了一口酒,道:“今天的鹿肉真是美味啊,吃的有点撑,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太子走后,太子妃冷着脸道:“都撤了吧”
海棠向赵淳复命,“主子,我见明真她们二人进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
归海道:“镇北侯府,我想起来了,那明真莫非是镇北侯李玄龄的孙女李明月?”
归海见赵淳和海棠都看向自己,就接着解释道:
“十年前,镇北侯世子率二十万镇北军,在三关口与契丹兵血战三个月,最后竟与契丹兵同归于尽,事情传至长安后,镇北侯哀痛不已,命自己的孙女李明月,回老家,在自家的道观中为家人祈福,镇北侯的老家在麻莱,如果她们回长安的话确实会经过天水,说道这里我倒想想起一件趣事”
海棠调侃道:“难得归海大哥竟然有趣事,那这件事一定是非常有趣了”
归海瞪了一眼海棠道:“那时候,我是禁卫军,随身保卫陛下,镇北军出事后,皇上去镇北侯府探望镇北侯,镇北侯病在塌上起不了身,身边也没有个伺候的人,皇上就问家中的女眷哪里去了,镇北侯言大儿媳已经过世,二儿媳挺着大肚子,产期将至,行动不变。”
皇上就问道:“朕记得你家中还有一个孙女,怎么不见她?”
镇北侯咳嗽了一声,道:“我这病的实在起不了身,我就让她替我扶棺回老家去了”
皇上疑惑的道:“你这孙女才七岁吧”
镇北侯苦笑着道:“家中没有人了,女孩子也就当男孩子用吧,还好她身边有得力的管家照应着”
皇帝本还在疑惑,那管家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跟着回老家了,皇帝放心心中的疑惑,接着道:“等你孙女回来,朕给她指门亲事,和你孙女年龄相当的就是临淄王和晋王了,你看上哪个,随便挑,你们镇北侯府为了大周牺牲太多了,朕必不会亏待你们祖孙二人的”
镇北侯从病床之上起来,要给皇帝行礼,皇帝忙拦住镇北侯,扶着镇北侯躺在床上,又亲自为镇北侯喂药。
镇北侯感动的直流眼泪,道:“谢陛下体恤,只是我这孙女怕是不详啊,她出生之时,就有道士给她批签命,说她命硬,有碍家人,须得出家念经十年方能化解,可她父亲母亲溺爱孩子,不肯让孩子去道观受苦,这家中才出如此惨事啊,咳咳咳”,镇北侯激动的直咳嗽,直到可出一口鲜血,才顺过气来。
皇帝劝道:“都是那道士满口胡言吧”
镇北侯道:“哎,陛下啊,这人呢,有时候啊不得不信命啊,我这不就遭了反噬了吗,我让她在自家的道观中为亡魂诵经,不满十年绝对不可以出道观,早知道要是如今这幅光景,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把她送到道观之中啊,我悔啊”,说罢又吐了一口血。
皇帝道:“哎,玄龄啊,保重身体才是啊”
“我这把老骨头了,活着也没甚意思了”
皇帝训斥镇北侯道:“我不准你如此丧气,你那二儿子还留着血脉呢,这孩子生下来就是镇北军的种,镇北军的魂,我要你好好的,把这孩子抚养长大,教他本领,长大了替朕守国门啊”
“哎,这孩子还没出生,不知道是男是女,随缘吧”
皇帝道:“是女孩也没关系,你家的女孩都嫁到我家来,还有你这大孙女,不是命硬吗,我给她配个能镇住她的,我那孙子临淄王,就是个命好的,他出生那天,长安城是百鸟齐鸣,那可是难得的吉兆啊”
镇北侯感动的老泪纵横,握着皇帝的手,直呼:“皇上万岁”
海棠听到这,惊讶的道:“这?竟然有如此渊源,这段天宝随口说的玉夫人竟成真了不成”
归海道:“也不一定,都十年前的事情了,皇上也许早就忘了”
“这,不能忘吧”
“镇北侯这十年一直称病,未参与任何朝政,这几年新晋的官员怕是都忘了他这一号人了吧,皇上忘了也很正常,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未留下任何旨意”
海棠不赞同的道:“皇上说过的话就是圣旨啊”
赵淳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去吧”
归海和海棠行礼离开。
赵淳躺在床上想入非非,没想到明真竟然是这个身份?,要是早知道两人有这样的渊源,应该对她更好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