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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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谷,魔族最大的栖息地之一,位于天界西南边境,紧挨着的便是人界与天界的边境空间——“四合”。
————
米卡尔呆呆得站在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路西法。锦绡护衣,碧玉腕镯,龙丝凤须……全都是重战用的装备,用不用这么夸张啊?他正要开口说说路西法,不觉手里一沉,同样的装备……
“路西法,这也太夸张了吧,又不是去打仗?”
“带上,如果你还想活着回来的话。”
米卡尔心一怔,如果还想活着回来……竟是这样沉重又不确定的语言。
“翡翠谷真的那么恐怖吗?我没听说过,不知道那里到底怎么样。”
“恐怖?”路西法摸了摸腕镯,“是呀,我想那是界内最恐怖的地方了。”
心猛得跳了一下,路西法略带沉思的眼神,望不透的黑眸,让米卡尔着实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竟然那样的可怕,好象比起虚界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虚界,界内唯一一个连天神都无法管辖的异域空间。是超越了神殿的六度空间的第八度空间。没有人知道虚界的全貌,甚至连其内部是怎样都无人知道,因为,从来都只有族类进入虚界,但却没有一个能够回来。至少,目前是……
“咔嚓!”
门打开,进来的是卡丹,看了一眼里面两人,脸上平淡得很,他淡淡的说了句“米卡尔,你出来一下”,便又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敞开的房门。米卡尔奇怪地看了看路西法,路西法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米卡尔只好踏着卡丹的脚步跟了出去。
屋子外凉风习习,米卡尔只穿了件单薄的衬里,不免有些发颤,卡丹解下外衣,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
“谢谢,师……老师。”
原本是想叫师傅的,却突然想起卡丹的告诫而把字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和路西法现在住在卡丹的家里,天使是没有父母的,全部由天使卵孵化而成,因此,一出生,便会被已长成并且有资格的族类领养。不能叫父亲或是爸爸,甚至是师傅,所有亲昵的称呼都被一致否决,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加上卡丹又是封印使,身份悬殊,除非卡丹自己允许……
“整个界内,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能够称我为父亲或是师傅的族类只有一个,其他的,我是不会允许的。”
卡丹曾这样说过,米卡尔问,那个族类是谁呢?卡丹总是会沉默许久然后才会缓缓地说,他(她)还不再这个界内,只要天神炎星还在的话……
米卡尔还无法明白,他只是认为,那个族类肯定没有出现的机会了,因为天神是可以永恒的生存下去的……
“拿着。”
卡丹从怀里掏出一块半白的癸玉,米卡尔接过来一看,这不是净化的圣石吗?惊愕地看着仍是面无表情的老师,他说不出话来,不完全明白却也猜到了几分。
“翡翠谷一行凶险非常,你们要万分的小心,那里的黑暗灵素体异常浓厚,带着这个,可以让你避免被暗化。”
米卡尔感激地看着老师,同时也完全相信了这次的旅程正如路西法所说的那样,非常危险。
“那,老师也给了路西法了吧?”
“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只给了他,而没有给路西法呢?难道老师也一直在在意路西法的怪异吗?
“他不需要这个,”卡丹说着米卡尔难以理解的话,可是他没有解释,依旧说了下去,“没有这个,他才能变得更强……”
一阵樱风吹起,被吹得散乱的头发挡住了米卡尔不解的视线,也让他错过了卡丹那一瞬间复杂万千的眼神。卡丹纤长的手握在米卡尔的肩上——
“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让路西法离开你的身边单独行动,尤其是这次。”
肩好沉。好象刹那间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毫不留情地压在了米卡尔的肩上,让他瘦小的身体几乎支撑不住。抬头莫名地看着老师,而老师,只是轻捋了捋散乱的银发,便撒手离开了。
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老师,你到底教托给了我什么,为什么,那么沉重,我真的……担得起它吗?
带着满腹的狐疑,米卡尔走回了房间,屋里漆黑一片,好在他使用了夜视系统,倒也看得很清楚,路西法已经睡下了。米卡尔还睡不着,便就着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地叹息着。
“有什么事吗?”
背后冷不防冒出一个声音来,让米卡尔打了个寒战。转身,才发现路西法已经坐了起来,漆黑的眼眸正看着他。
心安了下来,米卡尔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知道翡翠谷的事?连我和其他的同学们,谁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啊。”
“我……是在那里出生的。”
闻?所?未?闻
从来都不知道路西法竟然是在翡翠谷出生的,只记得,五岁的那年,他在废弃的公园里遇到了路西法。接着,第二天便发现,新住到他家来的小孩子就是昨天邂逅的那一位。米卡尔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老师的脸上那琢磨不透的表情,似乎是惊讶,又掺杂着些许的无奈和悲哀。
“外面冷,你先进来吧,我说给你听。”说着,路西法往里靠了点,好把较中心的位置腾出来。
米卡尔“恩”了一声,钻进了被子里。两人整了整枕头,躺了下来,路西法便缓缓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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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
正值第一代天神即位500年之际,此时界内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人界与守灵界也早已被划分了出来,呈现了和平的状态,尽管魔族一直在作乱,但是,终究是无所成事。
然后,某一天,天界的西南方,一道黑灵划破五度空间,直霄六度空间内的神殿。
那一天,所有的族类都震撼了,天神——炎星静静地望着那黑灵,对身边的卡丹说道,
“魔族真正的王已经来到,魔界的出现也只剩下时间的问题了。”
那一天,原本就已经是魔族占领地的翡翠谷显得更加黑暗,阴森。黑灵发起的地方,周围伏满了灵力强大的魔族,弱小的只会被黑灵所吞噬。就在黑灵消失后,魔族才发现了,一枚黑色的卵,已经破壳,而其中所诞生的生物却已经不知所踪。魔族是黑暗灵素体纠结而成的灵,一般都由“朝暮之树”结实诞生。那么,这黑色的卵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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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轻轻推了推身边的米卡尔,发现他已经酣然入睡,手却仍紧紧攥着自己的,平日里冷俊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
怎么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呢,身边的这小子竟然是这么地可爱,善良又纯真。原本路西法只是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下,说实在的,已经快记不得那时所有的事了,除了恐怖,其余的感觉早已经是淡薄地可以了。连自己都差不多没感觉了的事,米卡尔这家伙竟听得是一把一把的眼泪大抹,最后,还是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去。
好可爱……路西法忍不住在米卡尔哭得潮红的脸上亲了一下,接着,才沉沉得睡了过去。
从明天开始,就是生死未卜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