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行  第六章:沙家浜的复习大会师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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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因斯坦先生发现了伟大的跨世纪性的相对论,其中有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不管有没有人可以实践出来,就凭没有人可以看明白这一点来说
    ——那就是伟大的。
    好像巨石阵好像复活节岛雕像好像天池水怪好像达芬奇密码还有甲骨文。
    现在……阿澜就在创造着伟大的一项奇迹,因为没有人可以理解。
    嗯,真的没有。
    “阿澜在干什么?”
    我缩在小苏子背后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正前方不远处的不明物体。此不明物体脸上缠着莫名的白布,中间诡异的有一只刷了法国名牌粉底色泽酷似人类肌肤的香肠的头。白布上,同样巴黎的限量版珠光唇膏以傲人的淡粉色勾勒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两瓣樱唇,随风舞动,映衬出丝织物天然的皱褶。
    雌雄莫变的黄金比例身姿以人类难以企及的速度奔袭,为了奥运会的奖金我看是不足以了,外星人控制基因估计还有一点可信性。
    最为雄浑磅礴的是姿势。
    一手曲折于头的前面,一手自然飘荡于身后,加上极限的速度和黄沙滚滚,根本就是瞎子一样不要命了往前冲啊冲啊何其震摄人心。
    小苏子继续平静地跟在后面,勇敢以一张完美的小脸蛋迎接众人诧异的目光,视丢人于无物。
    话说对于伟大的事物通常就会有人站出来说“老子我懂”,姑且不论真懂假懂,出名是肯定的事情,我看连作者其实也不一定真的明白。
    就像多少年前那个谁谁谁说明白了马克思主义;就像我在这个星期从上课时间的飞快流失和周末的艰难困苦明白了相对论;就像女神嚼着口香糖居然说她理解阿澜。
    “老家是给恶魔猎手崩的,绝对。”
    踏进香车美女满天飞的范围,我还在想只要跟着咱太行帮搞社团活动,不管老大在与不在都没有不丢人的一天。但是当看着整个一个居住群中一模一样的最最华丽门口站了几排人的两栋别墅时,我认定老大如果出来了我们一定会更加丢人。
    我的脑海中再次闪过这样一个画面:
    两栋大楼平地而起,工人们挥汗如雨,沙伯父和龚富贵一人端一杯雨前龙井在砸吗嘴。这边厢龚富贵说“我要两个保安”,沙伯父就跟“我要二十个女佣”。龚富贵就说“我要两百个管家”,沙伯父再说“我要两千个服务生”。……等沙伯父说“我要两万个门童”的时候,终于有工人抹一把汗报告“老板,雇用童工它违反刑法”。
    于是,双塔一样恢宏的建筑物同一天竣工。
    又是多么历史性的一刻!
    大门缓缓拉开,面前的房子像城堡一样发出万丈金光,朦胧出魔法世界的光彩。阿澜纵向跨越了进去,青烟一道,我默默跟在小苏子和女神的身后,好像新婚燕尔。
    他们是踏在红地毯上佳偶天成的伉俪,我是跟在新娘后头撑起二里地多长婚纱摆的路人丙。
    “小勺子~~早~上好!”
    蔓蔓乖乖女式双手交叉在身前,笑眯眯迎接我们。女神交换女人间的友谊深情拥吻,小苏子点头示意。接着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发现自己身在二楼,右手极度抽疼,脚尖因连续撞击台阶红肿。
    “蔓蔓,体育考试800M跑是八班女生第一吧……”
    “哪里哪里,”蔓蔓捂住嘴巴小声地笑,“全班第一。”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向下张望到和沙伯父打招呼的三人。
    “已经没事了?”
    “在考试成绩出来以前……暂时,没事吧。”
    我开始检讨自己过去一年来的所作所为:“我说,当初见异思迁离了(7)班跟任古月去当同桌是我不对,蔓蔓你也不用记仇记到现在吧。”
    “这个不是重点。”
    “那是因为我以前说她比你漂亮?不至于吧!”
    沙蔓刹时间笑的异常邻家女孩:“只是看你小子不爽。”
    我默哀,那当初开学你还硬要当人家同桌。
    可怜的太行帮,自从我加入以来就饱受摧残,幸亏这丫头没把毒手伸向我那温馨美好充满着父爱气息的小家啊。
    “那……补习老师呢?”
    “小月教我哥,莫灏澜的问题苏亦承解决。”
    “哦,那还到你们家干啥?对了,我呢?”
    蔓蔓露出cj的微笑。
    我也笑:“……开玩笑的吧。”
    “我是全年级前十名,没资格?”
    我还笑:“这不是打扰你复习……”
    一本物理笔记本塞到我的鼻子下面。
    女人的想法很诡异。当初当女神的同座位我很是郁闷,等转过头来更加郁闷地发现自己连原来的同座位都搞不颠了。你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明明看你不爽还没事儿老跟着你——总不能是暗恋吧!
    蛮久以后我再来久违的沙家浜,发现这丫头还就是暗恋的料。
    “平均速度V平定义式”
    “下一行。”
    “中间位置速度”
    “再下一行。”
    “加速度以Vo为正方向,a与Vo同向(加速);反向则”
    “……”
    很久以前,年幼的我有一个很普通的理想,希望自己的爸爹幸福。
    所以小小的我问我爹怎样才能有出息,我爹鄙视之。我郁闷之,嚎啕大哭之。我爸温柔地拍拍我的头,说有好的学校好的工作就可以有出息。不过他只希望我健康成长就好,他会和我爸在以后喝着咖啡等我将来的消息。
    我给老爸感动得一塌糊涂,决定好好学习,保守学习的秘密。等有朝一日长大在说出来,三个人抱在一起,然后又给自己感动到哭得更大声。我爹差点就把我丢出后门。
    这残忍的行为没有抹杀掉我长达十几年的人生奋斗目标的动力,我努力努力,直到——我看见一个名词叫做“加速度”。
    在现实的打击下,我屈服了、受挫了、放弃了。
    从此上课发呆了。
    ……多么感人的堕落史。
    今天很开心,在蔓蔓一天的复习之下,我堕落的过程又历史性地重演了一遍。我也再三坚定了自己就是一天生二等品的信念。
    “沙伯父再见。”
    三人鞠躬,告别。
    沙伯父优雅地回礼,坐下来继续喝茶。
    这样的人竟然叫做沙蔘,不是“沙参”也不是“沙僧”是“沙蔘”。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黑白颠倒,但凡有财又有貌的事业有成成熟男士名字都异常难听。还是难听的不可思议的那一种。
    该来的还得来,下个星期天我依然要到这里温习过去的记忆。是人生记忆,不是课程记忆。天知道加速度以后的所有课程我有没有看过。因为没有记得,所以没有忘记。老师说不忘记知识的就是好学生,我是好学生,从小到大没有得过三好生是遭人排挤。
    阿澜比较倒霉,已经晕倒在沙发上,不过幸运的是明天可以请假还有专人护理。
    “小苏子,你是不是太狠点儿?”
    “我作证他只是让阿澜默写语文文言文。”
    “那,女神他咋晕了?”
    “给老大敲的。”
    “嗯?”
    女神掏出一张纸:“这是阿澜一天的默写。”
    地理:
    中国的煤炭大省是:黑的美国的棉花基地是:甜的
    黄果树瀑布是:吃的钢铁产业链是:硬的
    历史:
    慈禧反对光绪帝变法的原因是:这老娘们有姘头了想搁外头生个亲的
    ……
    语文:
    身无彩凤双飞翼:不会
    千里莺啼绿映红:还是不会
    少小离家老大归:乡音未改B毛衰
    “小苏子?”
    “他不会写‘鬓’,就用首写字母代替了一下。”
    “……”
    此后小苏子很沉默,沉默地翻他的小说,一路上大家都沉默地没有说话。
    出门的时候看见有一个秃顶的男人腆着油光光的啤酒肚晃悠进对面龚芙蓉家,我在内心觉得这样的家伙比较适合“龚富贵”的名字,但现时残酷依旧。
    等回家,我甚至看见名字和长相都很正常的一不明男子又拿着菜刀站在客厅正中间,一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我爸可怜地所在犄角里头发抖。
    “对不起,借过一下。”
    我平静地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越火线,隐约在卧室听见下面的响动。带上耳塞,最后一句貌似是“湛昳你和龚富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要离家出走带着小勺子浪迹天涯!”。
    啊……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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