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逃到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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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太过繁华的地方。比如纽约,那是别人的天堂,却只会是我这样的人的地狱。我也不喜欢北京,它的表面热闹,内心冰冷是我尤其厌恶的。我觉得,在这样的城市,竞争力会搅碎我所有的激情。坦白说,我是不适合同别人争的。认可,说自己是没资格拥有的那个,也不会和别人抢夺的疲乏而无力。这就是我,无论你喜不喜欢,我只能是我。我一直知道,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不会突出,也不会被掩埋,因为不会有人觉得我碍事。我连碍事的角色都懒得做。
因为这些或客观或主观的原因,我选择了A市。我是那么的喜欢这个城市,没有原因的。最初,只是动心于它的氛围,一个正处于高速发展的城市,就像曾经拼搏奋发的我们。那种激情,不同于压力,只会使人欣喜。
决定以后,我的行动明显快了许多,许是觉得自己不会有太多时间了吧。我在决定的当晚,就收拾好了行李。不是没看到,妈妈眼里尽力掩饰的泪水的,可是此时,远不该是我心里柔软的时候。我的一时柔软,只会给妈妈的未来带来更多的隐痛。终究会离开不是吗?又为何偏要执着于早晚呢?再说,我若是今后宽心了,说不上病就不治而愈了呢。凡事,不能直往坏处想啊。
甩掉这些无用的想法,我一股脑钻进和妈妈的小窝的被子里,也同妈妈简单地道了晚安。就是不能说离别,只这样吧。让日子和曾经的十八年都一样不是很好吗?妈的眼里,是有很浓的不舍的吧。要擦掉吗,我还有资格吗?不想了,这可不是我的性格。心里是有太多的不舍的,每个人,可话说回来,我也不想离开不是吗?大家都不舍,没有不同。
夜里,做了好长的梦,梦中满满地晃动着妈妈带泪的眼眸。还是放不下吧。对死,谁又有勇气坦然面对?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呢!一直想开个小书店的,如果可以,我还要开他个十家八家的。我也还没有好好恋爱呢。曾经,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如今也依然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没有啊,没有——又做梦了,泪,好多。
早上,和往常一样醒来,只是多了份不可忽视的疲惫。坦白说,我现在的身体本就不禁折腾。又做了一夜的梦,怎会不累?
“早上吃什么,老妈!”我故作轻松地说。只想快点逃离这种压抑。我和妈妈都在回避,近在咫尺的分离。
“你点,你点什么做什么?”还是老话,充斥着我整个单调的求学时代。
“那我想想,恩——芹菜粉皮吧,你的招牌菜。”
“怎么还不换啊,你可真是好糊弄啊!”“呵呵!”爱吃怎么办?吃多少也不会厌倦啊。我跑开了,不想懦弱地掉眼泪,终究抵不过年轻的灵魂对于活着的渴望。我一口气跑到妮妮家,我曾经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只是如今不忍再见了,没有时间可供我挣扎,犹豫,不该存在。
妮妮家和以前一个样儿,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充满了郁郁葱葱的绿。妮妮的爸爸最会侍弄这些花啊草啊的。现在还是好朋友吗?当然。只是,没有时间再去咬耳根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