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 一个大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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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岚现在多了些心事,尤其是关注自己什么时候肚子疼。一年多来,每个月,肚子都会疼一回。肚子疼,是朋友来问她好。记得第一次时,她很是害怕,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点防备也没做。正在同学家玩呢,突然地下面有了潮涌的东西,她坐在那,脸上苍白。同学发现后,叫来了自己的母亲。在这事上过来的女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同学的母亲叫童岚洗了澡,拿了女儿的衣服给她换上。从那会起,童岚用上了卫生巾。她也就明白,她的生理上成熟,已经是个女人。每个月只要肚子有点疼,她会随身备上要用的“舒尔爽”。
自从在白杨林里,和苏郁有了那么一回事后,童岚有了些担心,指定的日子就要到了时,她成天提心吊胆。
这天早晨,童岚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坐在床上,双手合起,在眼前竖起。她在祈祷,嘴里念念有词:“阿弥托佛,上帝保佑”。
应该是肚子疼的日子。昨天晚上,睡前,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希望一夜过去后,早晨醒来,自己的肚子就疼。可是,没有疼,连一点疼的迹象也没有。很糟糕呢,祈祷过后,她坐在床上发愣,想哭。
童岚决定把自己肚子没有疼的事告诉苏郁。
自从在白杨林有过体肤之亲后,两人有一个约定:放学时,一同乘坐公交车。提前一站路下车。步行一站路,然后分手。在这一站路上,两人好把一天里想牵着的手牵上一回,好把学习上相互激励的话说一说。
下晚,放学后。童岚的肚子还是没有疼。她一脸的不高兴。到站点后,他们下了车。下车后,在来往行人不多的人行道上走着。苏郁要牵童岚的手,童岚甩开了苏郁的手。
“怎么了?瞧你这一天,不高兴的样子。我没有得罪你呀”。苏郁把憋了大半天的话说了出来。
童岚没有说话,自顾向前走去。
他们脚下的路,是新城区的路面。才移栽不久的树,整齐划一,树身上绕着有一人多高的草绳,绿化带和小花园已经成形。小花园里有着应时开放的花儿。
苏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云里雾里的不清楚。
“我们坐一会吧。我有话要说呢“。童岚说。
在他们路过的地方,人行道往里面去一截,有几张供行人小憩的铁艺长椅。有一张椅子空着,他们去那坐下。
苏郁说:“什么话,走着能说的。你弄得神秘兮兮的”。
童岚说:“哦。你没事了,很开心了。我呢,成了一件事,压在心里,烦呢”。
苏郁越发觉得是莫明其妙。“什么事嘛,不要绕弯子,直说嘛”。
童岚说:“怎么办吧?我的肚子到现在,还没有疼呢”。
苏郁不懂女孩子们的事,也就对童岚说的话费解,竟然笑,说:“你真是傻瓜。哪有要自己肚子疼的。那不是找病吗”。
童岚说:“你才是傻瓜呢。天底下,最大、最大的,一个大傻瓜!”
苏郁听着童岚这么说,又见童岚噘着嘴巴,就更是如坠云雾中。他摇头,说:“我,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你说的话”。
童岚说:“按说,今天应该来的。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来呢。我有点怕了”。
苏郁偏了头认真地盯着童岚看,看了一会,似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时无语,心里也就有点小小地紧张。他也是平生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啊。这事,又偏偏是看不见、摸不着,有力气使不上,有点子用不上。只好是干瞪眼,跟着瞎着急。
童岚见苏郁沉默不语,嘴巴噘得更厉害。
苏郁问:“你说,怎么办吧?”
童岚说:“我是问你呢。我知道怎么办,干嘛还要问你”。
苏郁又挠耳朵。
童岚说:“都怪你,害死人了”。
苏郁说:“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套套,会破了呢。质量,太差了。要不,就是一个假货”。
童岚看到苏郁愁眉不展的样子,是真的在急呢,就说:“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哦。我现在告诉你,是要你和我,一起想办法的。我想,你会有办法的”。
苏郁说:“没有路了。只好告诉我妈,叫她帮我们了”。
童岚问:“你看,能行吗?”
苏郁说:“遇上这种事,我心里也没个准了。总得试试了”。
两人起身,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