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不服?老娘是穿来的  第四章 天降大任,亦是宫斗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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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那天在众人前昏过去后还得要感谢木怀靳的帮忙,因为那天我之所以昏得那么恰到好处全是饿出来的!但这个事实要是说出去我的面子岂不是要丢到南天门去,幸好小木同学及时对众人解释我体虚血稀,加上过度激动才会晕倒,才压下连锁的“不良反映”。
    袁将军得知我这个义子身体多病特意命人送了一大堆补品,使醒后的我差点没被看到的药材又吓昏过去,无奈中请求木怀靳“手下留情”,并把大多的药材给了出去。
    很快,韩府的韩云少爷被收为袁将军义子的事情被人传开,并且连带那首《明月几时有》的词争相被人传诵,以至百姓都对其文采赞不绝口,甚至得知其子才五岁就更加惊为天人。可惜从小身体不佳的传言比诗词的传播速度还快,弄得许多文人雅士争相题诗给我,说什么可叹、可怜等等之乎者也,恨得我想用鞋底子抽他们的脸:丫的!老娘明明还活得好好的,你们这帮人根本是嫌我命长,故意咒我!
    “云少爷在想什么?”午膳前小木同学例行来给我把脉,似乎是瞧我对着窗外发呆时间太长,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勾唇而笑,伸手放在床边“没想什么,只是听义父说要月末前往边城墟州前线,我有些担心而已。”说出来就不怕你知道,反正作为义子关心义父本是理所应当的。
    木怀靳伸指点在我的手腕上,像安慰我似的说道:“其实云少爷勿需忧虑,木某倒觉得此去墟州是福不是祸。”
    “哦?”我眯起眼睛,张嘴道:“先生直说吧!”又有情报想向我汇报?
    “当今皇上龙体每况愈下,皇室内龙子疏稀,有继位权的唯有先皇后之后——八皇子永甄、薛贵妃所出——十二皇子永峥以及现皇后之子——太子永坤。今天薛贵妃的父亲薛丞相来找过老爷子,看情况是想拉拢韩家这个金库。”
    听到这儿我就打起了哈欠,不就是宫斗吗?!不过又觉得烦躁起来:咋我就非和所有穿越同人一样,总跟这事儿搭边呢?!反过来又思考到:义父忠心当今圣上,手中握有重兵,若然是逼宫,以他那个石头脑袋肯定会倒大霉,去守卫边疆而战死沙场总要好过当人肉箭靶强,虽死犹荣啊!
    “哦。”我象征性的回应木怀靳,没有任何特殊表示,心里还惦记我的那位义父。
    木怀靳按我的手用了用力,显然对我给的回答不甚满意,又说:“云少主,据木某所知皇上最多活不过三年,而老爷子如今站中立的态度似有不妥……”
    摆摆手,我瞥眼对前者说:“老爷子这么做没错,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其实说是三子争位,要我看却只是两虎斗!太子才6岁,就算再三年也不到能亲政的年纪,完全被淘汰出局了;八皇子早年同义父相交甚深,曾出战角那,得军心得民意,当今圣上却对他态度冷淡,要我我也会反!更何况正值登基年龄;至于十二皇子传闻够聪明,和他外公薛丞相一样的阴狠手辣,为了保住自己的权益和地位,这皇位怎么会轻易拱手与人呢?”我停下,喝了口小福端来的药:“八皇子和十二皇子是五五分成,不要说祖父拿不定主意,我估计连圣上也很苦恼自己的皇儿到底鹿死谁手,坐上那把龙椅才对。”中药苦得我舌头打结,实在懒得把话再具体分析,偏偏有一“木头”非逼自己说出自己所想,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着我这个看上去只有五岁的孩童像说故事似的将当朝皇家内宫争位之事描绘出来,小木同学表现出了极大的“打击”——瞪视着我好一会儿,开口含糊不清的说:“云儿…你…”
    我见他满面阴云,翻了翻白眼,解释道:“木先生不必惊讶云儿为何如此说,娘亲早在几天前就提过宫中的这些事情,所以云儿不过是一步步推理下得出的结论,和‘天纵奇才’一说没关系。”口上虽这么说,可是心里暗叹:唉!这朝代莫非从没出现神童?干嘛惊讶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有这个小木同学,明明是问我问题,我应声他不满意,我全答了他还被吓到了,真搞不懂他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在我暗地里抱怨连连的时候,木怀靳一脸尴尬的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道:“木某一时失态,让云少爷见笑了。”说罢接口言:“云少爷…云少爷,对今后有何打算?想成就何等大业?”
    挑眉我念:小木,您不是要告诉我,你以为我想借此宫斗成就大业吧?额地神啊!我这个破身体才五岁!就算我去向任何一方投诚,估计别人都得以为我中邪了,我可不想还没活够就被当妖怪烧死!犹豫后言辞厉色的说:“木先生,云儿这副身体恐怕要终其致死的躺在床上了,何谈成就大业呢?您还是不要揣测我的心思,毕竟有些事您还没资格过问!”
    木怀靳不觉对视上我冰冷的双眸,看出我因他逾越已然激怒的冷脸,忙跪地说道:“请恕木某无礼。”
    挥挥手,他再不多言的退出房间,剩我一人又对着窗外发呆:这样下去自己反而觉得有许多的事情是自己没有弄清楚啊!不知小木同学到底在隐瞒什么呢?很期待……
    平静的度日到年底,终在我又发表了惊人的新诗后春天接踵而至,朝廷里日趋白热化的局势使韩府中也逐渐不安定起来,而对于现在“还小”的我来说,照吃吃、照喝喝,没有什么可以影响自己继续安心理得的享受六岁孩童应有的无忧无虑生活。当然!不包括被王氏给自己请来的先生教导诗词歌赋一事。
    每每看到脑袋顺时针、逆时针转来转去的先生,我多想燃烧自己小宇宙炸烂眼前乱七八糟的《永乐经》、《诗辞百说》等等。
    春末某天,我再次和小福翘课跑到曾是俺“爹爹”住的澶礼居戏水。这个园子位于韩府正东,据说有“紫气东来”之意,而所谓“紫气”正是园中一个人工建的温泉,水色泛黑,气体呈紫色,白天看去还真是“妖气冲天”!当然这种比喻都是我这混世魔女恶搞出来的。
    让小福去看门,我这个自私的主子下水爽快去了。快速的脱下衣服,散开头发,自认优雅的下了水,感到全身像过电似的舒服,闭上眼睛坐在一块水下座石上,享受着无比放松的悠闲时光,却不期然回想起曾经在原来国度的一切:教自己游泳的爸爸现在是否会为自己的死而难过呢?怨恨自己不是男孩子的妈妈是否会回忆起她对我的伤害呢?最宝贝和严厉对自己的奶奶有没有病情加重呢?……仇、明月、阿健、甜甜、小湛,你们这几个我最在乎的朋友,还好吗?你们知不知道在异世的我很想念你们,很害怕和你们后会无期?
    泪水无以控制的从眼中淌下来,我只能任由它们滴落在池中:或许在这个架空的世界里我真的有可能横行无阻,甚至生活得比原来更好,但…但那二十三年的记忆怎么能说抹杀就抹杀,它已经嵌入我的灵魂,没有办法割舍和剔除,每一个人给我的爱也好,恨也好,我放不下…我真的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丝毫不影响到我的思想和情感…但现在这些我必须放下,努力立足于这个异世,再想回去的办法……
    泡完澡我和小福往自己住的珞云阁走,小福不住的偷瞄我的脸,像是揣测到什么似的,令我只好掩饰般打量散各个园子的景色,试图将心事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却在经过老爷子的花园时惊见老爷子和一抹白色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一向不离老爷子身边的忠管家会不见,更不敢相信身边无一人保护的老爷子会单独与人在他把守非常的苑中见面。
    “有古怪!”下了结论,我拉过小福小声问:“老爷子的宿皖苑两旁是谁的园子?”有机会看看怎能放过!?
    “是两位太夫人的园子。”小福快速的答道,没有半点迟疑。
    我咧开嘴巴,露出八颗白牙一笑:老爷子的两个小妾都去了荫荇山上香,园子里没什么人,正好!
    示意自己要去探究竟,小福立刻明白的领路,我俩二人一起轻手轻脚的朝离宿皖苑花园最近的丹滟阁里溜去。好不容易钻进丹滟阁内,我和小福找到把两园子分隔开来的一侧墙角旮旯处,透过墙上的镂空装裱的我踩在小福的肩膀努力向里望,园中空地的凉亭内我终于看见了老爷子和那抹白色的身影。
    十四、五岁的少年,金冠束发,略显棕色而俊美儒雅的脸上褐色的双瞳闪着柔光,似深渊终不见底,挺直的鼻下一双略薄的性感嘴唇正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这样一个男人在白底金纹的锦袍衬托下所显露的高贵和雍容,使人眩目,而那丝似有似无的慵懒和清愁更令我的心一时间仿佛被人扼住,呼吸一滞。
    竟然我会感到心疼,为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心疼?!捂住自己的嘴,疯了!除了在原来世界第一个得到自己的男朋友敬磊以外,自己可是从没有对谁感到忽然之间的心疼和心悸,而今天…我竟然垂涎一个小孩子,天啊!我真的疯了!
    还没等我再下想,少年用温柔却带者淡淡悲哀的声音开口说道:“老爷子不用安慰我,我并不伤心,不过是为自己的命理不甘罢了。”还有什么比兄弟相残更艰难的选择呢?“记得姑姑在世的时候,我和峥可以放下对对方母亲的敌视在一起哄她开心,只因她的笑是这世界上最美的画面。可惜姑姑离开多年后我与他的厮杀终还是避无可避。”
    老爷子一脸僵硬的坐在亭中的石凳上,过了许久才开口:“很多时候老朽都希望从没有涉入这个尘世,可是活着不就是为了在厮杀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老爷子果然很会安慰我呢!”少年莞尔,嘴角的笑意被眼底的悲哀化减消散,抬手望向纤细手指中捏的白色玉片,道:“或许姑姑不死我和峥依然是单纯的孩子,可她却。。。。。”
    老爷子猛然起身:“八皇子,永乐公主曾有恩于老朽,所以恕老朽不能站在您和十二皇子任何一方!”罢了跪在了地上。
    愣住!我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一向傲然如世的老爷子给人下跪了,不论这个人是谁,这简直是太阳被月亮从西边打出来了!
    八皇子永甄没有去扶老爷子,径自盯着玉片出神,半响说:“起来吧!你也是姑姑的恩人,我怎么会怪你呢?”说着抬头仰视天空:“何况云儿现在很幸福,不是吗?”
    怎么也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的我思躇: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说得像自己极其重要,甚至牵扯到了当朝皇子间的争位呢?!
    可是老爷子没有起来,仍跪在地上,道:“八皇子,念在老朽已经把事实都告知您的份上请别带走庚儿!他是韩家以后唯一的支柱啊!”边说边俯身对眼前人磕头。
    “我明白老爷子您的顾虑,可是我更希望让世人看到的是您帮永峥,您明白吗?”八皇子永甄顿声后更忧郁的说:“云儿是姑姑活过的最好证明,也是唯一证明,我不能把他交给永峥,至少不希望让其他国的人知道堂堂永乐王朝的国君是个喜欢自己表弟的断袖之人!”
    只觉自己眼前一黑,我几乎栽倒:搞什么啊!自己竟是那个什么永乐公主的儿子,而且最劲爆的是十二皇子是个同志!!!搞什么啊!就算同志也不能没见过面就喜欢上啊!等等。。。。估计问题出自自己“娘”的身上!没准那个十二皇子根本是爱屋及乌,才不管自己是男是女呢!
    忍住哀号的我屏住大出气的冲动,继续听。
    老爷子仿佛了解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了,不由瘫倒在地,犹如老了十岁。
    “我会和袁将军与永峥和您决一死战,您方赢了我不但把韩庚完好无损的送回来还会奉上我的项上人头;可若我方赢了,我依会放您孙儿回来,不过希望您囚禁他永生永世。毕竟永乐王朝再也禁不起任何骂名了。”永甄说话时一扫慵懒和淡愁,周身泛起阴冷的杀气。
    我一直观察着永甄离开许久老爷子还无法自行起身,有些担心的对身下的小福轻声说:“我要进去,你回珞云阁等我。”随之滑下后者后背,快步朝老爷子的院门口跑。
    走进宿皖苑,我直直向园后的凉亭跑,却也惊扰了还处于痛苦之中的老爷子。
    “你。。。”老爷子望向我的双眸充满惊讶,随后释然的垂下了眼睑。
    走上前,我跪在他身边:“对不起。”对于一个垂老的老者来说,韩庚是他的希望,也是韩家未来的希望,可为了自己,这个希望很可能成为绝望,所以无论说多少宽恕和抱歉的话恐怕都是浪费,不过如今的自己除了说这句话还能开口说什么呢?
    “云儿,答应祖父,好好的呆在韩府,万不能出去啊!”韩老爷子抬眼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觉间的摇头更让我感到事态的严重。
    “可是。。。可是哥哥当真能没事吗?八皇子殿下真能依言而行吗?!”我说罢摇头道:“我不信!这场宫斗本就与韩府无关,可是无论谁赢了最后的胜利,咱们韩府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哥哥的命极有可能——就此终结!我。。。我不能再亏欠您和韩家了!”争权夺位而坐在皇椅上的帝王会将知道他底牌亦或者对他地位有威胁的人一一铲除,这千古不变的硬道理绝对可以应证韩家以后岌岌可危的地位和最后可悲的政治死亡,而我就是深知这点,所以无法坐视不管,毕竟自己现在身体的原主人身负重责,理所应当的要把责任接过。
    不等韩老爷子再说话,我俯下身朝前者叩头,直至额上血渍滴落,才起身:“老爷子,云儿以姓名担保韩庚无事,也请您不必再担心。”罢了起身离开。
    韩老爷子愣了愣,忙道:“云儿。。。云儿!”然已经跌跌撞撞冲出苑门我已经不想听了!
    苑门口的小福见我满头是血的出来大惊失色,忙用手帕捂住我的流血的额头,不住的问:“云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却直到回到园子里,被我直接拖到屋内。
    我一脸的隐晦:“小福,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事双方知,若再有一人知我便要你的命,你听清楚了吗?”也许在这个失落的世界里我是个拥有璀璨光环的公主老娘,但是关于我和她的一切显然有人有意隐瞒,或者我身上中的毒极可能就是因此才存在,老爷子应该什么都知道,不过看他老那副样子我开不了口,只能另想办法去寻求答案。
    相对而言这个关键就直指八皇子八皇子永甄和十二皇子永峥了,但是见他们实在有点儿困难,只能出此下策了。。。。。。
    小福着实被我满面的杀气骇到,慌忙跪下:“小福断不敢乱说,请您放心!”
    不忍看小福吓得哆嗦,我忙扶他道:“小福哥,我不想欠任何人东西,一方面是我没那个时间还,二是我不想!我希望你帮我,逃离这个地方并了解自己身世背后的秘密,可好?”自己可以凭直觉感到身世背后的阴暗,也正是如此好奇、希望了解,当然,在得知这个秘密后自己一定要全身而退,逃离这个看似笼子,实际是灾难之地的地方。
    小福点头:“是!小福一定遵照主子您的意思行事!”
    微笑的我完全没料想自己这天的决定注定了一段不平凡的人生已经开始。
    韩庚被以出外拜师学艺的名义被人带走这天,我没有去送行,独自昏迷在床。伤寒加上头上的伤,病情一直恶化加剧,可小木没有任何埋怨,只用疑惑和疼惜的眼神望着我出神,然后未果离开。
    病好后的我没再逃课,安静的接受“母亲大人”的安排,认真、沉默、甚至拼命的去接受这个异界的文化、语言、文字、历史等等,一年半的时间我给自己一个填充自身不足的机会,从新思考自己价值的空间。
    偶尔我也会想:反正我也不是韩云,不过是缕现代来的穿越游魂,他韩家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不好等死呢?可严格来说,因为自己的存在韩庚才被人带走,自己不论出于什么都有责任把他弄回来,有义务把自己附身的这位韩云的身世背景搞清楚,令自己在短暂的20年中无丁点儿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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