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妖兽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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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整夜,薄暮冥冥中只见一座城池背靠着巍巍青山,明晃晃的河水闪耀着金黄的光泽从东北折向西南,围绕着山城奔腾而过,雄鹰围绕城池盘旋低鸣。我刹那热血沸腾,终于觅得了有人烟的地方。
巍峨的城头横贯着几个大字——“饮马关”。进出关口的路上,车辆络绎不绝,掀起漫天黄土,好一派繁荣景象。我尾随着辆马车进了城,阵阵肉香从幢雕梁画柱的小楼飘了来,顿觉饥肠辘辘,急急寻了去,杏黄色的酒旗在风中猎猎飘扬,上书“醉仙楼”三个大字,好大间酒肆。
兴冲冲的闯进,小二唱菜的声音络绎不绝,“牛肉煎包三两,鸡鸭血汤一碗”、“小笼,馄饨您的来”、“煎饼果子、肉夹馍拿好了”。
哎呀偶的妈妈呀,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偶的口水哗啦啦的狂奔,我低头在桌子底下乱窜,嘿嘿,果然看到只煎的黄扑扑,香喷喷的肉包子。扑过去,还未咬进,一只大脚踏到上面踩了个稀巴烂,我愤怒的抬头,愕然。跟人般高大的蚯蚓,着身店小二的灰布衣衫,俯下头用麦芒样的眯眯眼睨视着我,一把将我提脖拎起,掐了掐我的屁股,往柜台上甩去,“掌柜的,大发利市啊,大清早就撞进来个觅食的野猫,这肥劲能做几十碗猫肉馄饨”。
我惊呼一声被个鱼头人身的怪物接住,鱼脸上青幽幽的鳞片闪着夺目的冷光,点背啊,吃鱼吃多了,落鱼妖手里列。我抓住掌柜面上青鳞结结巴巴道,“掌,掌,掌柜的,饶饶娆命”。“咦—”,鱼老板苍白的死鱼眼都突了出来,“还是修炼到能人言的妖精那,三娘,把它弄到皮肉行里,卖个好价钱回来”。
拇指粗的白丝向我缠来,我拼命想要挣脱,却撞进个美妇怀中,只觉她清香扑鼻,身姿细软,抬头望去,秀目檀口,与常人无异。顿觉得脱身有望,忙扒上她的丰胸恳求道,“美人,我还未修成人形捏,卖进青楼里,也做不来这皮肉生意呀”,她只笑嘻嘻着看我也不答话,手往门外急挥,白丝捆绑着我如长了眼睛穿墙过壁飞入热闹集市,直冲到一店铺前,将我朝店前木板扔去。
我忙向周围扫视,只见左边有张条幅写到“人肉、猪肉、狗肉,肉肉都有”,右边“龙皮、虎皮、狼皮,皮皮不绝”,横批“皮肉栈”。天啊,是屠肉店!
空中娇滴滴的声音道,“黑老二,给你找来个小东西,可是有道行的,出个好价钱吧”。一汉子闻声光着膀子走了出来,浑身肥膘乱颤,满脸横肉滚动,胸腹丛生着黑森森的毛,油腻的大手捏开我的嘴看看,“太嫩了,就这个价”,几串铜钱附上白丝。“啧啧啧”空中的声音不甘愿的吧嗒了几下嘴,白丝卷上铜钱飞了回去。
啪,一把明晃晃的剔骨钢刀贴着偶的鼻子尖扎到了木板上,我吓的是魂不附体,屠夫拔出钢刀就要向我斩落。我情急之下对着他的脸噗的声,屎尿齐飞喷向他的眼睛。啊,他大叫一声,捂住眼珠,我趁乱使出吃奶的劲疯狂逃窜,他胡乱抹了两下,骂骂咧咧的朝我逃逸的方向紧追,我自知敌他不过,胡乱转了几个弯潜回他的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