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容 女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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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原少爷。”林落将他带到杜府的偏院。“杜夫人便是在这里消失的?”原赋问,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这间窄小偏僻的木屋,也是偌大个杜府中唯一一间没有名字的房屋。“嗯。”自从原赋决定饶过林落和郑管家的罪后,林落就一直对原赋保持一种恭敬,“这是夫人的练功之处,平时没有她的吩咐,我们这些下人都不能随便出入的。”
原赋再仔细想了想,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遣退了林落,他只身进入木屋,里面的摆设很是简陋,一张木桌,一张木椅,一张木塌,桌上摆一只烛台,那蜡炬已烧得只剩下了短短半截,蜡油滴在桌面上,结起了很厚很厚的一层胶。还有零零散散的几本书,随意翻了翻,尽是《女诫》《列女传》之类的书,无聊至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可见,这屋的主人确实是处事有理有条的贤妻良女。再看看其他,都很平常,没有其他什么可疑之处。
正在失望之际,原赋突然瞅到那只蜡炬,顿时起疑。蜡炬都烧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有心要看书之人,怕早就换了新的来吧,可这蜡炬却依然摆放在这里,而且还留了一桌的蜡油,导致和桌面牢牢粘在一起,怎样也拿不走。
他无意间随手在桌上一擦,谁知就在木桌上留下一道浅显的暗红色的痕迹。“这是……”他看向自己碰过蜡炬的手,拿到鼻边闻了闻,大惊:“这是——”他又重新翻了翻那几本书,不多不少每本书中都留下了这么一点点暗红色的痕迹,在暗黄色的书页上呈现出一种黄昏叙梅的意境。
原赋再次将手放在蜡炬上,仔细审视一番,最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扭动了烛台,然后,却终是什么反应也无。原赋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我多虑了,这只是段凌若练功时留下的血迹?”再等了半晌,仍是没见着什么动静,原赋彻底放弃,正打算离开,却听到“喀拉”一声,他闪电般地回头——木桌所对的那面墙竟然有暗道!
想也没想,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截断剩下的半截蜡炬勉强用来照明,只身进入暗道,却丝毫不知道,于他身后,正有一个身影尾随而来。
密道很深,有几次烛火都差点熄灭,同时,越是深入,就有一种气味越是浓厚,那是……强烈的血腥味!拐过几个弯后便来到一个巨大的石室,四面墙下都摆放着几个巨大的木箱。难道是宝藏?原赋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箱子一睹箱中之物,然而却发现,箱子悉数都上了锁。可这普普通通的锁又怎会难到聪明的原大少爷?他将锁紧紧握在手里,手上发力,一瞬间,本来牢固无比的锁碎片刻尽成了粉末。他衣袖一挥,箱子打开了——
然而,那箱中装载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绫罗绸缎,也不是武功秘籍,而是——尸体,竟然是女人的尸体!而且,都是没有脸的女人的尸体!只见她们的脸部,脸皮悉数被撕去——一片血肉模糊,令人恶心欲呕!
“谁!”原赋蓦地转过身,正见一个黑影一闪,朝密道逃去,他连忙追上去,却正好撞见尾随而来的杜含,“可曾看见一个黑衣人从这里逃出去?”杜含摇摇头:“没有啊。”
原赋低喃:“怎么会……”莫非是幻觉?
“怎么了?”杜含感慨道,“我竟不知,大嫂的练功房内还有这样一条暗道……”她蓦地眼睛一亮,瞅到了里面的石室:“怎么,你这般鬼鬼祟祟的——里边藏有什么秘密?”
原赋先她一步伸开双臂拦她去路:“你不能看,那东西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家看!”杜含怎会乖乖服气,小丫头本就古灵精怪,再加上原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疏忽,杜含找了个空门就溜了进去。“嘿,你——”原赋扯住她袖角,但仍是迟了一步。石室内血淋淋的惨象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在杜含面前,她没有喊也没有尖叫,只是神色呆滞地死死盯着那一箱箱可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