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生前是在府上做什么事的？”
    “她啊，是我们家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嬷嬷，算是半个奶娘，一直照顾着夫人的生活起居。”方管家见他换了个问题，又不再那么害怕了。
    “那想必你们家夫人应当很难过。”沈春啼又叫人看不懂了。
    他这惋惜未免来的也太莫名其妙没头没脑了些，他可惜人家夫人作甚？
    苏寒奚掀开眼帘抬头十分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他二人心有灵犀还是实在凑巧，他这一眼刚好撞见了沈春啼垂着眸子往下掩着神色的目光。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苏寒奚甚至看到了他眼底的暗色，但这人并没有被人发觉装善心的慌张，反而还十分淡定地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苏寒奚心想：这狗贼又在搞什么鬼？
    “是啊，夫人不仅将那婆子尸体厚葬了，还在她坟前哭了好一顿，如今但凡是一提起这事儿，我家夫人就得病一场。”方管家虚抹了两把眼角，半滴眼泪没见他流出来，脸上装的却是十分难过。
    “那这事儿，轻易还不能当面问了？”沈春啼睨了他一眼，有些探究的意味。
    “这……”方管家又犹豫了一番，抖着嘴唇看得人着急：“那倒也不是不能提，就是尽量顾及着，莫要往深处说就行。”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回了方府要着手这案子，也轻易不能地去打听那婆子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他还查个锤子！
    “我们尽量。”沈春啼退了一步。
    怎么说，这确实也是人家伤心事，到时候大不了不直接当那方夫人的面儿问就行了，谁管他能问谁。
    “多谢仙长了，仙长果真不愧是大派修士，风度心地都叫人油然敬畏。”方管家的满嘴黄牙好久不见，他又开始了。
    沈春啼瞧到他的脸上，眼睛瞬时一抽，“过誉了过誉了。”
    苏寒奚从方才起就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神色，直到看见他这激烈的反应，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师尊？”他开口问道。
    “为师没事。”沈春啼一把抚上他的脑袋，作安慰状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苏寒奚才懒得管他有没有事，他现在只想将自己脑袋上这只手给剁了。
    心底的躁动有些烦人，那暖意不断撞击着他心脏另外一边的冰床，好像不撞碎就誓不罢休似的，烦的他一拧眉头又垂下了脑袋，拎着凤翎灯的手指不自觉地慢慢收紧，有些长的指甲还是忘了修剪，这会儿直直硌着他的手掌心儿，比之前的那几次硌的更疼了——
    “那疯了的镇民是哪日疯的？”沈春啼恢复神色又向方管家问了起来。
    “不久，就那婆子死后的第二天。”方管家如实回答道。
    沈春啼皱起了眉头：“他不是你们方府的？”他面色有些严肃，同方才那副不以为意完全不同。
    方管家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住在街上的镇民，跟我们方府没关系。”他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夜色笼罩下的长街。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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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安：哟，收藏下又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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