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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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压抑。上数学课就像进入一个逐渐向外排气的真空罐子,即使头顶的阳光再灿烂,鸟儿的歌唱再动听,也会因氧气的缺失而模糊不清。最后,也只能通过骨传导来感受被压制的心脏不愿认输坚强跳动的声音。
切趴在桌子上,透过绿色的饮料瓶子看着窗外被隔绝掉的自由。一双大大的眼睛不时眨动着,带起纤长浓密的睫毛以最微弱的力量扇动着春天的空气。
小草,很翠绿,翠绿翠绿的。
阳光,很活泼,活泼活泼的。
一个白色的物体以抛物线的轨道用一秒左右的时间在切的头上自由落体后,又因反作用力移动到了同桌的椅子下。
镜头跟近,特写——那是一个粉笔头——老师的“远程导弹”。
这是这节课第几次“中弹”了?不知道,但切知道接下来他将在走廊观赏春天。
钢劲有力的钢笔字一点点添满干净的稿纸。切永远也不明白政写出的字怎么就会这么漂亮,更不明白只是上课溜个号这么一点小事政怎么就能编出一千多字的检讨,即使这份检讨是替他写的。
切觉得写检讨和写作文差不多,都是不能说实话不能写自己真实想法的文体,很无聊,很变态——这让切想起了明朝的八股取士——难道人的思想和价值观只要写十几年作文就会被控制?那还要警察、法院、人代会干什么?世界早就大同了。
“又想什么呢?”
“世界大同。”
“。。。。。。”
“明天拿检讨去数学老师那里。。。。。。”
“不要!”切扔掉手中的PSP,瞬间移动到政面前“他会念死我的!”
“切。。。。。。”
“你帮我拿给他好不好?”大大的眼睛眨啊眨。
他才不要独自面对数学老师呢!那老头能用一句话说明白的意思一定要用十句话来绕着说,而且还没说出花来。自己讲的课有多无聊自己不去检讨,反而让他们做出兴趣正浓的样子,真是有够虚伪。而且学的那些东西切这辈子也几乎没什么机会用上,真不知道学来干吗。
“我。。。。。。”
“是班长!等于半个老师的!”
“我明天要去学生会开会。”政很无奈。
“学生会更是为学生服务的!学生有难,那这当主席的怎能不帮?!你当官怎能不为民做主?!”切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政。双手掐腰,一副只有他一人发现真理的样子,但怎么看也有点老板训斥手下的味道。不过,下一秒。。。。。。“主席大人。。。。。。”切从床上跳下来,紧紧抱住政的大腿“你怎能忍心看着我往地狱里走啊。。。。。。政政。。。。。。我会惨死在那老头的口下的。。。。。。”
“数学老师不咬人。”政亿分无奈的抬起切的头,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他眨啊眨,那当真是“水汪汪”啊。
“你还真哭啊?”政笑了出来“我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又进步了。”
切用力吸吸鼻子,摇着政的腿,眼睛里写满了可怜,时不时还用光滑的脸蛋蹭着政的手掌。看上去就像一只刚下生就被遗弃的小猫“政政。。。。。。”
“好了。”政宠溺的擦掉切眼角的泪“明天你去交检讨,认个错,态度好一点。在他训你之前我找借口把你捞出来,好不好?”
“好!政最好了!”切正个人跳到政身上,双臂环着颈子向那帅气的脸上用力亲了下去。
他不知道政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挨训,也不知道政会用什么借口捞他出去,但他就是信任政,无法控制也心甘情愿。切知道,政答应过的就一定班得到。
大大的眼睛眨啊眨,这次却没有了刚才的可怜,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那诱人的薄唇就在眼前,不亲?那对得起谁啊?!
政早已习惯了切时不时的吃自己豆腐,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大男孩的撒娇不但不觉得恶心讨厌反而觉得可爱至极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那双眨啊眨的大眼睛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的?也许就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又一年的新生报到。对于刚升大二就高坐学生会副主席宝座的政来说还真是有的忙,他住的宿舍楼也有近一多半的新生入住。这栋楼是两个人一间寝室的,但政却是一个人住,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住在一起,凭他和老师的关系这点小事也不难办。
寝室门开着,政看着走廊上时不时闪过的人影,听着从走廊传来的喧闹——这是新生带来的热闹,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宿舍楼就像换过新的血液一般活了过来。政看了看相比之下过于安静的房间,空气中似乎都夹杂了丝孤单的味道“也许有个室友也不错呢。”
这只是随便感叹一声而已,政并不想真的和人同住,但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息,而且,当真了。
“这间寝室就你一个人住?”
“是。你找人吗?”政愣了一下,打量着站在门口的男生。
来人一看就知道是大一新生。他身后拖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看着那竹竿一样的身材,政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在没有电梯的情况下把那只行李箱搬上八楼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政,那是一双对于男生来说过大的眼睛,那睫毛也过长过密。圆圆的脸蛋上干净光滑,政感觉脸是他“整个人”最有“肉”的地方,也觉得那白皙的脸蛋儿摸上去不输给任何一个女生。
真是个帅气的男孩,不过与其说帅还不如说可爱更贴近。
“这里只有我自己住,你要找什么人吗?”政重复一遍。
“你还真是一个人住呀?那我就住你这了。以后多多关照啊!”男生像捡到宝一样开心,边说边把箱子往屋里拖。
什么?政第一次有点不在状况内。
“哦,对了,我叫切。”
“你。。。。。。你是哪个寝的?谁把你调我这的?”新生的寝室分配政有去帮忙,他不记得他这里有新生要进住。
“我801的。那屋里有小强啊!吓死我了,那么恶心怎么住啊??我去找老师换,可她说都满了,只有你这还有一个位置,所以我就来了呀。咱们这里还真干净啊!”切看着整齐的房间,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这个叫切的男生(看那张脸政想说男孩)居然以怕蟑螂为借口住他这?这全宿舍楼甚至全校都知道他一个人住,想和他成为室友的人也不少,之所以他现在还“独霸一方”除了老师的分配更多的是因为没人敢向政提出“同居”的请求。
“我叫政。。。。。。”
“我知道,学生会副主席对不?学习能力、工作能力都是NO。1。我刚进校门就听到一群学姐讲你的事迹了。只不过。。。。。。”切站到政面前,一双大眼睛眨呀眨“你长的比我想象的要帅。”
“我。。。。。。”
“你不会是想赶我出去吧?”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但在政看见那双大眼睛顿时写满委屈时却开不了口。
“你不会的!”发现政的犹豫,委屈的眼神顿时充满希望“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哈,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啊,要彻底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呀,要跟党走哇(政:这都挨着吗?)而且,你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啊!父母官啊!你怎能看着你的百姓活活被恶心死而见死不救?!”放着希望光芒的眼睛又变为放出“真理”。
政好想问切,他的祖籍是不是四川,变脸只在一瞬间。
“你同意了?”
看着切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的美瞳射出单纯的眼神,政被蛊惑般的点了点头“恩”。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我外面还有一点行李,你帮我拿进来好不?”“”
政在门口发现一只巨大的行李箱和一个装的满到不能再满的旅行袋。看着这“一点”行李,政在疑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行李”的同时脑中浮现出新郎在婚礼上看着新娘感叹着“一脚踩进坟墓”的镜头。
政有预感,如果说人生如戏,那么他以后的日子会换剧本。
真是命中注定啊。。。。。。
政收回思绪,扶着切站稳,双臂用力扣住他的腰紧紧的贴向自己。政拿回主导全,灵巧的舌探进对方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