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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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乐洋鱼从医院出来,重新回到那间破旧不堪的房子。突然就有很多的感触。到底是该恨她妈吗?丢下她一个人躲债离开了。那么,她还管不管她这个女儿了?
她停留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进去。
最后,她转头离开了。
暗灰的天几乎要在顷刻之间崩塌。
她经过江北路巷子。正见着领着一帮人的赫可。
她当作没见到一样,继续往前走。哪知赫可跑过来扯着乐洋鱼的头发,大声的叫唤:“乐洋鱼,你给我站住。”
“你娘的想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用那么几本厚的书砸我身上?你以为我就这么算了?告诉你,我早就看不惯你了。这次,我让你好好尝尝被扁的滋味。”
赫可使了一个眼色。一群人蜂拥而上,把乐洋鱼拉到墙角。棍子一捶一捶的的打在她身上。那时,似乎全身瞬间就失去了原本的力气。很想反抗,但没有任何的力气再提起手来。只是任凭他们打。
“不只是我,就连庄木醒你也不能碰!”赫可呵斥着她。
她从墙角爬起来,笑了笑:“哼~是看庄木醒那婊子有钱吧!”
“你。”赫可气的把手中的棍子砸在乐洋鱼的背上。一阵剧痛从她的背上蔓延开。她一转身,趁赫可不注意,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棍子抢过来砸到了赫可的脑袋上。
呵呵,若理,我还是没能履行对你的承诺。我答应你不再和任何人打架。但是,这次,我却做了。
乐洋鱼无力的垂倒在墙角。
那些女生赶紧把已晕过去的赫可扶起走出巷子。
乐洋鱼的身体现在疼的她直不起身来。遍体鳞伤落魄的靠在墙角。把头深深的埋进两臂间。紧闭着双眼。头发凌乱的披散。
庄木醒,我们的帐还没算完。
他低吟着。表情紧绷的蹲在地上。
若理坐在座位上,不安的望着窗外。今天乐洋鱼比自己都先出医院,怎么还没到学校?
上自习时,赫可的作为也是空的。木醒看见若理一直盯着外面,便准备走过去。刚刚才到若理身边,若理忽的站起来。往教室外走去。一般这样的自习课是没有老师在监督的。所以,任由他们怎么样。木醒追上若理。
“若理,你去哪?”
若理回过头:“乐洋鱼没来是上课,我现在去找她。”
“我陪你去。”
庄木醒坚定的说。因为庄木醒是乐洋鱼父亲的第二个女儿,所以,从小,乐洋鱼对她是充满了敌意。但庄木醒一直是希望乐洋鱼别这样。她已经在很努力的让乐洋鱼不再恨她。
若理有一丝的犹豫。
“可是,如果乐洋鱼见到你她会对你``````”
“求求你。我不想看到她出事。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姐。”
若理迟疑了一会,便到在和木醒冲出校门。
在一旁的叶岑霖戏谑的笑了笑:“庄木醒,谁让你是乐洋鱼讨厌的人,所以,你也是我该讨厌的人啊!”等到他们走后没多久,庄木醒的母亲来到学校,问关于她的学习状况。叶岑霖知道,庄木醒她妈是有名的严格,尤其是对她。就连接触男生都不让。何况,还跟一个男生公然在自习时逃课,如果被她妈知道了,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叶岑霖看见她母亲来到了窗外,便走了出去。
“阿姨,你是庄木醒的妈妈吧?”
她母亲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叶岑霖。
“我知道你到学校是来找庄木醒的,但现在她不在。”
“不在?”她皱着眉。
“今天上自习时,她和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走了,不在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叶岑霖耸耸肩,“那男生叫齐若理。”他说完就得意的走向教室。
庄木醒她母亲听着有点愤怒。去了教室里,看着庄木醒的座位果然空空的。便愤愤的离开。
(七)
若理带在和木醒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
若理走到江北路,因为他知道那是他们必经的路。
若理看到一位女生蹲在墙角,看不清她的样子,但他可以肯定,那人一定是乐洋鱼。木醒站在那里没有动。她不敢靠近,生怕一靠近,乐洋鱼又会发脾气。
若理很轻的走过去。
“洋洋?”
他小心的揽过乐洋鱼的肩。
“你怎么了?”
乐洋鱼抬起头,狼狈的看着若理。
“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尽量的制止我自己不要去打人了。可是,可是我把赫可砸伤了。对不起,对不起。”乐洋鱼摇着头,俯在若理肩膀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咬着唇。
“赫可?你和她怎么了?”若理问她。她正要告诉他时,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巷子尽头的庄木醒。庄木醒看着乐洋鱼。心疼的勉强给她一个笑容。
在乐洋鱼看来,她多么的虚伪。
乐洋鱼一时气起来。把若理推开:“齐若理,是你找她来的吧?”她愤怒的看着若理:“你他妈的混蛋!你干嘛把她带来?干嘛来找我啊?”
若理被乐洋鱼突如其来的力气弄倒在地。庄木醒跑过去扶起若理。他们看见乐洋鱼脸上的点点血迹,以及裤子上的脏物。
“洋洋,木醒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若理为庄木醒辩解道,他实在不能忍受乐洋鱼那样的对木醒,他觉得那样对庄木醒实在太不公平了。虽然木醒的妈妈把乐洋鱼该有的生活都夺走,可不能全赖在庄木醒身上啊?
乐洋鱼勉强的笑了笑,向他们身边走过去,冲着庄木醒吼道:“谁让你来找我?你就他妈的给我装吧!给我装吧!别以为有他就可以为你在我身边说好话,我告诉你,让我接受你,那是不可能的。你要记住我现在的生活是你和你妈赐给我的。”
说完就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开。
那条巷子何时变的那么长?
乐洋鱼,你为什么就那么固执呢?你知不知道庄木醒多担心你啊?从小你就看她不惯,难道就是因为她是你恨的人的女儿吗?
乐洋鱼踏过的地方留下点点的血迹,那是夏天里绽放的最无情的最冷漠的花朵,它疼痛的摇曳着,却没有做出丝毫的样子,它伪装的那么好。拖尽直到你开不到的尽头。怎么也看不到吧?因为她那么的凉那么的冰凉,每个人的悲伤一直的在隐藏,却还是在生长。
就如时光里的旧流年,在每一次的轮回中隐藏着那段不为人知的悲伤,它们不停的长大。
庄木醒猛然的看到了那片血迹,瞪大了眼睛。
“若理,快去把她追回来,你知不知道她受了伤?”
她摇着齐若理的胳膊。
“快去啊!流了那么多血,快啊!”
几乎是哭着求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但现实告诉她,乐洋鱼伤的很重。
若理没有走,他知道没用的。此时的乐洋鱼不可能听你的。庄木醒看见若理没有走,便开始急起来:“我知道肯定又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她肯定不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木醒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
若理看了看木醒,又眺望了一下远去的巷子,那感觉就像走了几世纪的路,还没有到尽头一样。
“这不能怪你,不能。”
他咬了咬唇。
(八)
[不只是我,就是连庄木醒都不能碰]
赫可狰狞的面孔她一下就反应过来。
她独自呆在那间破房的楼梯上,没有一点勇气敢进去那见空荡荡的房子。赫可居然还强调了庄木醒不能碰。庄木醒她果然,钱的势力果然还是大吧!她嘲笑着,似乎全然忘记了带着伤痕的身体。
就连若理都带着庄木醒来找我?
我亲爱的若理,可不可以让我好好的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想告诉你。可是,还有庄木醒吧,还有她,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你了。不会了。
她突然起身,朝着破旧的房间走去。
重重的把门摔过去,反锁着。无数的尘埃粒子被震落下来。阳光从窗口泻下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突然的疼痛袭来让她紧闭着眼。她忍着剧痛。紧缩着身子。
就让血停止循环,覆盖住潜伏秘密的心脏。全部的凝固,全部的停止。
任何人都不要打扰她,第一次的那么的想睡。第一次想把丢失在某出时间里的破碎记忆拾起。
从小时的若理,在她妈妈的带领下,来到这条弄堂。从此住在了乐洋鱼家的旁边。在到乐洋鱼的父亲和她母亲吵架,父亲离开。再到自己傻傻的去庄木醒她家求她母亲。然后就抬头看见了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庄木醒。
从小时就和庄木醒吵架,直到她去了另一个地方再到她现在回来。
这些流年里的事迹,在每一次的后面跟随。
无数的轮回演绎着无数的灵魂。无数的记忆数清无数的破碎。
流年换走时光,换走我们的美好时光。
只留下单望的花朵摇曳。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绝望?
若理把庄木醒送到了学校就急忙忙的跑回家。他到乐洋鱼的房子前,从窗台上抬起头。刺眼的阳光直射入他的眼睛,那是多久没见过的太阳?前段时间都是在爱梅雨季度过。可是偏偏这样的阳光她却始终都看不到,触摸不到吧?房子里灰白的水泥墙从窗内显现出来。
“乐洋鱼,乐洋鱼,你在吗?”
他用两手呈喇叭状的靠近在嘴边。
她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但她始终没回应。拖着疲惫的身子蹲在角落。
凭着若理自己的感觉他断定乐洋鱼一定是在房子里。这大概是对时间久了的一种效应吧!他冲上去时看见房门是关着的。不过似乎没有锁住。
“乐洋鱼,你别那样,我求你出来行吗?你伤的那么重。你别那样自己伤害自己好吗?”若理站在门外轻声的说道。
“你给我滚拉,谁让你来的啊?滚啊!”乐洋鱼用尽力气大声的吼叫。汗珠不停的冒出来。她紧咬着下唇。
像什么呢?即使是自己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倔强的不肯屈服?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都快丢失了她那慢慢储存的力量。
“乐洋鱼,你滚出来,你那样算什么啊?”若理在外面拼了命的大声叫喊。
门被大大的震动了一声,被齐若理撞开。他看到了角落里虚弱的她,流了一地的血。他差点没哭出来。乐洋鱼,你这么折磨自己真的很傻啊!
他抱起她,就往门外冲去。
(九)
乐洋鱼被医生们抬进了手术室。现在马上的是为她止住血。
乐洋鱼,你要活着,好好的给我活着。
躺在病床上的她,被白大褂推动着。滚动着她极度脆弱的生命。她全身上下缠了很多的纱布。就如同一个即将快被上帝带走的人。若理看着她,眼角不禁有点湿润。他心疼。真的是那么的心疼这个女子。没人为她的存活而感到庆幸,但是除了若理外。他是那么的感谢上帝可以上乐洋鱼在自己的身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安静的睡一下。不会有事的。
医生把若理叫到了外面。
“病人患有‘进食障碍症,必须严格的控制饮食。还有她伤的不轻。大概又是被群体攻击吧!这类事例我见多了。现在的学生啊!”说完医生摇了摇头:“你先去挂号吧,她恐怕要住院几天。”
他朝挂号室走去。
木醒,洋洋,你们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呢?木醒,不要对洋洋太好,不然她会更加的恨你。而洋洋,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木醒太坏,不然会让她更加的心疼你。
你知不知道,你是真的很让人心疼呢?尽管你是多么的不想让别人去同情你,但是,你却不知道在你无意间却有了那么多人关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