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灵何惟兮水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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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人鱼坠入水中,从未泅过水的风铃竟无丝毫的不适。似乎有一层薄膜包裹着风铃,她全身干干的,没有一滴水沾到身上。
有种石沉海底的感觉,风铃失去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不过,她才不会在意这些,一群不知名的鱼吸引了她。疑是仙女衣裳的花饰纹上了鱼身,玲珑小巧的鱼环绕成圈。鳞片隐约闪耀,圆圆的气泡缓缓升起。
脚尖触到海底,地上骤然长出树般高大的水草,遮住视线。宛若天然的迷宫,根根水草编织出堵堵碧色围墙,形成一片“水草森林”。【此处插入幕后花絮第二幕】
“我怎么这么倒霉?!”唱独角戏本领奇佳的风铃又开始自言自语,“为什么我最近老是被困住呢?竹林也就算了,现在又莫名奇妙地长出比我还高的水草!水中又不能生火,怎么煮食物嘛?难道一世英名的我注定最终被饿死在水中?不会吧?要是淹死还有说辞,咱不会游泳!可是,身为一个厨师,怎能饿死呢?在怎么也是要撑死呀!……”
走了半天,还没绕出这堆破水草,风铃干脆闭眼,凭感觉向前走。水草触动手心,柔柔的,软软的。是幻想母亲抚摸她的感觉,温暖、安适。风铃非常满意这种奇妙的感觉。因为心中渴望已久,因为曾经强烈期盼,即便是一场幻梦,她也不愿醒来。
尤记小时,看见别的孩子接过母亲手中的糖果,依偎在母亲怀里,听着温柔的话语,间或小小的撒娇。她哭着跑去问哥哥,为什么他们有母亲,而我们没有母亲?哥哥注视着她,默然无语。
“啊……”一声惊呼,结束了风铃摸索前行的旅程。她跌倒在地,猛然睁眼,一架熟悉的瑶琴出现眼前。
“难道我和‘一池飞梦’有仇不成?居然一天之内被绊倒两次。若非是个灵物,我早把你扔去当柴火烧了!”气愤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环顾四周,风铃发现自己走出了水草森林。
抬头,头顶旁浮现三个水晶雕成的字——水晶宫。曚昽的水波里隐匿着奢华堂皇的殿宇。白玉为墙,琉璃瓦,窗现银光,柱闪金。五彩的贝壳镶嵌于墙,如云锦上娇艳的花朵,更添光彩。夜明珠溢出繁星的光辉,隐身于柱。珊瑚穿梭鱼群里,与鱼游戏。后有诗云:屋顶鱼鳞壁画龙.紫贝嵌门柱,真珠饰房栊。
一道寒光划过。剑!有人在舞剑!云般飘逸,水般舒畅,是虹的彩辉在九霄之中架起。恍如黄鹂独立枝头,婉转啼鸣,清脆动人,引得春花盛开伴之舞。剑光一顿,行云流水消散,又如烈火燎原,山崩地摧,是豪壮挺立于山之巅,犹若置身沙场,刀剑交锋眼前现,号令贯耳,血流成河,木极之处,厮杀不休。
千思万绪竞相涌现,充斥风铃的脑海。她盘坐在地,抚琴拨弦,注情于琴。淡淡的缠绵是一树雪白的茉莉,幽香弥漫,沁人心脾,袭来满城的清香,卷走一身的疲倦。半展残卷,尘封多年景象历历在目。铮然一声,又若蔷薇开似血,末代烽火前,兵临城下,军旗飞扬,麾下白骨衬夕阳,英魂化虚烟。战马嘶鸣,领千古豪情留青史。
“太一,你的琴艺长进不少。”那人收剑回鞘,银丝肆意散开,白纱衣、蓝腰带。回眸,琉璃色瞳孔摄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