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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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月都会寄来一封,阿岚絮絮叨叨地讲着一切旧事,关于小时候,关于两个人。
林安看完后会整齐地放进抽屉里,他甚至不敢再看第二遍。明明是美好如同白色丝绸般,却是他最不能面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好象在哭泣,而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
一年的时间并不长,林安学会了做尚可的家常菜,不再将脏衣服积一个月洗一次。每个周日他都会去书城,家里安安静静地摆放着杜拉斯和王小波的全集,每个礼拜一本,林安想着阿岚回来后他会喜欢。
在宠物市场买了两只乌龟,一只叫林安,一只叫阿岚,定时喂食和清理排泄物。每天中午的时候到公司对面的STARBUCKS点一杯黑咖啡,消耗整个休息时间。去电影院时挑文艺片看,买两张票子,一个人看。实在懒得下厨,开始下意识地去街边的小饭馆,肮脏喧闹,却又感到快乐。再陪客户去高档的法国餐厅或是日式居酒屋,感到过于冷清和不舒适。而家里酒柜中的洋酒更是许久没有开启,冰箱里满是廉价的啤酒。
林安有时候觉得这样也不错,没了光鲜的外表,生活照常那么进行着。
第六个月的来信中,阿岚提到第一次来这个南方城市。林安深吸一口烟,他当然记得,阿岚考上了南方城市的大学,一个人坐着火车来找他。
林安在火车站看到阿岚时,他背了许多行李,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牛仔裤。
怎么拿那么多东西,衣服什么的我再给你买就好了。
不是的,这两个袋子不是我的,是这位大婶的,我只是帮忙。
身后跟随着的一个矮小女人感激地看着阿岚,林安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接过行李。阿岚也笑了,明亮而温暖。
送走那位进城寻亲的大婶,已是日上三竿,阿岚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来,林安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块酥糖,剥开包装纸,送到羞了脸的阿岚嘴边。
急性子地咬了一大口,被噎得够呛,林安又是喂水又是拍背,一边念叨着这么大个人还被吃饭噎着。
待回到林安租的简陋房子后,林安让阿岚先去洗个澡,天热出了一身汗。
洗到一半时,浴室的门有被打开的声音,林安挤了进来,让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更加狭小,两个人胸膛对着胸膛,以完美的角度接吻。
林安记得那晚上,屋子里那只不甚牢固的床没有停止过摇晃产生的声响。第二日的早晨,当拥着阿岚醒来,许多年后想来依旧是十分幸福的时刻。
阿岚在信里说,那块花生酥糖很喜欢,去学校之前小心地讨要了绿豆沙口味的,揣在衣服口袋里很久,舍不得吃,却在一个不经意间丢失了,那时候很傻,偷偷地伤心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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