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莫晓到了上中学的年纪，去上海市的普通中学上学，也就和父母一起住了。赵清读的是私立贵族高中，离莫晓学校不远，一放课，莫晓不像其他朋友一样结群回家，而是在操场秋千那里等着赵清，然后一起去离莫晓家不远处喝一碗豆腐花，那时候的莫晓只知道，日子像豆花一样泛着淡淡的醇香，偶尔几朵葱花也是别有趣味的存在。
    莫晓的父母都是腾皇企业的小职员，幸福乐观，莫晓过着每个普通女孩该有的日子。可是不知不觉中，莫晓觉得有什么变了。
    “莫晓，每天来接你的那个男孩子是谁啊？”莫晓的朋友很多，不论男女，他们都渐渐注意到了赵清。
    “啊？你说清哥哥？”
    “恩，恩。就是那个高高帅帅。你怎么认识他的，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很多女孩子，以前不屑和莫晓这种乡下女孩玩，但在知道莫晓认识赵清后，都显得格外热情。莫晓一时间觉得很不适应。
    “他以前是我邻居，你们想认识，晚上一起陪我等他就好。”莫晓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赵清，因为她还不知道，赵清在她不知不觉中变的出类拔萃，鹤立鸡群。在莫晓的眼里，赵清永远是那个笑得清澈耀眼的童年玩伴，邻家哥哥。
    “晓，别理她们，那些女人神经病。”
    李燕是莫晓最要好的朋友，她是转校生，刚来功课赶不上，是莫晓帮她补习的。莫晓的成绩很好，每年的学习委员非她莫属，尤其是英语，更是参加过许多竞赛，名次优异。
    李燕心直口快，人也爽朗。她老家在北京，父亲是建筑师，母亲是律师。可是在她来上海前离婚了，她就跟着母亲来了上海。
    “呵呵，燕子，别这样，被听到了不好。”
    “怕她们呀！你就不怕你的清哥哥被人抢了？”
    “不怕！”
    看着莫晓纯甜的笑容，李燕总是无可奈何的叹气着说：你太干净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莫晓确实不知道，因为赵清对她说过：他一直看着她啊。
    晚上，果然有几个女同学陪着莫晓一起等赵清，她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莫晓觉得她们很吵。
    “小小！”赵清准时的来接莫晓，带着一脸澄澈的笑。
    “啊！清哥哥。”莫晓走过去对赵清说道：“这些是我的同学。”
    赵清笑的温文有礼：“你们好，我叫赵清。”
    她的同学们羞涩的红着脸，不敢看赵清。一路上，莫晓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跟在赵清身边，却一句话都没说。
    她和赵清本来就不多话，无非就是聊聊学习，聊聊老家的田埂，聊聊爷爷的老故事。除此以外，似乎不太说其他的了。可是莫晓的同学不同，她们和赵清聊很多，电视，电影，漫画，游戏……很多很多，比莫晓和赵清两天的话说的还要多。
    莫晓第一次知道，赵清喜欢歌德，也玩CS，爱看小说……一路上，莫晓什么话都没说。
    好不容易大家都走了，莫晓和赵清又经过卖豆腐花的地方。
    赵清习惯性的想过去，莫晓却拉住他胳膊。
    “清哥哥，今天，我不想吃。”
    赵清只是愣了一会，就揉揉她头发：“恩，早点回家。明天见。”
    赵清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莫晓第一次觉得赵清不一样了，他长高了许多，小时候能掂起脚尖能与他平视，如今再怎么掂起脚她都只能够到他的肩膀而已。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耀眼明亮，可是他的脸上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刚毅的轮廓。秀气的男孩子，如今已是帅气的男生。
    不一样了，他变了，她也变了。
    莫晓想起李燕的话：你就不怕你的清哥哥被人抢走么？
    这下，她明白了。原来，她的同学都喜欢清哥哥。真的很喜欢。
    那一刻，莫晓抬头看到的天空是浅灰色的，上海的天空，少见清空。她好想念久违的清空，因为如今的她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赵清。少女的烦恼，不是初恋，是成长的改变让她瞬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