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别让我再哭泣!  28、别叫他伤心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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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别叫他伤心
    一天一夜。Sally拒绝见我,让我感到特别郁闷。
    我是个被宠惯的人,以前,都是别人追着我要见我,约我K歌请我吃饭邀我Party,哪里尝过被拒绝的滋味,而且是接二连三的拒绝。我大光其火地冲进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东西就要走人,声音闹得有点大。我没有脸在这地方住下去了,再住下去跟扇自己耳光有什么两样?
    婆婆惊吓地进来,说仔啊,不能光火的,也不能走,女人生病时总是有脾气,千万要忍一忍,你一走,回头就难了。
    我说,我算什么东西?赖在别人家里,忍气吞声?我自己都瞧不上我自己了!婆婆说:“就当你是来看婆婆的,婆婆留你,中午婆婆给你做好吃的。”婆婆个子小,仰着脸,一手拽住我衣服,真诚得要命。见婆婆这样,我实在不忍,只能答应她暂时不走,否则老人真能给你跪下。
    公寓里太憋闷了,于是,我跟婆婆说想上街溜溜,并答应婆婆中午回来吃饭。
    不是星期天,午前的街上照例人迹稀少,我沿着绿荫带缓缓而行,心里渐渐开始冷静。婆婆的话是对的,一发倔脾气,事情会搞大,越弄越僵,再想收拾就难了。现在我面对的不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是一路扶持我的表哥表嫂,而是未来的太太,我要以成人的方式来处理问题,再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来消解这一切,曾经想过去跟彤姐求教,又怕她数落我,说这说那,说我这么大的人一点用都没有。这种责备我听够了。
    我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接连抽了两颗烟。太阳有点晒人。就那一会儿,我已经打定主意回公寓再试一次。
    我在商店买了一大捧玫瑰,接着又买了一罐玫瑰花苞制的泡茶。平时Sally习惯用玫瑰花干做果茶喝,曾经让我买过几次,我想,这两样东西能讨她开心。从商店出来时,正往公寓走着,蓦地就想起一件事——
    那次,也是在商店替Sally买玫瑰茶出来,刚好遇到她一朋友。路上偶遇,难免寒暄几句,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这姐姐挺三八的,眼尖地看到我手里一大罐玫瑰花苞,讪笑着问:“Sally还喝这个?”我说,是吧。Sally朋友接着问:“效果好吗?”我没太明白她意思。
    我曾经有听说,玫瑰花苞泡茶喝养颜,但她们女人聊天时说的话,往往只在我耳朵边扫过,没记忆的,于是瞎对付地说,挺香吧,也许Sally就喜欢这个香味。Sally的朋友还没完,又说:“知道谁跟她推荐喝这个吗?是我。这可是个好东西,不光养颜,尤其对提高性欲有奇效,都入药典的,你别不信。”还问,“怎么样,最近一阵还不错吧?”
    女人三八起来真让人招架不住,我脸唰地热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上下打量着我,又说:“不过,对付你这样的小老公,光喝玫瑰茶恐怕还不行……你要晓得多照顾她哟。”
    Sally的朋友咯咯笑着走了,回头说:“问Sally好,改天我约她喝茶哦——”
    我又一次被女人弄傻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怎么把这故事给忘了?傻呼呼地还买,这当口是喝“催情水”的时候吗?存心点人穴揭人短捅人的心病嘛。想起这档子事,我被蜂蜇了似的,赶紧把刚买的那一大罐扔进了街边垃圾箱——敢情这玩意是女人们合计着讨好我这样的肌男小老公的,要买回去,那就不是Sally的这个朋友三八,是我三八了。没准连手里这捧玫瑰花一起被扔出来。
    我可真幸运,怎么关键时刻就想起了这茬,也是上帝助我——激灵完了,我真有这感觉。
    彤姐曾跟我分析,说我年龄小,是Sally最大的心病,我还一个劲作出挺幼稚的事,让她更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女人是敏感的动物,一些小事,也许你根本没察觉,没在意,无意识间,她那里就已经生出许多联想,举一反三,思前想后,敏感神经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挑动了,于是,风波迭起……所有无为的折腾都是由此而起。
    这回,Sally病了,而且不是常规的病,身心俱伤,是一道很难逾越的坎,我却在外面独自逍遥,这会引起她什么样的联想,造成多大的苦恼……谁也猜不透,反正沉底的一缸水全被搅浑了,平日里挺想得开的事,一下子怎么也想不开,缠了死结;挺豁达开明的一个人,突然就小鸡肚肠起来,女人的那些通病暴露无遗,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曾经对彤姐说,这有什么可以成心病的?还举了好多例子,说最近媒体公开披露,内地一当红男艺人比他女朋友小9岁。还有一对内地和香港恋爱的男女艺人,女生比男生整整大12岁,差不多是当小妈的年龄了。我才比Sally小几岁啊?不过7岁,小巫了。人家都敢在报上、电视上大肆炒作秀恩爱,我们干吗要成心病啊?而且,现在,公众对这样的事挺认可的,姐弟恋越来越不是个事儿了。
    对此,彤姐只说了一句:“那是你的想法——”
    是,我的想法往往不是Sally的想法。
    如果,Sally这次真像彤姐分析的那样,是为这个跟我作,我看太犯不着了。可我拿她没办法。
    彤姐说:“身体虚弱的时候,人容易伤感,容易想得多,只要你别雪上加霜,使点小聪敏过了这一关就好,会没事的。”彤姐说她担心的就是我直耿耿脾气太刚,没多少小聪敏,而雪上加霜没气找气是我的毛病。
    我确实有点受不住。如果这一辈子老为这件事无为地折腾,反复折腾,我会疯的。我小不是我存心的,阴差阳错就这么着了,我巴不得自己赶紧长7岁,而Sally她停止长7年,把年龄的差距拉平喽。可这话要叫彤姐听了,准扇我。我也知道这不现实。
    人一旦有了心结是不是很难解啊?
    …………
    我捧着玫瑰回到公寓,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我让婆婆找个机会把花给Sally送进去。婆婆说:“我会再跟她说,你昨天就回来了——”
    我说,谢谢婆婆。
    真是个好婆婆,特别知道年轻人的心。
    到下午,Sally还是不搭理我,一点声息也没有,就跟没在公寓住似的。我憋不住了,心里火烧一样,但生生没招。无奈,只能给彤姐打电话,说我要见她。姐说,那你就来吧。挺干脆的。
    表哥的公司在澳门有一办事机构,设在莱斯酒店,彤姐他们凡到澳门,就在那儿住。我打车来到渔人码头,告诉彤姐,说我就在莱斯酒店前的广场上。姐让我先去大堂吧等,说一会儿就和表哥一起下来。
    我吓一跳,哥也来了?!刚想问怎么回事,彤姐挂线了。
    我在BAR没等多久,彤姐和表哥一起进来。有日子没见表哥,在这种情况下见,让人挺难堪的,我轻轻叫了声“哥”,说哥我又闯祸了。
    表哥说:“都听你姐说了——”
    彤姐要紧问我昨晚怎么样?
    我说,没见上。
    彤姐惊讶地问:“怎么会呢?”
    我说,她不叫我进她卧室,自己又不出来,我见谁去我?见大头鬼?!
    彤姐见我很不冷静,臭脾气又来,觉得这事比预期得要复杂,显得比我还急,说:“这事怎么弄成这样?”又说,“Tony,你这孩子可真能造,姐算是领教了,没一个男孩有你这么让人烦心的。”后来,彤姐开始迁怒于表哥,说“我一跟你提这些事儿,你就说小钧还小,往后成熟了就好,成熟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还小啊?哪天能成熟啊?这都是你一味袒护的后果——我真服了你们哥儿俩了!”
    表哥默默地打量着我,我也默默地看着他,一时无话。我见表哥挺平静,似乎没把这事看得很严重。后来,表哥起身对我说:“陪我打球去吧——”表哥说的打球是高尔夫,我立刻心领神会,知道表哥有事跟我单独说,赶紧点了点头。
    彤姐见这形势,便说:“你们哥俩好好合计合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当断就断。我可要回北京去了。”
    表哥让我开车,刚坐上驾驶座,表哥便点了点自己的脖子,示意我从后视镜里看自己。我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锁骨处居然有一个明显的草莓印,清清楚楚是上下两片嘴唇的形状,而我压根没发现。
    靠,我让小袁别使那么大劲嘬,结果还是留下了印记,身上其他部位不知道还有没有。现在什么都不用说,表哥都明白,说到底我就不是个安份老实孩子,Sally怎么作都不委屈我。尽管表哥不知道嘬我的那人是男是女,也不打算知道。
    我这才恍然,明白表哥为什么急着提议,要我一起去打高尔夫,敢情是怕我多待一秒钟,彤姐有发现。
    我一心等着挨骂,没想到表哥替我把领子掖了掖,遮挡住那个朱砂色儿的印子,说:“回去后赶紧换件衣服,别敞着啦。”我一时感激得什么似的,连连点头。
    “小钧,你这年龄有点花花事儿哥不能说你什么,要不让你犯怕也难,但你自己要掂量好喽,如果把事情闹得鸡飞狗跳家无宁日,又没本事收场,趁早规矩点——”表哥如是说。
    一路上表哥没再说什么,他就是个话不多的人,但说什么都特别到位,也特别让人心服。
    我最不擅长的运动就是高尔夫,因为高尔夫总体来说是绅士运动,而我就是一野小子,绅士不来。但那天在球场玩得挺放松,主要是耍赖耍得开心,不跟表哥来正规的。
    见我有笑颜,不似刚才那样一脸的愁云,表哥忍不住说:“我都没法把你当成年人看。”他叹了口气,又说,“长那么大个子,别人容易把你看得成熟,要是天生小男孩样,也许别人还能多原谅你一点。吃亏也吃在这地方。可反过来想,小钧,你也该像个大人了。”
    没玩多长时间,我和表哥就收杆了。坐在休息厅喝水,表哥又说:“小钧你要清楚,目前你和Sally的这种相处方式很不好。你们不是两个小朋友谈恋爱,吵吵闹闹,一会儿就没事了。Sally是个成熟的女人,考虑问题很周到,顾虑也很多,所以,你们之间的事不可掉以轻心,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胡来。你们的事我和你姐都解决不了。谁也不能代替你,只有你自己拿出诚意,拿一个积极的态度,去补这个洞。哥今天有一句话必须跟你说,别别扭扭过一辈子是不行的——这是哥的忠告。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跟一只瓷花瓶有了外伤,裂缝只会越来越长,越来越深,修补不好的。你要是不打算和Sally分,就尽可能不要让裂痕产生,听到了吗?”
    我深深地点头。
    哥把我送到新区的公寓楼下。临下车,哥对我说:“用冰块把脖子敷一下,印子消得快——知道怎么弄吗?用毛巾把冰包上。”
    别以为我表哥是个风月行家,他那是为我。我表哥无论在谁眼里都是个规矩男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过有关他的绯闻,也没发现他有什么越轨行为,连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都没有。
    一个事业有成的大帅哥,能做到这一点真不容易,在我眼里简直就是个圣人。
    …………
    我回到Sally公寓,婆婆对我说:“冯太太来过了。”婆婆说的“冯太太”就是彤姐。我猜想,彤姐是为我铺台阶来了。
    晚饭是我帮婆婆一起做的,尽管我做不了什么,也就是给她递个盘子,递个佐料什么,但婆婆挺开心,说平时一个人很寂寞,要是我能经常来澳门,陪她聊聊天就好了。我说,婆婆,我们说定,我陪你聊天,给你打下手,你教我做菜。婆婆说:“你要学做菜干嘛?”我说,以后成了家,隔三岔五也给Sally露一手。
    婆婆说:“我看你这孩子很乖很懂事的,Sally干吗要生你的气啊?”婆婆终于说出她想说的话。我说,唉,谁叫我是她老公呢。
    吃完晚饭,我回到自己房间,脱了衣服检查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唇印,还好,也就腋窝那儿还有一处,我赶紧照表哥说的,找冰块把两处印子捂了捂,换上一件圆领的T恤,遮糗。
    我觉得这晚上基本没戏了,于是找了本烂杂志翻着,打算睡觉。我打定主意不外出,再憋闷也在公寓里做宅男。表哥说,成熟的第一标志就是要学会安静下来。我试着吧。
    婆婆来敲我门,我以为来给送宵夜,没想到婆婆神秘兮兮对我说:“叫你去呢!”
    哦靠!我猛拍了下脑门。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与紧张,惴惴地推开Sally的房门。
    Sally靠在床上,偌大的床,高高的床架,使她看起来纤小而单薄。灯光下,她的脸色之差大出我意外,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她的身心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我眼睛热了。
    我是个粗线条人,但我的感情特别真,许多感受比那些心思缜密的男人来得强烈而迅疾。那一刻,我很难受。平日最容易让我难受的就是看别人因为我而受苦。
    我轻轻走到Sally床边,坐下,与其说坐下,不如说跪下更准确——床很矮,床前的凳子更矮,我曲起双腿,蜷在她床前,抓住她一只手……
    “来了?”Sally问我,口气是那么温和而平静,带着一个病人常有的虚弱。
    一切都不似我原先反复猜想的那样,没有怨恨的目光,没有尖刻的质问,没有责备,没有冷淡,没有爱理不理刁难为难,没有故意要我难堪要我卑躬屈膝要我曲意逢迎,抑或不管有没有逻辑的自我认罪自我讨伐。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惭愧;越紧张,心也跳得越快。
    我回答Sally说,昨天傍晚到的,是坐直升机来的。刚说完这,我的眼泪就涌出来了,这是由于委屈,但我不想让她感觉我有丝毫抱怨的意思,赶紧又说,怕打搅你,没敢进来。
    我把脸埋在她手心里,吻着她略略发凉的手心,其实是回避她的直视,怕她看见我更多的眼泪。
    她像往常任何一次一样,轻轻拨弄着我的额发,说:“我没事的,医生说我就是总血指标偏低,贫血。累的。前一阵公司里的事太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起先我没感到她这话有什么不对劲,一味听着,突然就意识到Sally压根不打算跟我提流产的事,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该不该顺着她说,还是应该主动提及流产差点出人命的事?
    她看我怔怔的样子,问:“你有话跟我说?”
    我摇头。
    “有事要问我?”
    我还是摇头。
    她微微一笑,摸着我脸说:“别跟我耍滑头,你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你想什么。”
    我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你你老也不接?我都急了,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为什么?!
    我的眼泪不可遏制地流下来,我不好意思去擦,因为我不想承认自己在流泪。
    她又笑了,那是笑话我:“不跟你通电话就这么难受啊?”
    我倔着脖子说,就是!
    她说:“不想让你讨厌我呀。你在国外玩得那么开心,我一点点小病就麻烦你,让你没办法开心旅行,何必呢。我做不来这样的女人。”
    对,这是理由,早就想好回答我的理由,深思熟虑过,轻描淡写地就这么把一件很严重的事给解释了。不管是不是在演戏,都出乎我意料,而且是大出我意料。我不知道局势是从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但肯定是有一次大的转折,也许就在我回来的那一天,也许是我乘着直升机在澳门上空滑翔的那一刻,也许是彤姐过来替我负荆请罪以后……现在,我管不了这些,你不告诉我流产的事也好,你不承认恼我气我要给我点教训也好,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说,以我的性格,不说出来我会憋死——
    我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进公寓之前打算连人带行李一起被扔出去……
    我说完,把脸埋在她胸前的毯子里,本来我想抱抱她的,但我不知道此刻她的身子是否经得住我抱,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把脸埋在她胸前,感受着久违的缠绵和温柔。
    这时候Sally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抚摸着我的背和肩胛,我想,如果要说,她此刻一定会说这样的话:“我本来是不想要你了,但舍不得……”
    然而她不会说,在心里说一百遍也不会说出口来。表哥说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什么都考虑得周密,不可能轻易说出未经思考的话。
    他们这些成熟的人太知道花瓶是不可以让它有裂缝的……
    她轻轻抚摸我的肩,让我自己去揣测曾经发生过抑或压根没影的一切……
    我去厨房给她拿水的喝,再回去时,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整理着乱发。她问我:“住了这些天医院,我是不是很憔悴啊?”
    我说,有点,不过还行。
    她又说:“憔悴了是不是就显老啊?”
    我笑笑,拉过她手放在我下巴上,让她知道,我才老了呢,好些天没顾上好好打理自己,胡茬那么硬,那么炸。
    她用手背蹭着我下巴,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没长胡子。”
    我嚷起来,瞎说,我十七岁就开始用剃须刀了。
    这回她可是真的笑了。
    她说,看我的眼睛就知道我很疲劳,让我早点去睡,好好睡一觉:“明天陪我去洗个头,我要好好打理一下。”
    我一口答应。
    …………
    尽管婆婆一再反对Sally那么快就上街,但第二天我们还是走出公寓了。我陪她洗了头做了脸,整个人果然精神许多,但脸色还差,可我没敢说。
    我们一起在餐馆吃了饭,她胃口不好,就喝了些汤。我可吃撑了。她喜欢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算我为她做一次秀啦。
    以后几天,我一直陪伴着她,像宅男,像乖孩子。不,像个温顺体贴的老公。我们多半时间在公寓,看杂志,听碟,喝茶。我实在寂寞难耐了,就到婆婆那里,蹭根黄瓜吃,帮婆婆做事,抑或说捣蛋添乱。
    表哥说,成熟从学会安静开始。那几天我前所未有地安静。
    直到Sally准备去公司上班,在她的一再催促下,我才决定回上海上班。我答应她,国庆长假就去澳门看她。
    …………
    那年9月底,公司就开始放假。我已经买好飞澳门的机票,突然接到新加坡朋友的电话,说新加坡F1灯光赛道那几天有赛事,特别棒,让我无论如何赶过去,别再错过机会。他们把票都给我准备好了。因为我一直说,夜间车赛,我一定要到现场看一次。
    我心好痒。
    其实,我跟Sally说一下,我先去新加坡,看完车赛马上就飞澳门,Sally准答应。但我没这样做。因为我先前已经承诺,公司一放假,哪儿也不去,光去看她。
    …………
    至于她为什么不跟我说流产的事,我猜你们也挺想知道的。
    说实话,我没法告诉你们答案。
    有一次,我小心翼翼,婉转地彤姐打听,说Sally那次到底是不是流产啊?
    彤姐给了我一眼:“小孩,你懂什么?”
    彤姐有没有说“不该知道的事别瞎打听”?我不记得了,反正当时那眼神、那态度就是这意思。
    于后,我再没问过此时。
    我想,这辈子,答案总会有的。
    我也对你们承诺,只要关心我的故事,答案总会有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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