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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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没错,师傅果然是生气了。
别问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我就是知道。
坐在离岛的船上,我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望无垠的海面,对于将来可能面对的情况,平静,也只是如此而已。
所以,我知道师傅生气的原因就是我被丢出了小岛,当然包括了师姐和二师兄,美言之说是要我们出去历练,但是从师傅那冷得可以把人冻成冰的表情,他是巴不得我们走人的吧。
我们算是幸运的,不像大师兄坐着自己札的木筏离开,我们坐的是出去采买货物的船。
说起这个我就有些郁闷了,大师兄坐的那么小的木筏经得起风浪的打击吗,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要怎么去找他?
唉,前途一片迷茫,看了眼认真操控着船的二师兄,虽然看起来还是冷冷的样子,但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像是一种有了期待的样子。
到了外面,他应该不会让我饿死吧,可是依靠别人还是不好吧,无论那人是谁。
“师弟,想些什麽呢?”
师姐在我身边坐下,一手放在甲板上,一手摸着自己的辫子。
“也没什么,只是在想到外面要怎么养活自己。”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好像没什么长才,武功也不会,除了会下厨,难不成要去当厨师,嗯,想想,其实当厨师也不错,这样就不会饿到,民生大计解决了,有什么事情才好盘算。
“哈哈,师弟真是多虑了,师姐不会让你饿着的。”
师姐听了我说的话,好像觉得万分搞笑似的,一直笑个不停。
“师姐家很有钱吗?”
我有些好奇,我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钱是一个很有用的东西,要买东西都要用到那个的。
“还好啦。”
师姐不甚在意的说道,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镂空的设计,中间刻了一个“水”字,说不出的华美。
“给。”
“这是师姐随身的东西吧,想必很珍贵,我不能拿。”
师姐把那玉佩递给了我,我推拒,并没有接过来。
“啊!”
哇,好痛,师姐敲了我的头一下,有些狠狠的样子,跟平时甜美可爱的样子很是不同。
“敲醒你这个傻瓜,跟我还这么见外,在外面变数很多的,以后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又发生了什麽解决不了的事,你拿着这个玉佩去‘水天钱庄’,他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看着手中师姐硬塞过来的玉佩,突然很感动,这世上还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呢,无条件的,没有任何附加要求的好。
“师姐会去找大师兄吗?”
对于师兄师姐,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害,因为在我的心里,他们和我已经是一家人了。
“顺其自然!”
师姐这么说着,眼睛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那里可有什么是她牵挂的东西吗?
“我知道你这个人什麽都不说,却什麽也都知道,你也是知道我喜欢大师兄的吧。”
“嗯。”
“就知道,你这个鬼灵精,什麽都闷在心里。”
师姐有些无奈的笑着,可是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更多的释然,我听着师姐慢慢的说着。
“人生中,终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吧,无论怎么努力,”
“并不是害怕伤害,只是我更爱自己而已,所以不想飞蛾扑火,明知那人爱的不是自己,明知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还委曲求全的去乞求,那就是愚蠢的了,”
“不是为自己的却懦找借口,当他用那种眼神看着别人时,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戏了。”
我没有说什么,也许这是比言语更好的安慰,和师姐一同望向遥远的东方,师姐值得更好的,值得一份全心全意的爱。
“其实我也知道,大师兄他啊,只把我当妹妹,已经心有所属了呢。”
“咦?”
我有些惊讶,但随即一想,又有些解了,师姐的洞察力想必不比自己弱。
“咦什麽,你也早知道不是吗!”
师姐瞪了我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也许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大师兄不喜欢我,而去喜欢那个冰块,难道我比不上他,但是想想又想通了,喜欢又有什么道理呢,只是自己想不想要而已啊。”
“是啊,二师兄是个笨蛋,是个连自己心意都弄不明白的笨蛋。”
偷偷瞄了瞄一脸冷然的二师兄,嗯,还好,看来没听到我在背地里讲他的坏话。
“就是,大师兄可真是倒霉了,不过也活该,谁叫他不要我这朵花,要那块结了冰的木头。”
花,是曼陀罗吧,有毒的啊,师姐也不是一个易相与的人啊,大师兄你可要小心了,我在心里祈祷。
我与师姐停止了谈话,让海风轻轻的吹拂着我们的发丝,冬日的风,冰凉而刺骨,可是在此刻我竟觉得有些温暖。
蓝天白云啊,有什么样的东西能来交换这样的宁静呢,心无所思,心无所念,像是与这天、与这海融为了一体,我不知前方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但也无所谓,等看了一遭这人间,就回小岛陪师傅吧,师傅,其实也会孤单的吧,虽是仙人一般的人,但终究还是凡人啊。
回去后,煮些师傅喜欢的小菜,配上一壶他最喜爱的汾酒,清风朗月,细细品茗,不用过多的话语,仅仅是站在那人的身边就会觉得充实,像是拥有了渴望很久的东西,但是若是仔细的想,又道不出所以然来。
啊,不想了,想了师傅以后人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想必是想家了吧,这是第一次离开小岛,第一次离开师傅身边呢。
咦,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了一下,我不在了,不是没人煮饭了,师傅他会煮饭吗,他那样的人站在灶台上,我实在是不敢想象。
“师弟,怎么了,脸一下子红一下子青的。”
师姐有些好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拉回了我的思绪。
“不行,师姐,我得回去。”
我有些紧张的抓住师姐的袖子。
“怎么了,是什麽东西没带了,还是身体不舒服了。”
看了我的样子,师姐也被我感染了紧张。
“不是,是师傅,我不在没人煮饭给他吃啊!”
“哎呀,真是的,我还以为是什麽事呢,把你弄得这么的紧张。”
师姐听了我的话后,把袖子从我的手中拉走。
“这可不是小事啊!”
我不满的说,师姐怎么能以这样的口气谈论这么严肃的问题。
“傻瓜,你以为师傅他以前没你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啊,像他那样的人,又有什么是可以困扰他的,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恍然大悟,是啊,师傅那样的人,又有什么是不会的,他怎么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觉得不便,我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啊。
为什么,心里酸酸的,错觉吧!
“喂,师弟,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一个出门在外,担心丈夫的妻子,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呢!”
师姐在一旁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我,我觉得要被她盯出一个洞来了。
“啊,是吗,哈哈……。”
我尴尬的打着哈哈,怎么会变得这么没脑子呢,真是的。
“我,时间不早了,我去煮饭了。”
有些狼狈的站起身,快步走向船舱,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不用这样的不是吗,,明明可以用不经意的语气说是因为离岛紧张,所以才没想到。
可是为什么那一刻,心,竟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