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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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奇怪……”
“太奇怪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们……”徐徐从梅林、巴尔德、菲尼身后升起来的身影一如往常的优雅……和恼怒,“有时间在这里龟毛还不如给我去工作!”
“是……是!”虽然谁都知道叫这三位工作还不如让他们好好的在太阳底下晒着不要乱动,但管家大人的命令焉敢不从,在夏尔家做仆人做的比别人家二大爷还要舒服的“闹事别动队”迅速撤离“一号八卦会场”……呃,转战“二号”。
到底为什么……服侍少爷的人换回了田中?!
在“大事小事天下事事事八卦”的宗旨下,“塞巴斯查恩先生被田中先生替换”可以算是近年来的头号新闻(呃……只成立了一年半也可以说近年吗?)。虽然确实也没有“被替换”那么严重,但是是“服侍少爷”啊……!
“如果事情闹到了换人服侍这么严重,真真的不得了了!”菲林扯了扯勒在脖子上的草帽绳,顺便咽下口唾沫,“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昨天?!”
“难道是……”巴尔德沉沉的嗓音一出,立马渲染出了十分紧张的气氛,三人纷纷不由自主的将头低下,凑得更紧。
“是……?”
“是……塞巴斯查恩先生的蛋糕做得不好吃了?!”
……囧!
虽然都是“搞笑不死战队”(什么时候换的名字?),但另外两名成员还是毫不留情的“赠送”了巴尔德一个白眼……啊,那啥,梅林的看不到啦……
“总之,”虽然讨论来讨论去都没什么结果,但梅林似乎还是要总结性发言,“一定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们……之间?上帝,众神,怎么可能啊?好吧,就算少爷有时会有点奇怪的脾气——梅林认为那是小孩子的天性不作数的——但是从来没见过塞巴斯查恩先生化解不了的啊!
“唉……”
三人叹口气垂下头,现在连塞巴斯查恩先生都不能接近少爷,估计是什么消息也探听不出来了。
“对了!”巴尔德突然抬起头,把梅林和菲尼撞了个人仰马翻。两个小个子揉揉屁股站起来,一脸郁卒样。
“我说你下次给我们点准备时间行不行啊……”梅林又蹲回来,“对什么了?”
“这样的情况,是从那次那个日本小姐来之后开始的是吧?”
“嗯,好像是的。”菲尼伸出食指在自己的下巴上点着,“不过,真正的‘一点也不接近’好像是从昨天开始的……”
“就……就是这个!”梅林突然一抓拳,“少爷昨天是从哪里回来的?!”
另外两人一耸肩——谁知道。
“那就不管了!为了捍卫少爷与塞巴斯查恩先生的感情……”梅林忽地站起来,差点没把另外两人掀翻——实际上是掀翻了菲林,巴尔德重量级数较高掀不翻——“战斗力无敌梯队——出发!”
(我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换了名字?)
LING——
塞巴斯查恩反射性的抬起头,却因为迎上了田中的目光而有些发窘。
“那个,少爷在叫……请您快些过去吧。”低下头,塞巴斯查恩继续整理着午餐后的狼藉。
田中先生放下茶杯,从出场镜头百分之八十都是Q版的形象抖身成为一名儒雅不减当年的老管家。
昂昂——
“少爷,有什么吩咐?”不愧是老管家,面对书房里的一副(惨)乱样目不动摇,在摊满布料棉絮各样图纸的空间内找到了落脚地,右手区于胸前,微倾。
“啊,来啦?”夏尔坐在书桌后面,但书桌上堆积成上的材料早已将他的视线阻隔,虽然他也的确没抬眼看,“帮我把那些杯子拿走——太碍事了。倒了就麻烦了。”
“可是少爷,这是您的感冒药啊……”田中不紧不慢地答着。药一早就送来了,小少爷却对它们看都不看一眼,弃之尽凉;就连刚刚的午饭也是在书房草草结束。
“我说不要就不要,撤走。”虽然田中并不像塞巴斯查恩一样强势,但夏尔也并不想用多恶劣的语气,“还有,别让他过来。”
“是。”嘴上这么说着,田中却穿越了重重障碍走至窗前,将窗扇轻轻合上,“请小心着凉——注意您的身体。”
“我明白的。”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见小少爷正咬着笔杆盯著那画的线条乱飞的图纸,分明就是没听进去。
“我会将药热过后重新送过来。”
“……不必了。把杯子洗了吧。”
合上门的时候,夏尔吩咐道。
“……是。”
药是那家伙准备的。药粉,水,钥匙,杯子,杯碟——全部都是那家伙准备的,夏尔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知道厨房到这里的距离,他知道田中的走路速度,他知道我喜欢的温度,他可以算的很好——他可以使药在送达这里是刚好散发着我喜欢的那个温度。
问题是他的气息足以使手帕开始散发那种逼死人的圣洁之气。
从这杯药送进来开始,手帕的圣洁之气就开始扰得夏尔的头更晕。圣女的手帕与恶魔的药,这简直就是势不两立,夏尔不想再夹在中间活受罪。
而且那家伙……夏尔在上午开门出去的时候那家伙刚好就站在门口,见夏尔出来他反是一惊。
“少爷……您的药。”
他这么说,可以看得出他马上变得不好的脸色……和圣女的手帕马上变得犀利的气场。
“明白了,端进去后马上出来。”夏尔迅速想走开,“不是让你不要接近这里吗?”
“是。”塞巴斯查恩有些动摇地看着夏尔,“少爷您是不是……”
“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马上离开,不要再接近这里了。”夏尔加快步子走开,感冒的滋味的确难受,特别是重感冒,没有发烧那种温度却是像那一样的受罪。
塞巴斯查恩蹙起眉头,眯起眼睛看着夏尔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果然如此,小少爷身上带了些奇怪的东西,他一离开塞巴斯查恩便莫名其妙的感觉轻松了些。
但是比起这个,这小少爷难道不觉得不舒服么?……那么重的感冒,得叫田中看好他。
“什么?!”
他居然不吃?面对田中先生端回来的原封不动的药,塞巴斯查恩的表情瞬息万变,要是自己的话保准给他灌下去,但总不能叫田中也这么做吧!
这个家伙,果然很叫人放不下心啊!
“噯?少爷在花园哎!”菲林突然趴在窗边往外看,“你们看你们看!”
众人——除了田中先生依旧做他的Q版小背景外——立马挤到窗前看。
“真的噯!”梅林抬手扶了扶镜架,“少爷干嘛盯着那些落叶看啊……”
“是啊,那些落叶本来都要扫去倒了的。你说为什么呢,塞……”菲林正回头寻找共鸣,却摹的找不见了刚才在身后的人。
“塞巴斯查恩……先生?”
这个家伙……知不知道这种时候外面风大啊!
塞巴斯查恩疾步赶着,跑到台阶下方。
而且连外套也不穿就跑出来,有什么事情那么急吗?
夏尔在落叶中慢慢地走着,丝毫没觉察旁帮有些紊乱的气场,或者说已经没办法觉察了。
就是这个感觉啊……果然了,还是这个比较合适。
夏尔甩甩头,刚才似乎有些眼花。他一直在想教堂到底适合怎么样的的风格,或许是新生,或许是死亡;虽然那个地方估计很难与自己的生命再沾边,但时下用的哥特式屋顶并不能带给自己多少圣洁与新生的感觉,反倒是……“绝望的忏悔”比较合拍。
上帝又不是幼儿园园长,他看不过来那么多苦难的。夏尔苦笑着,捏着一张落叶在手里转,慢慢的继续走。
怎么了呢,难道人们一过得好就得是他的功劳吗?在那个时候,他又去哪里了呢?在那个时候,只剩下塞巴斯查恩的时候……
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那家伙……夏尔轻笑了几声,耳边仿佛是那首歌,轻轻的是母亲们用来哄小孩子入睡的歌谣——
“我将一无所有如果没有你……”
我将……
“哇啊……!”
“少爷!!”
仿佛天旋地转,好像是哪一脚踩空了,又好像是哪一下犯晕了,夏尔来不急想清,便毫无防备的摔下来——跌进塞巴斯查恩怀中。
怎么了……这是?
手帕永远捍卫自己的立场,强烈的气场使夏尔先于自己的意识跳开。
“啊!”
少年连退五六步,右手扶着自己惊魂未定的快速心跳,“你……你怎么在这里!”
塞巴斯查恩苦笑一下,难道“你怎么在这里”已经成了少爷和自己打招呼的方式了么?
“您没说我不能在花园啊……而且您也没告诉我您要来花园。”不过这小家伙身上的确是带了那一家的东西,真是着力了,“外面风大,请您马上回去。”
“我……我知道了。”不知道怎么的,夏尔就是拿塞巴斯查恩的话没辙,而且他也的确想快速离开,“你……”
“不要再接近您是吧?我知道。”塞巴斯查恩勾起优雅的微笑,“不过请您回去喝药呢!”
见夏尔一副“我才不要碰那个东西”的模样,塞巴斯查恩跨进了一步道:“要不然呢,我就在书房里监视您知道您喝完。”
“你……你威胁我?”夏尔也退了一步,他看得出塞巴斯查恩的不舒服,“好啦叫田中去热我会喝的。”
说罢小少爷便快步离开。
这年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