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坐在铺着红天鹅绒的实木椅上，看微许暧昧的红色被西洋式的窗户切割的支离破碎，看那不仔细看就认不出的月色。
    现在，我坐在书桌前，看着落地窗里自己似乎十分扭曲的微笑。
    悲喜交织的笑。
    因为她来了。
    她的黑发如此干爽，一如当初。
    我仰望隔壁教堂顶端的十字架，咳嗽起来。长年累月的吸烟使我的肺异常柔弱，微不足道的苟延残喘。
    她站在我背后。
    她不再和过往一样的包容，虽然很沉静，但是依然有着些微的不耐烦。
    因为我说，请给我一点时间。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桌子上摸索着，一大盒月季图案的纽扣砸在地上像今晚没有出现的星光。啊，今天是阴天，没有星。
    我捧起被埋在无数烫金大书下的相框，封在玻璃后的是酒店的女郎-----亲爱的她多么像你!你看她穿着这套舞衣多像当初的你!
    她雪白的肌肤被金色的头发切割得支离破碎，如同阳光之下的白蝴蝶。
    亲爱的你永远不知道，那天的你就是一群白蝴蝶，犹自美丽着，温柔着，像那吉祥天一般。
    你在墙角低低的向我吼叫，已经不愿再等了吗？
    亲爱的，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拒绝你，无论你的要求多么无礼，即使万仗深渊我也会欣然往下跳。
    我掐灭了手中燃了一半的解放牌。苦涩，有毒的尼古丁，狂野的尼古丁。
    我闭上眼，想像着她美丽的容颜，仿佛听见GANDHARVA的圣曲。
    我转过身，窗外，城市正在沉沦。我也想沉沦了，可是。。。。。。。。。。
    你，是谁？你是谁是谁!
    不!不是她，来的人不是她!我不想死在除她以外的人手里，我不要!
    你，在哪里？凤舞，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