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14已满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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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14未满时,我还满是浮躁的心情,对待那些所谓幸福看得不太清。有些东西原本可以珍惜,我却放任后再也挽不回。
    于是我站在原点,
    于是我站在原点,看着那么多人走过去。大概回过头,可我也已记不清。有过眷念吧,但回头看见我还在原点。我说,累了就回来。然后那些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等了好久,可是没有人回来。
    原来大家都变了。
    原来大家都变了,而我只有改变自己才能追得上。你说,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我转过脸,时间对我而言,只是更长的等待。我背对自己,我丢失自己,我变了,是为了别人而改变的。
    反反复复,才发现没改变的那个自己才是最值得等待的。原来我再怎么努力还是没有办法追上他们,等待也好,追逐也罢,什么都失去了,什么也没得到。我的改变最后杀了我自己。我笑,然后说,原来时间是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的。
    我作回自己。
    我作回自己,不等待也不追逐。我作回那个原点之前的自己。
    这样,你也就不会太难过。
    (2){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轮回的}
    期望过这个世界上有轮回。
    有轮回,就可以遇到很多人。当然,也容易错过很多事。但是生命那么珍贵,没了就没了。来世、下辈子、轮回…如果这些真的存在,那么还是可以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开始不同的人生。
    当一个作家,当一个画家,当一个摄影师,当一个设计师…去旅行,去很多地方,去探险,去闹鬼的古堡。不是没想过坚持单身主义,一个人走南闯北,作孤傲的女子。以写字为生,如果有天寂寞,就去孤儿院找个小孩来陪。
    不需要爱情。
    或者安定下来,找个人嫁掉。作个贤良的妻子,生一个小孩。希望是男孩,因为想要美少年。也一直期待着可以和小孩打成一片。又或者干脆轰轰烈烈,结实劫一般的男子,逃不开所有上演的剧情,失恋了拉上一群兄弟在酒吧里放肆。醉酒在大街上时,不要是一个人。
    对于事业,爱情,友情,家庭,总是有太多的憧憬。对于少年,也不是没有渴望过在大学里,遇到白衬衫清秀的少年。可以捧着书从他身边走过去,可以偷偷溜进男生宿舍给他送中饭;又或者坐在食堂里,再者坐在球场边,帮他拿着外套和矿泉水。
    找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收入稳定。或者更有前途。在校读研或出国留学,四处旅行或安分守己。希望的工作,要有秩序而且稳定。周末假可以不用,但是还是要有休息的时候,不至于太累。工作的工资,要足以供养自己和父母。
    朋友不用太多往来,可以一个星期或一个月,碰面在咖啡馆或酒吧。男生或女生,广场的烟花和江边的夜景。可以一群人闹哄哄地搭上火车,去另一个地方寻求安逸。也可以一群人傻子似地抱头大哭,半夜在大街上歪歪斜斜地走。
    希望的家庭,大概就是和现在我的那个大家庭一样。遇到一个好的婆婆,要一个没有妯娌纠葛的家庭。两个人,不必要爱的死去活来。可以有些小甜蜜,要有的默契还是要有。互相理解和信任,才可以保证能够过一生。两个人都要有固定的收入,支配财产要合理。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
    不错的事业,安静的爱情,轰烈的友情,和安逸的家庭。
    比起轰烈的爱情,我更渴望轰烈的人生。有些东西太执著反而会容易消逝,相濡以沫才能过一生。
    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个安慰的家庭,更重要。
    但是却是奢望吧。更想要的是,大学毕业后留校读研,然后留学,定居。其他就难以顾暇。我更喜欢有秩序而又忙碌的生活。
    比起家庭,事业又更重要。
    所以想要轮回。
    想要轮回,尝遍各色人生。
    然而你却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轮回的。自杀是罪孽,不会被饶恕。你究竟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告诉我人生只有一个,要好好地活。
    恩,我会好好活。
    (3){既然早就知道了结局,为什么还要继续。}
    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下午,忽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反倒是忽然赴死的决心那么坚决。忽然一下子,就没有了眷念。没有了在乎的东西。好象一切都变得不重要。我闭上眼走在马路间,让我去死让我去死,为什么不撞死我。我想了好多人,但是独独没有想到你。
    后来的事,便是与你诉苦。说很多很多,我说喂,我好蠢哦。哈哈,我是傻瓜,被人玩又被人耍。
    放下吧,恩?
    我早就放下了。
    我早就放下了,也早就明白了。只是会忽然不甘心,只是有时候回过头,看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那里,会忽然地怜惜。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呢?为了什么把自己都玩掉了。为了什么把自己都玩掉了,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周而复始。
    想回头却又继续往前走,想放下肩上的担子却又太沉重。怎么办,那条路太长。走了好久,我越走越远。也渐渐看不到,当初那个蹲在原点哭泣的自己。
    并没有更坚强,
    也并非不难过。
    只是到后来,离原点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离幸福也越来越远。握拳然后牵起嘴角,低下头却找不到微笑的理由。就算再难过,也哭不出来。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难过的表情,不是我应该有的。
    我能走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不回头一直往前走,把那个过去的亦是单纯的自己远远抛下;要么,
    要么就作回我自己。
    现在回头,是否还来得及。
    我走走停停,依依不舍。我转过头,那么眷念我自己。我回过身,又那么贪恋着那些,我追逐不到的人们。
    我好累。
    我好累,真的。我跪在路中央,好多人走过去。然后如同当初抛弃自己一样把我抛在了后面。
    贪恋和眷念,究竟哪个更执著,我不知道。但是我好累,为了别人的幸福奔波我真的好累。
    你信么?我早就知道结局了。我说。
    既然早就知道了结局,你何必还要继续呢?…你怎么就那么傻。你说。
    我久久没有言语。
    是呐,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学聪明。即便早已知晓了结局,早就透了这个中曲折,却是自作自受,不愿将道理说明。我只想自缚,没有人可以让我破茧而出。
    都是过眼云烟。
    (4){只有自己可以拯救自己}
    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只有必然和偶然的。
    两年以前我曾经说过,我不是救世主我不懂救赎。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没想到两年后我会听到你说,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我却不知道能否用两年前的那句话来回答你。你说,自己拯救自己。什么都做,什么都不想。拜托你,你是14岁不是4岁,你到现在还幼稚的像个小孩么?
    我在这条长长的路中央,迷茫地看着你。两年前的14未满,现在看来满是我的怨怒。两年后14已满,却越发地不坚强。我在作什么,我想要什么,到现在我都未曾清醒过。我一直追逐,也一直一直逃避。我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是明智的。
    究竟怎样才能挽回我自己。
    怎样回过头回到原点,告诉自己我真的好想你。对不起我丢下你,现在我挽回你,是否还来得及?如果我以后再离开你,你会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就算所有人来劝你你也不会放掉我。你会一直守望我,只要我在你前方,一天。以这种形式,是不是也可以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可不可以拜托你,就算世界毁灭也不要企图忘掉我。忘掉我,我的存在将不再有意义。无论我走多远都一定要留在原地,不要离开。因为我,我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喂,那个单纯的,曾经14未满的自己。
    我还没有见过你叛逆放肆的样子;
    我还没有见过你稳重成熟的样子;
    我还没有见过你优雅娴静的样子;
    我还没有见过你,穿着长裙挽着男子,走上殿堂的样子;
    我还没有见过你,你幸福的样子。
    怎么办,我只记得你难过时大哭,你开心时大笑,你生气时沉默,你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大笑时,你会用手遮住眼睛。你无措隐忍的时候,会轻咬右手背。你收集发卡和戒指。在遇到那些疼痛时,你走在路上,眼泪忽然掉下来。你喜欢一样东西,会整晚睡不着。
    我想着这些,
    我想着这些,我依旧背对你,我在这条路的中央,蹲下身,一如原点的你。
    我低下头,大声地哭起来。
    -END-
    14,已满。
    写在14已满之后:
    搁笔时已是夜深。
    这篇字,远远比《城》更沉重。
    是该说,我终于放下了自己。还是,我找回了自己?现在的我,是在拯救,追逐,还是在作别的什么?这两年,我好困惑。我要的究竟是哪个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了。我从未想过改变,我也好想作回我自己。但是为什么还是想挽留又远走?是我太自私吧,我不知道。
    14已满,14未满。怨怒和等待的心情。这片小札,写了[你]。一个最近开始安慰我的好兄弟。其实是借之口,来说我情。我的憧憬,友情,爱情,梦想,事业,家庭……我的自我,等待,追逐……这些都是我,两年,足以改变。这些也都不是我,因为14年,我一直不曾了解过自己。
    也许第一个了解我的人,
    不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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