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再见,再见,再不相见。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13  更新时间:08-12-17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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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她和他看过一场电影,是关于一个男子失去记忆后忘记了女友喜欢上另一个女子。她在他怀中不安地问,万一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万一你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万一有一天你也失去记忆了,万一……
    傻瓜,哪会有这么多万一。
    他笑着,安慰着忐忑的她,皱了皱眉。早知道就不看这一场了,被她问的连自己都担心起来了。他将她的头发绾起,他在她耳边喃喃。呐呐,小丫头。这辈子被你抓到啦,我也就认命咯……
    这辈子,就这辈子。
    就这样,直到老死。
    不变。
    (2)
    呐呐,我要发疯。我不知道为什么,浅的影子会越来越淡,取而代之是童佐佐越加清晰的影子。很多时候他和那个少年重叠在一起,我分不出真实。那个少年的眉眼越来越清晰,名字却始终想不起。
    -柒冉《柒•话梅糖》
    (3)
    二小胡同,早晨,5:45
    柒冉匆匆忙忙地从家里跑出来,怀里揣着钱。有几张被风吹落掉在地上,她慌张地去捡,被新搬来的大婶看到。她飞也似的跑到二小胡同,生怕被捉回去审问。
    “浅!”
    胡同里站着一个少年,他来回的踱着步。见到柒冉到来,苦笑了一下。“柒冉…我太担心了,所以早来了一会。”柒冉将钱小心地递过去,浅数了数,大惊。
    二小胡同,早晨,5:55
    “柒冉…你这是?”浅的手里,零碎的钱凑起来有七百。“我不用那么多的……”
    “浅,你还是拿着吧。”
    “…对不起,柒冉,我一定会还你的。旅费已经够了……只是我得花些钱请个保姆照顾我妈,不然我不放心……”
    两人缄默了好一阵,天已经大亮了。胡同深处哗闹声逐渐扩大,仿佛一下子有很多人往小胡同里挤。柒冉听到了噔噔的脚步声,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浅和她对望了一眼,很是迷茫。
    “浅,你快走!”
    “怎么了,柒冉?”
    “来不及了…你快走啊!”
    “柒冉,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快走啊浅,拿着钱快走!”
    提到钱,浅只好走出了胡同。柒冉望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拐角。而另一个拐角,柒冉看见了那个男人。他比任何一次都更加生气,他的身后是那个大婶。一些人也凑过来看热闹,柒冉看见他的嘴唇发抖,很是吃力地开口。
    “钱。”
    “没有了,已经没有了。”
    柒冉倔强地别过头,那个大婶在一旁聒噪地唠叨。“这可是不行的,好好的女儿家怎么能偷拿家里的钱呢?你…”还没等她唠叨完,那个男人就扬起了鞭子。柒冉站在胡同中间一动不动任由他打。衣服破掉,旧伤纠结着新伤,触目惊心。那个大婶呆在一边不敢开口。秦千用力地发泄着怨恨,柒冉不哭也不叫,比任何一次被打都要更冷静。也许是因为太过的想念,秦千发现柒冉出落得越来越像锦棉,而这使他更加地痛苦。
    天大明,胡同里的喧哗越来越大。
    (4)
    “哎呦!这不是秦家的人么?作孽啊!又打起来了!”
    一个妇女挎着菜篮子,匆匆走过细看后驻足。大婶有些疑惑地问,“不过是偷钱么打得这么狠,这是他女儿啊!他也不心疼,那么舍得下手?”
    “唉,你可是把她害死咯!又不是亲生的,当然下的了手啊!我听说啊,这个女儿是他老婆和别的男的生的!亏他还帮着养了那么久,他知道真相后不气死才怪!……我不说了,我还要回去做菜呢,我劝你啊,以后还是少管这类事吧!”
    ……
    柒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力气,渐渐倒在地上。一群人围观着,议论着,没有人来制止。秦千发狂地抽打着,将近半小时过去,柒冉的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远处忽然有少年跑了过来,挡在了柒冉面前。他拉着秦千的手哀求着,“爸,不要打她了。爸!”
    秦日。
    柒冉冷冷地笑,这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布什拉登手牵手一样不可思议。对柒冉而言,这只是变相侮辱,她不需要秦日的可怜。柒冉撑起自己的身子,靠在墙上。“秦日,这又是一出什么戏?演的真好,可惜没人鼓掌。”她零零落落地拍了几下手。“我不需要你来假惺惺,你让我恶心。你最好滚得远远的,让我这辈子都看不见你!”
    秦日站起来,笑了下,装出一个懊恼的表情。“哎呀,柒冉小宝贝。被你识破了,一点都不好玩啊。你还是自己玩吧,哈哈!”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没有谁看得到,秦日眼里一闪而过的悲哀。
    这个早晨,风,很大。
    (5)
    二小胡同,早晨,7:00
    死,是早晚的事。柒冉闭上眼睛,不去挣扎。秦千更加发了狠打下来。每一鞭子的力道都足以致命。但是他不让她死,他要折磨她一生。他不能让她就这样死去。
    “柒冉!”
    他钳住秦千的手,用他少年的力气去拼搏那个男人的蛮力。他的眼里满是痛惜和愤怒。
    他不会让她死。
    “…童佐佐?”
    他的眼里,是熟悉的执著。柒冉吃力地拉着他的衣角。“你快走,你打不过他的。”童佐佐返过头,柒冉被他眼里的坚定怔住。童佐佐和秦千纠缠在一起,围观的人尖叫着。柒冉低下头,记忆在脑里乱窜。
    柒冉昏过去的时候,她的意识里只剩下一片眩白。
    (6)
    “柒冉,你还好吗?”
    视线里童佐佐的影子清晰起来。这是柒冉租住的小木屋,屋子另一边秦日背对着站在那,手上是早就掐灭了的烟头。柒冉靠在床上,不屑地别过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柒冉,他不是你哥么?是他把那个男人轰走了,而且他很关心你。如果不是他,我不知道应该把你带到哪里去。”
    童佐佐的嘴角瘀青,眼睛肿起,手腕上是红紫的勒痕。柒冉有过片刻的心疼,此时秦日想要走过来,却在半路停住。他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柒冉不去看他,只是低下头。“秦日,你来干嘛?你看戏看得还不够吗?!”
    “是啊,我是来笑你的,我是要来看我亲爱的妹妹…”秦日打开门,他的脸陷在阴霾里,看不清表情。“…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秦日走出屋子很久,童佐佐抬起头,脸上是复杂的神色。
    “柒冉。”
    (7)
    柒冉别过头不看他,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童佐佐抓住柒冉的手腕,沉默中握痛了她的手。“为什么?”童佐佐的呼吸变得急促,“为什么你要为了他冒这么大的险?”
    “…别管我。”柒冉埋下头,想逃避这个问题。“到底他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样害自己?”童佐佐追问着,“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因为我爱他!”柒冉甩开童佐佐的手,大口地喘气。“因为他是我的以前现在未来!”
    两个人沉默着,冷空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钻进柒冉的伤口里。她只知道她几乎拥有全世界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童佐佐说出那番话。柒冉自己明明知道,对浅只是一种迷恋——对回忆里那个少年的迷恋。她不爱他,一点也不爱。她只当他是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却一直刻意回避浅并不是那个少年的事实。
    沉默了许久,童佐佐才开口。“那你是喜欢他的过去,还是喜欢他的现在?”
    然后不等柒冉回答,童佐佐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小屋。与她背道而驰。
    (8)
    有过很多次,我都会在半夜醒来,然后将日记本从头看到尾。脑海里没有一点离别的片段。我在想那个少年,我们离别时是否说了再见?如果说了再见,是否我已承认你的离开?
    对于这个问题,我一直很矛盾。如果不说再见,那也许就真的不会再见了;可如果说了再见,是否就不再相见?记忆中的他说,如果有离别,一定要微笑着说再见。我不知道我允诺与否?他是否记住了我微笑的样子?
    我不爱,不爱浅,一点都不。他的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属于我。我只是在迷恋,迷恋浅或许与我心中那个少年有些相似的眉眼。
    -柒冉《柒•话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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