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篇  第四十四章 逃亡之路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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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切切实实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外面火光忽暗忽明,不时有相互奔跑厮杀的人影出现。这里发生了战争!外面的情况非常混乱,也许待在帐内是最安全的,也许也是逃亡最好的契机!
    此时身边的女子也都陆续被惊醒,都慌张地聚到帐中心哆嗦着。
    我拉起申玥倚到帐门处,撩开帐门向外观察,外面早已没有看守,我立即对方芳一点头,并向喜儿招手示意,带着申玥向外冲出。
    外面已经是狼烟四起,而且感觉这仗打得很混乱,我看不出那些对阵的士兵所穿的衣服有何不同。我只知道,我们在避开他们锋芒的同时还要抢他们腰上的水袋。
    我拉着申玥沿着帐围猫腰向前,专挑死士的地方走,毕竟只有他们才肯无偿捐献水袋。我与申玥分工合作,她负责取水袋,我从死士身上抽出刀帮她御敌,偶尔有几个散兵冲上来,我奋力抵抗,打斗之时只感觉到刀割到对方身上皮肤撕裂的触感,没有任何想法,这时只有求生的本能!
    方芳她们紧跟在我们身后也依样做着,很快我们每个人都各有一袋水。周围有很多散落的马,都是死士留下的,我带着申玥飞身跃上马,借北极星辨明方向,向南方策马而去。
    身后拥来很多士兵,可能他们把我们误当成敌人,想要将我们击落。
    我大叫一声“申玥,抱紧我。”策马越过士兵、飞过围栏、冲出重围,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
    草原连绵起伏,在明亮的月光下时隐时现,耳边全是狂风呼啸,我们向遥远地看到边际的南方冲刺。隐约听着身后紧跟而来的马蹄声,相信方芳她们也一定在我身后。但我依然加紧速度奔跑,现在不是约朋友看电影,有时间等来等去,只有尽全力奔跑才有逃生的希望!
    不知跑了多久,再也听不到厮杀、感觉不到火光,仿佛天地之间只有马蹄的声音,只剩下我们。我对紧紧抱住我的申玥说:“快帮我看看后面情况,方芳她们追上来了没?”
    “方芳跟上来了,一共有三个人。”申玥回头望着。
    “有没有追兵?”我继续问。
    “没有追兵。”申玥的回答让我安心不少,暗自放松对马的鞭策。
    后面的马很快追到我两侧,我一看左边是方芳带着一个少女,应该就是苗玲珑,右边是喜儿,我兴奋地大叫:“WOW!我们成功了!”
    大家也都开心得笑了起来,跟着大叫:“成功了!”
    突然身后隐隐有群马蹄声传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刚才的叫声引来的。我们面面相觑,赶紧快马加鞭,尽力向前。但是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好像一下下都踏到我们心上。
    方芳的马慢慢滞后,我回头大喊:“快!跟上!”
    方芳好像被我喊醒,又加紧了催策,跟在我们身后紧紧咬住。
    身后的马群跟我们僵持着。我回望身后,已经看到至少有二十骑柔然人跟在身后。还好我们谁都没有放弃,三匹马并驾齐驱闷声不响拼命赶着。
    我偷偷按住刀柄,准备背水一战,并且作好必死的决心!
    因为我们不可能再回去,对于逃亡者的惩罚,必定及其残忍!
    就算侥幸能活下来,也必定是屈辱的生活!
    那还不如在抗争中死去!
    也许我会死在这个大草原,死在这个星空下,但我至少死得英勇,死得尊严!
    那才是我黎晓澜、我月如花的志气!
    大该飞奔了快一个时辰,那群人还是追上了我们。
    我摇摇牙,抽出大刀,大叫一声:“姐妹们,跟他们拼了!”
    方芳、喜儿和苗玲珑纷纷抽出各自的武器。
    我们勒住马聚拢在一起,双手紧紧握住武器,等他们迎上来,我们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
    身后的柔然人已近在咫尺,他们依然飞速向我们冲来。一马当先者向喜儿那边冲去,喜儿执刀砍向那人,只见那人手扬长鞭迎击,喜儿的刀硬生生脱手而去,她顿时惊愕地吓呆在那里。
    我们都被吓呆,眼看喜儿要命丧他手,可他却弃我们而去,继续向前狂奔。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人也纷纷越过我们身边跟他而去。
    如狂风卷过,马蹄声离我们渐远,只剩下我们五人还在生死存亡的噩梦中徘徊。
    是不是哪里错了?
    我们应该不是透明的!
    难道他们不是那个部落的柔然人?
    “嘶……” 喜儿的呻吟声把我们从噩梦中唤醒,我们忙策马向前,才发现她手背上已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鞭痕,满手的泪迹流向草地,在夜里看起来更为可怕。
    “幸好他不想要你命。”方芳说道。
    喜儿本爱皱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忙说:“你快舔一下伤口,不能让血白流。”
    其实舔伤口的另一个好处是消炎,不然很容易得破伤风,可是这样说反而听不懂。
    申玥来来回回看了看我们几个人,然后问我:“阿花,我想给喜儿包扎。能不能从你衣服上撕些面料?你的面料最多。”
    “好!”我立即从裤内侧挑选些干净的面料撕下好几条给她,问他够不够。她连说够了,我才停下来,反正这裙摆又长又大,我还嫌它太摆显。
    突然想起初尘以前给过我一瓶去疤痕的小瓷瓶,我每天都随身带着,立即拿出来给她滴上,不知道对这么深的伤口有没有作用,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疗伤药,只能凑合着用吧。
    包扎完伤口后,我们继续上路,这次大家都不敢骑得太快,我想这是优良的女士风度,当男人比我们更需要赶路的时候,我们索性把道路让给他们用吧。
    男尊女卑嘛!
    可是不久之后,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我们都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这次谁都没有再举刀,也许是侥幸——侥幸他们追的不是我们;也许是认命——认命反抗无用。
    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更大,出现的柔然人也更多,他们飞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减速,只是望了望我们,很快向前追去,不一会儿又淹没在草原上。
    于是我们前向行走的速度就更慢了,前面的不知多远处,可能又是个战场,搞不好我们都会成枪把子。我拿出指南针察看他们的去向后建议大家稍稍偏西点方向走,等过了今夜我们再纠正方向,以Z字型前进,大家都没什么主意,最后决定听我的,又策马飞奔起来。
    晚上的草原冷得越来越阴森,我们在狂风之中鞭策着马,颠簸着、摇曳着、情绪低落着,谁都不敢再说话,只求早点到达边关。
    喜儿说黎明就要来临,果然不久之后东方一丝泛白,红彤彤的太阳在朝霞的簇拥中冉冉升起。
    大家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而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黎明之前是气温最低的时候,只有流浪的人最能体会到。
    我们一起折转偏东,继续狂奔前行。
    征程漫漫,但希望相随。
    因为我们都还活着!
    很快天已大亮,我们快进入戈壁沙漠的边缘地带,突出的石头越来越多,沙化越来越严重,气温以阶梯式的速度向上攀升。我们都感觉筋疲力尽,决定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喝点水,顺便让马吃点草充饥一下。
    我用仅有的沙漠知识劝她们尽量省点喝水,下面的行程要跟干旱沙漠作斗争,万一在沙漠里迷路,我们很可能会因水而亡。
    大家聚在那里拿出各自保存的粮食相互分着,我也让她们作好三天粮食的规划,当然也是为了防止迷路,毕竟谁也不知道通向边关的路。
    吃过早餐,我们在一个石堆旁休息,我自告奋勇作岗哨,并确定大家轮岗休息的制度。随后我找了块比较高的石头站在上面向四周观望。
    淡蓝色的天空中白云朵朵向西北飘去,和煦的风吹得人懒散得睁不开眼,撞到石头上的回风灌到裙底,把破碎的裙摆吹得四散飘摇。刚开始我还遮挡一下,后来想想自己又不是玛丽莲•;梦露,周围也没有男人,没这条件卖弄风情,后来都懒得再挡,让春光大泄去吧。
    在寂寞里看了大约三个时辰,我考虑该继续上路了,向茫茫大草原回望最后一眼,挥挥手向它告别,就想转身飞下石头。这时看到南方的不远处有匹马正驼着个貌似昏迷的人向我们这边走来,马所行之处形成一条血迹,是从那人身上滴下来的,受伤应该非常严重。
    那个人穿的衣服是柔然族的牧民打扮,没什么特别,但是他的马好像通了灵性一样徒步缓慢,生怕把它的主人摔下来,而那个貌似昏迷的人耷拉着脑袋摇摇欲坠,在经过几十米的跋涉之后缓缓滑向地面。那匹马也不再前行,用头推着它的主人,试图将它推醒。
    我被这场面感动得真想跟那匹马来个大合影,于是决定就算为了这匹马也要救救这个人。我一边飞身向那个人冲去,一边大叫:“姐妹们,有人受伤了,快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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