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芷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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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束阳光从窗外射到我的脸上,我自然的睁开了眼,这些年习惯了浅眠,即使躺在了床上也未必就是入了睡,睡在床上也不过是因为觉得应该睡了。
出宫的路也并不像我想的那么难走,扶了扶头上的斗笠,半眯着眼看了看太阳,透过斗笠下的黑纱看着太阳也不如了平日的耀眼。到了市集随意找了个客栈,一进客栈,里面大部分的人都偷偷的看了看我。想想也是,这里不过是个小镇,而我这身打扮红衣鲜艳黑纱飘扬,身挂短刀,标准的江湖人打扮不可谓不张扬。黑纱虽然碍眼,不过我更讨厌人家看到我的脸,因为我的长相竟也与络柒有几分相识。
吃过饭,走在小镇的路上,一阵风吹来,我抖了抖,好冷。独自一人站在这街上,看着路边的人幸福、好羡慕、真的好羡慕、甚至是妒忌。总在想怎么他们有的幸福,我都没,凭什么?怎么幸福都在我面前晃呀晃的却不在我身边。瞧,连那寂寞都笑我太堕落、活着真失败。天渐渐的暗下来了,看着路边的人和自己的玩伴挥了挥手说“再见”然后微笑去。
呆站一旁的我眼睛突然红了,天那么黑我该和谁说“再见”?以前有的伙伴,母亲,那些耀眼的笑容,都没了。那些我曾经那么稀罕的幸福都消失了,还有什么值得我稀罕?揉了揉眼睛,静静的向客栈走去,我必须坚强,我没有资格软弱,没有资格流泪,我还要报仇,对,我还要报仇,所以我得坚强。
第二天我接到络柒的信,他让我一路北上去汴京。去做什么我没有问,反正到时候他总会告诉我的,现在我需要的是力量便用他们来练练手吧。
快到汴京的时候,却见路边突兀的有一座庭院,在这种道路边建庭院的人多半是头脑秀逗了,至少我是这样想的。走近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我不是个多事的人,理应快速的离去。“救命,救命···”声音很轻很轻,断断续续,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这要归功于夜叉族诡异的内功,让我的灵觉变得异常敏锐。鬼使神差得我向这微弱声音的发源地走去,推开院门,一阵浓烈的血腥闻扑鼻而来。遍地都是血迹和尸体,连老弱妇孺也不曾放过。
看了一小会,便发现了声音发出的源地,是个瘦小的孩子,头发蓬乱,面部向下,身上只有破破烂烂一件褂子,下身光裸着,依稀看到臀股间红白相间的污物。此时,小孩正慢慢挣动,一双眸子从掩翼的蓬发中露出,眼神惊惶闪烁,手偷偷移向身后,大概是想用身上的破布遮掩下身。我没有说话,在地上尸体上找了一件稍稍干净的衣服,把他抱起来包裹住。抱起他时见小孩光裸的下身双腿间两丸微颤,竟是个男童。
记起过来时不远处曾经过一条小溪,便抱起他向小溪走去。
到了溪边解下包裹他的衣服,小孩全身的青紫赫然映入眼内,上身满是带血的牙印,下身更是血肉模糊不堪入目。将他放入溪中时孩子抖了一下却不敢稍动,即使四肢尽都怕得发僵。细细的将孩子洗净,那张小脸的确长得清秀可人却并不绝色。瓜子小脸,两颗黑宝石似的圆眼睛此时却空洞默然,小巧的嘴唇苍白无色。
帮小孩上好药,看着他的空洞的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心酸,看他的模样不过八,九岁却遇到了这样的事,解开包袱拿出件平时不常穿的衣服给他套上。衣服大了很多,拖在地上却更显他的纤弱无助。
捏了捏小孩的小手我问到:“你叫什么?多大了?现在有什么地方可去吗?”小孩还是很怕的样子,却还是哆哆嗦嗦的开了口:“我叫纤纤,今年10岁了,家里人都死了,没地方能去了。”话没说完,大颗大颗的泪水就开始往下落。看得我的心突然莫名的烦躁,我挥挥手说:“不许哭。没地方去以后便跟着我吧,也不要再叫纤纤了,跟我姓从今你便叫芷越,你的仇什么的你愿意去报就去报,不过那是你自己的事,只能你自己去做。跟着我我会教你我会的,从今你便叫我义父吧。”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给自己找个亲人,也许是孤单得太久了吧。小孩听了我说的话咬住下唇强力的忍住泪,泪却还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抽泣着回我:“恩,好的义父。”看不得小孩的泪,我转过头去,冷漠的说道:“再哭以后便不用再更着我了。”芷越听了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更拼命的控制眼泪,过了好一会才渐渐的止住了泪。
握着芷越软软的手,突然觉得未来好无力,自己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未来,现在却又多了一个芷越。力量,我好需要力量,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有多凶险以后从明天开始也要开始修炼《昙神秘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