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亲卫队 X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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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人眼的红发,明亮张扬的耳钉,不羁狂妄的表情,姑父姑母完成任务似的送她来到这所学校。老师也在应付工作,随手一指,“莫尔法,莫尔法……”“嗯?”抬起朦胧的睡眼,“我在。”14岁的少女在教室的一角摇晃了下手臂,也被这耀眼的人吸引,那样职业的微笑,却还是第一次,有人向她伸出手:“你好啊,我叫莫尔法,你呢?”
只是个不良少年,从未奢望过被人关心,上课时,她点燃一支烟,不小心看见莫尔法的严肃表情,吓得赶紧掐灭。还是被老师发现了,正当她准备一如以往站起来顶撞,莫尔法却先她一步,用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疑问这附近是不是有烟厂,要去环境规划局反映一下。这下她反而不知所措了,“如果一定要表示什么的话,就感谢我吧。”终于她知道了有一种情境需要她去感谢。莫尔法的体育好得异常,“连17岁的不良少年都比过你啊。”莫尔法笑着一直摇头,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让人莫名其妙的产生愧疚。
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学校的后街,她又一次被堵住,抱着颇为悲壮的信念,她的目标就是活下去,书包甩在一边,左脚向前迈一步,左手在前,右手护脸,这是准备进攻前的姿势。她发现周围围观了许多人,却没人出来阻止,甚至嬉笑着等待她被打倒。几个混战之后,额角上的血模糊了眼,突然安静下来,一双手扶住她,声音平静、淡淡的不带感情:“打不过的话,可以逃呀,没人要求你一定胜利。”她瞥见莫尔法认真地盯着她,“还有阿,你的姿势很不正确,套路也不成熟。”莫尔法拾起她的书包,回望她一眼,俯身向前冲,一手一书包,准确直击对方太阳穴,180度滑出弧步,膝盖踢小腹,蹲下躲过一记直拳,双臂迅速合并,两书包夹击对方侧脸。“2分钟解决!”扔下书包,标准的扣犯人的姿势,解下他们皮带间他们手绑一起。拍拍手,拉起她就飞奔:“啊,要是被2486发现了就完蛋!”冲出一大段距离后,莫尔法再次愉快地对她说:“交个朋友吧,你就不用还我人情了。”于是她就这样子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真正的朋友。“17,一起走吧。”“17,一起吃饭吧。”莫尔法总这么叫她。也许是名字太长才被这么叫吧,她已经很高兴,顾不得深究那么多了。
军训使她的命运转折。说来也巧,恰恰几天后就军训,莫尔法利用这次机会教她学会了散打,不知这小姐哪来的特权,半夜偷偷拉她进了射击区,硬是逼她打。那么大的动静,果然引来的不少人,就是奇怪没人敢出声说莫尔法。“女……大小姐!”莫尔法转过头,一脸不情愿,来人和莫尔法差不多年岁,却像管家似的不停罗嗦:“大小姐这么晚了,快睡觉吧,明天……”
“X2486,明天会有机会让她来这么?有的话我现在就回去。……要不你来好了,我去睡觉。”好任性的大小姐。“可是我明天也要来这……参加你(该死)的军训。”莫尔法却一扭头,赌气走了。
女教官很不近人情,都不管女学生们是否学过上来就打。昨天女各被叫做“X2486”的学生今天果然出现在这,很生气地样子,莫名其妙的上前自告奋勇,莫尔法的样子更奇怪,似笑非笑的看着,嘴里还叨念着什么。令人惊奇的是那女生三下五除二就将教官打翻在地,莫尔法眼里抑制不住的神采瞬间爆发:“53秒!破纪录!啊啊,教官,今天就将你革职!”哈?总是说一些古怪的话的莫尔法,难道是……真的那个教官从此以后没来过。
等到她可以击中3环后,莫尔法欣喜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而她也终于忍不住向莫尔法问起她的身分:“我听那个女孩一直叫你‘大小姐’,我猜你是某将军的女儿——凡是官位高一点的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的。”莫尔法眨眨眼,颇为诡异的一笑了之,轻松转移了话题:“那个,我叫X2486的昵称β,她偶尔叫我‘大小姐’,仅此而已。其实我们从小是好朋友呀。”真是天真得不能再天真。
“那作你的小跟班也挺不错的,包吃住吗?”她开玩笑道。“包哦~还发工资呢!”莫尔法眼里闪着捉摸不定的光,很快就要上钩了。然后她大笑起来,丝毫没注意莫尔法嘴角不协调的笑意,她深吸一口烟:“好,我加入你的团体。反正那个家里也没人关心我。”“那你要向我示忠诚哟~”她俯下身敲了下莫尔法的额头,答道:“好啊。”实在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很精明的莫尔法会有这么幼稚的游戏阿。“一言为定!”莫尔法眼中的光彩更加明耀,躲在一边的X2486一脸同情地望着她。莫尔法抽手摘了她叼着的烟,很认真地厉声道:“戒烟吧,还有把头发染回来,红色那么招眼想给别人当活靶子打么,我们那里不允许!”她呆立半天,终于不禁狂笑:“好好好,我答应你。”嗯,大鱼上钩。
军训完后,她亲自向姑父母说明了要求,之前的养育资金,她会在挣钱后还回来,但是她父母的遗产他一分也不会给。麻利地收拾好行装,从今天起她要住到莫尔法的“那里”。
上周莫尔法让她这个星期日去莫尔法家,她照着地址找了好半天才到。一幅平平常常的学生打扮——答应莫尔法“变身”的。华丽的大门口有两个女仆问她的编号,她犹豫了半天才想起莫尔法经常叫她17。“17……号。”只见女仆摇了摇头,说莫尔法不在,让她改天再来。她顿时蒙了,这时有几个陌生人走过来,见到她友好地一笑:“八成又是我们的大小姐‘诱骗’人家,你的编号应该回答X……,比如我,我是2101,回答时就是‘X2101’,明白吗?”接着他指指身旁的人:“这位是工程技术的高材生,上一批被‘骗’来的。编号是X1096(后来四名主设计师之一)。”于是她重新回答:“X0017。”在场的人都惊讶了:“你是0番队的!”她被这反应吓到,木讷的点头。
进去后才发现这儿是如何的富丽堂皇,简直就像皇家派对般正式庄重。雪白的墙壁上装饰着约十八十九世纪的巨大壁画,连画框都是镀金的;两层楼高的大厅由几根大理石柱子支撑起,天花板也绘上了精美的图案,一盏夸张的水晶大吊灯直直垂下,闪烁着耀眼迷离的光辉。大堂尽头的最高处有一把椅子,也是楠木镀金、装饰华贵,镂空的雕花看来价值不菲。由椅子延伸出了鲜红的毛织地毯。她被安排到一个角落站着,对眼前这一切充满好奇。莫尔法从后堂走出来了,礼服佩剑,端坐到大堂最高的椅子上,顿时全场肃静,并整齐的向莫尔法单膝跪下,她也只好茫然地跟着跪,和众人一起问候道:“女王陛下!”
“啊——”她的惊叫震撼全场,“你你你……是女王!”莫尔法转过头,朗笑道:“你的反应还行,上一个男孩子可是直接晕过去了呢。”全场哄堂大笑,刚才的人这才告诉她这里是女王册封亲卫队骑士的仪式。难道自己真这么幸运,被选为了骑士?她一时都不敢相信。
X0017郑重地走到莫尔法女王陛下面前,单膝下跪。
莫尔法的声音铿锵有力,神圣不容侵犯:“X0017,到我的城堡来吧,你我以血为誓,我将赐你永生!”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以我所拥有的一切作为保证,向莫尔法女王陛下,宣誓我将永远忠诚!”
莫尔法拔出礼剑,在她右肩上刺下了光荣的编号——X0017。让她起身,正视她双眼道:“荣誉既是你的使命。祝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