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话:他说他离婚了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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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话:他说他离婚了文/小鬼儿儿儿
    小沃前辈在美国有个个人帐户,靠着公司的分析决策,常常先一步为自己买卖股票,据说,赚了不少。我之所以说“据说”,是因为我没眼见为实,只是耳听为虚罢了。
    小沃前辈的行径,在公司乃至整个行业都是明文禁止的,所以,他“当之无愧”地被开除了。其实,魏老板明里暗里地恩惠过:“你们可以跟着公司做交易,但记住,是‘跟着’。”小沃前辈嫌“跟着”赚得不过瘾,便偷偷迈到了公司前面。这一迈,损了公司的利益,也就免不了人神共愤了。
    开会时,我就在想:要是我在美国也有个帐户,我能禁得住那先到先得的诱惑吗?想到末了,我得出个结论:还是我这种没钱开户的穷苦百姓比较安全,连个酝酿罪恶的摇篮都没有。
    莉丽小姐忙了起来。小沃前辈这一走,她便要再招一位新的分析师了。招聘的消息才刚刚公布,简历就铺天盖地地淹了过来。莉丽问我:“这是说明世道好,还是不好?”我说:“这是个诡异的世道,人找工作不容易,工作找人却也不容易。”
    我和其他同事也都忙了起来,用物理学来解释,这就是受力面积小了,压强大了。
    忙了两天,我才想起要问莉丽小姐一件事:“魏老板是怎么知道小沃的事情?”莉丽说:“美国公司那边查出来的。”莉丽又说:“你是全公司最后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而且还隔了两天。真是迟钝。”的确,我隔了两天才担忧,公司里是不是埋着条魏老板的眼线。纵然揭发坏人是好人的义务,纵然我也自认为是个好人,不怕监视,但眼线这种东西,我还是祈祷它不要埋在我的左右。
    黎志元出现在了我的梦里,为此,我非常惶惶。我曾骄傲地认为自己会不离不弃地守着我和肖言的过往,像个宁死不屈的大将军,而如今,我竟梦见了另一个男人。
    我梦见我一个人去游乐场,买票的时候发现卖票的那个人是黎志元。黎志元说不用买票了,进去吧。我因为省了钱,活蹦乱跳地进了游乐场。更想不到,每到一处游乐设施,看见的负责人都是黎志元,黎志元说不用排队了,直接玩吧。我欢天喜地,玩了这个玩那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早上闹钟响,我才从梦中醒过来,醒来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打了个电话给肖言。我问:“起床了吗?”肖言说:“已经在上班了。”我慢悠悠地感慨:“哦,这么早就上班啊。”我又急匆匆说了句:“那你忙吧。”挂了电话,我握着拳头在头上敲了又敲,自己骂自己:神经病啊,没话说打什么电话啊?
    茉莉总是在我上班的途中给我打来电话,那个时间,在美国的她应该是刚刚下课回到家。她对我说:“听说,则渊这次回国是要结婚的。”我心想:茉莉啊茉莉,我这个朋友你是交对了。在美国时,我就充当你为则渊而难过时的靠山,而如今我回了国,还能替你掌握他的第一手资料。不过,掌握归掌握,我却没上报。我自作主张地认为,不该让则渊和丁澜的风波再波及到茉莉。若是断了音讯,断了往来,那曾经的过往就会像手中的沙,不知不觉地偷偷溜走,便再也没有了痛和不甘。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隔开了茉莉和则渊,却不愿断了肖言的音讯。不但不愿断,我还死命地抓着。才刚刚梦见另一个男人,就神经质地非要听听肖言的声音,行为愚蠢得就像去巩固一座该拆迁的危城。
    到了公司,莉丽小姐告诉我:“今天有三个人来应聘,魏老板让你负责第一轮面试。”我接下他们的简历,一一拜读。世道的确是诡异,这般人个个身怀绝技,老练,精明,目前的月薪几乎要多过了我的季薪,却削尖了脑袋来争一个月薪只比我多三成的位置。设想,等他们见到了我这个初生牛犊黄毛丫头作为第一轮面试官出现在他们面前,跟他们握手时,他们一定也会呼啸:什么世道啊?
    我悄悄问莉丽:“他们简历上提供的目前的薪水数是不是真的啊?”莉丽说:“基本属实。”没等我再问,莉丽直接解释道:“社会太复杂,钱不是唯一一个标准。”
    面试都安排在下午,中午,我梦里的男人来找我吃午餐了。
    我推辞:“我今天很忙,没时间。”黎志元却道:“我也忙,只有半小时时间。我现在在三楼的餐厅,你来不来自己看着办吧。”黎志元的态度不冷不热,让我有些恼火。我一边往包里装手机,钥匙,一边想:什么叫我看着办?什么态度啊?等该装的都装进了包,我才意识到,我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已经决定去见他了。
    我到了三楼餐厅时,黎志元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不过他还没有动筷子。
    他看见我,说:“快吃吧。”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我问:“这几天很累啊?”他说:“嗯,我去美国办了离婚。飞来飞去的,睡不好。”
    我的脑袋嗡嗡响了两响。他结婚了?而我之所以得知他结婚了,却是因为他说他离婚了。
    我的惊讶并没有逃过黎志元的眼睛,他说:“我三十六岁了,结过婚是不是很正常呢?”我附和:“正常,正常。”黎志元给我夹菜,说:“多吃点。”
    黎志元的司机打电话提醒他该走了,他对我说:“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我从机场直接过来的,现在必须回公司了。”走了两步,他又返回来,说:“放心吃,钱我已经付过了。”整个过程,我一句话也没说。有太多出乎我意料的事,折磨着我并不发达的大脑,让我无暇组织我的语言了。
    下午回到公司,我问莉丽小姐:“我们魏老板,结婚了吗?”莉丽说:“没有啊。”我又问:“你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莉丽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问:“你怎么了?发烧了,还是头上的伤复发了?”我清醒得很,只是有些因为黎志元的离婚而感到震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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