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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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文/月上荷塘夜
那天宫宴的事,李蕙已经耳闻,当时便已料想胡亥定会前来向自己发难,她早就做好了被他责骂暴打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胡亥下手会这么重,她的半边脸颊已经肿胀起来,想解释都说不出话。
兰兰见状,只好冒死进言,再度为李蕙求情:“陛下,请您看在李蕙姐姐为长公子生母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
胡亥狠狠地看了看她,“朕才没有时间跟你们纠缠这些事,以后若不好自为之,就别怪朕严惩。”言毕命令东风、洪中拂袖而去。
由于六苑美人齐聚燕依台,各宫室间间隔不大,又是在这样的深夜,听到李蕙宫中传出的巨响,早已全部惊醒,她们竖起耳朵,听出胡亥施与李夫人的暴行,不禁各自心惊。
眼见皇帝愤怒而去,众美人匆匆回到自己宫里,不敢轻易露面,既怕为胡亥看见遭受责罚,又担心李蕙怨气难解,迁怒到她们的身上。
见胡亥走远,兰兰方才敢上前,将李蕙扶起来,拉到榻边坐下,见她的脸红肿得好像桃子,一碰就痛得钻心。
“还不快去御医院请御医来为你们夫人诊看。”兰兰对李蕙宫中的侍从呵斥道。
小太监这才醒悟过来,慌忙点亮一盏手提宫灯,往御医院赶去。
“陛下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兰兰一边吩咐宫人取来凉巾,轻轻拭去李蕙唇边的鲜血,一边不怀好意地挑拨她道。
李蕙暂时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瞪得圆圆,几乎要冒出火来。
过了一会儿,御医前来,向李蕙见礼过后,开始诊治她的伤口。他一边涂抹药膏,一边禁不住叹息,做胡亥皇帝身边的女人实在是不容易,这些美人三天两头不是受伤就是生病,弄得他们这些御医都成了专属后宫的大夫。
七月天热,小莹安歇的外室有些湿闷,她服侍伯艺入侵之后,便再也睡不着,取来一柄青罗小扇,轻轻走出宫外,来到花园里乘凉。
月色如绸,几丝云朵掠过昏黄的月晕,看起来又快要下雨了。随小姐入宫之后,小莹身边除了小云宫女和李岩姥姥,就再没有能说知心话的朋友,而从前在侯爷府上,曹管家、丫环、家丁,个个都是她的知心人。侯爷和夫人好比小莹的亲生父母,对她也是关爱有加。
深宫的寂寥最是埋没花季少女的春心,小莹也曾想过自己的未来,伯艺在读“诗经”故事的时候,小莹的心里也常常充满幻想,但是为了小姐,她只能把这些美好的期待悄悄埋藏起来,做一个快乐无心的宫女,当好柔弱小姐的保护人。
不远处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小莹转头望去,看见胡亥身边的侍卫长东风,为了不惊动皇后安寝,又不致悄无声息地来临吓到小莹,他故意放轻脚步。
“东风大哥,你怎么会来?”小莹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