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六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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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妙青竹、范子骄僵持了一会儿。
妙青竹忽然嘴角微微一动,说:
“青梅好吗?”
范子骄看了都察一眼,对妙青竹说:
“目前,还好。”
“其实,你们小看了西夏使者宫的厉害,这个消息是宫里的其它人告诉我的。这就说明,青梅可能很快就会遭遇状况。如果我是你,我会回去保护青梅,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妙青竹低着头,慢慢说着。
“还是不肯带我们去见宫主吗?”范子骄问。
“我不想以后青梅知道这件事情,怪我没有阻止。”妙青竹说。
“你知道,我们是来谈和的,并不想引发战争,边境的百姓也不希望战事,生灵涂炭的过往都不希望再发生。难道二哥他……”都察说。
“现在的二王子身边有两个军师,经过了一些事情后,二王子早就不是原来的二王子了。”妙青竹叹息。
“那我去找二哥。”都察说。
“我不敢说兄弟亲情不牢靠,不过,我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妙青竹居然有轻蔑的表情。
“妙大夫。”范子骄呼。似乎十分不理解他现在的表情。
“五年前,国王得了一次非常严重的病,不知道四王子是否还记得?”妙青竹问。
“记得,大夫说是积劳成疾,”都察回。
“其实,事实是,国王当时被行刺了,差点不治。当时政局虽然稳定,但是后继无人。二王子15岁,四王子13岁。六王子8岁,七王子6岁。为了大局,国王对外宣称只是累着了,需要休息。”妙青竹说。
“你今天不说,我恐怕到老都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都察满脸惊愕。
“后来,刺客抓到了吗?”范子骄问。
“那件事情非常悬疑,总是被人棋先一着,追捕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抓到幕后主谋。或许国王根本不想将主谋昭告天下,所以并不积极追捕。”妙青竹说。
“那跟二哥有什么关系?他当时那么小,根本不可能懂得这些。”都察疑惑。
“二王子是年幼,可是在他身边的军师却非常年长了吧!”妙青竹还是不愿说破什么似的。
“父皇要将皇位传给二哥的,怎么可能二哥去行刺父皇呢?我不相信。”都察摇头。
“四王子,你心眼儿软,别人说什么你都不去怀疑。连江山也可以不要。可是,天下更多的男人都是有野心的,二王子的左军师佑达达是先皇后的弟弟,要不是二王子的娘去的早,恐怕这佑达达早已经权倾天下了。”妙青竹说。
“佑达达?怎么可能?那样慈眉善目的人,怎么会对权利抱有那么大的欲望呢?”都察坐在桌边喝茶。神情颇为悠然。
“我看,今天索性我们先聊一聊彼此立场好了。”范子骄也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妙青竹。
“劳烦将我的穴道解了吧!我不跑便是。”妙青竹望着都察。
“好,我们先聊聊。”都察伸手一点。妙青竹轻松了。
“妙大夫,其实,我有点嫉妒你。”范子骄有些表情不自然。
“我只是长的象青梅的一位故人罢了。请范公子不要介意。”妙青竹十分聪明。
“我想不止于此,不然,二王子都文也不至于以你和青梅的关系做诱饵。定是你在他面前表露过什么。”范子骄说。
“青梅那么可爱,换做谁也都会爱上她。”妙青竹倒不隐瞒。
“哦?”范子骄轻声疑问。
“如果不是青梅和你有之前的婚约,我大概会和青梅在一起,不,是肯定会和青梅在一起。我确实是喜欢她的。”妙青竹认真地说。
“……”范子骄沉默。
“那是如果,不可能的如果。所以,我羡慕你。以后不要嫉妒我了。”妙青竹看看范子骄说。
无奈地笑笑。
“你还要做西夏使者吗?”范子骄问。
“我的祖父、父亲、叔父都是西夏使者,我自然也跑不了。命。”妙青竹叹。
“你身上的毒,无药可解吗?”范子骄问。
“这种毒叫‘六月雪’,每个西夏使者都会在盛夏而备感寒冷,而在寒冷的冬天却没有奇异的感觉。我的母亲在生下我妹妹玉竹之后不久就失踪了。叔叔在临死前也没有告诉我,她倒底是怎么失踪的。本来,我是可以不做西夏使者的,可是在我5岁那年,有一天,我去找叔父,我看见他坐在树下发呆,手里捏着一枚粉红色的药丸。我没有出声,在旁边看着。他忽然起身离开了,药丸留在椅子上,我好奇上前,拿了药丸看,正当我看的时候,叔父回来了,我吓了一跳,慌乱之中吞下了药丸。那是我的第一颗六月雪。”妙青竹捏住杯子,指节开始泛白。
“你叔父是故意让你看到的?”都察问。
妙青竹并不理会都察的问题。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到:
“叔父当时号称西夏使者宫最厉害的用毒高手。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参透这六月雪的解毒之法。他在世的时候常常后悔不迭,总说不应该让我参与这样的活动。”
“这药是何人发明?”范子骄问。
“其实六月雪本来并不是毒药,而是服用了让人清凉的,避免天气过热中暑的药。发明这药的人正是我的祖父。当时都察王子的祖父也还在世,两个人颇有交情。虽然都察王子的祖父善战,但对于医药也是很喜欢的。两个人经常研读一些医书。交换心得。”妙青竹说。
“原来避暑药也能变成毒药。”都察叹。
“关于六月雪是如何变成毒药的,我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也从祖父那里继承了一些药理和一些秘方,但是此药终不得解。”妙青竹笑笑,不再说什么。
“都察,你二哥最喜欢什么,最不喜欢什么,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吧!”范子骄问。
“你的意思是?”都察问。
“我怀疑这六月雪的解药只有你二哥知道。既然我们解不了他的毒,何不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范子骄说。
“我们这么做,会使整个西夏使者宫大变样的。真的要这么做吗?”都察还在犹豫。
“你想看着西夏使者宫的人最后全部被毒死,还是想解掉他们的毒,然后看他们的意愿,重组西夏使者宫?”范子骄问。
“我不喜欢做王子就是因为要参与政治,而政治一向是丑陋和虚伪的。动不动就要死人,太残酷了。”都察说。
“除非……”范子骄还没有说。便被妙青竹抢白:
“除非二王子赐解药。”
“这个可能性太小了,所以我们还是要用计。”范子骄说。
“那我去试试做说客吧!”都察还是不愿意有其它岔子。
“西夏使者宫是西夏国的秘密军队,对大宋来说确实是很大的威胁。都察,如果万一西夏使者宫消失了,你不会怪我吧?”范子骄问。
“不到万不得已,我会尽量保存使者宫的力量,他们也不愿意被毒药控制到死去吧!解了他们的毒,我想他们不会恩将仇报的。”都察说。
“二王子一向疑心重。我们都近不了他的身。这个你带好,以备不时之需吧!”妙青竹放一包药粉放在他手里。
“这是?”都察问。
“‘腊月骄阳’。这是我依着六月雪的味道和感觉发明的,无色无味,毒性非常慢,但在一天之内必有反应。放在水里或者酒里都很难被发现。”妙青竹解释着。
“解药呢?”都察问。
“解药暂时不放在你身上,我也不希望用这个,只是以防万一。万一用到了,我会及时给你送去。”妙青竹说。
“如果我只身进宫,怕是和你们联系不太方便。姐夫是否愿意易容后与我前往?”都察问。
“那是自然。我就扮做你在宋朝时结识的商人,听说西夏国的香料最名贵,是来买香料的。”范子骄灵机一动。
“再过两天,是二哥的生辰。我们就以贺生辰为由。”都察说。
“妙大夫,我想如果我们要来解药,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范子骄说。
“要我离开你们的视线吗?”妙青竹说。眼神暗淡。有点紧张。
“要你脱离西夏使者宫。”范子骄说。
“好,假如能解了这身毒,我就和玉竹离开西夏使者宫。”妙青竹应着。倒不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