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张笑笙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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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笙醒来后第一感觉就是头痛,痛到骨头都要裂开了的感觉。一波强似一波的痛感中夹带着一张张陌生却又夹杂着熟悉感的图画一一在脑海中闪过,连想要忽略都做不到。紧紧握住一双手才湛湛忍住即将出口的痛呼声。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脑袋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张笑笙缓缓放松紧绷的肌肉,这才睁开眼睛慢慢转动头部开始细细打量这间房屋的环境。虽说是四面土胚的屋舍,倒也还算整洁。
屋内面积不大,一张摆放在土炕边上的土红色雕有简单纹饰的木柜,十字方框的窗户下摆放着一张土黄色书桌,书桌上一踏书本摞在一起。书本旁边一方砚台,桌子右边一个粗壮竹筒。里面随意几支毛笔,笔头向上竖着,一把相同色系的座椅,被推进了桌子下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物件。简朴的屋舍内简单几样家伙事倒也排列整齐,看得出主人家是个心细的。
张笑笙收回目光,这才感觉到身体一阵阵发冷。伸手一抹身下,炕上一点温度都没有,加之身上刚因为疼痛出了一身汗,这会凉意袭来,冻得张笑笙狠狠打了个颤儿。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刚死却又活了过来,难道连老天都觉得我死的太冤,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么?呵呵…”
此时张笑笙也无心去想上一世的那些糟心事,毕竟想的再多也已成往昔,过好眼下才是首要任务。艰难地挣扎起身,头晕目眩间差点一头栽下炕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磨蹭着下到地上,套上塌凳上的一双老布鞋,扶住身边的炕沿以及书桌这才慢慢挪到门口。
打开两扇木门,一阵冷冽中夹带着清香的冷风迎面袭来,与身后屋内的浊气形成鲜明对比,张笑笙明显感觉到晕乎的脑袋变得清明了一些。抬眼望去,灰蒙蒙的天空,将本就灰败的院落映衬得更加寂寥破败毫无生气可言。
“好吧,一切…还要从头开始,只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希望还有粮食…怎么死都成,就是不能饿死,不然…,可真是要笑死世人了,大活人能被饿死,也是…也是奇葩了…”
将屋门彻底敞开通风,然后扶着墙壁来到另外一间屋舍内,推开落了不少灰尘的门。看到里面的陈设,张笑笙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
凭着记忆中上一世年少时的经验,点着火先烧上水,然后翻找到仅剩的两枚鸡蛋,在一个盖子上压着石头的瓦缸内找到了不足三碗的碎米。
张笑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颤抖着手将碎米随便洗了洗,倒进锅里开始大伙烧煮,不过一刻钟,碎米已经开始发软。张笑笙起身抓过手边的盐罐子,放了适量粗盐进去,又烧煮了一小会将鸡蛋打了下去,望着铁锅内泛着黄色蛋花的粘稠米粥,忍不住喉结耸动。
手忙脚乱的找出一只大老碗乘满了也顾不得烫嘴就开始西里呼噜吃起来,直到一大碗米粥尽数吞进肚子,张笑笙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吃饱了肚子这才静下心来思考粮食的问题,因为本体的清高狂傲,将村子里好心的村民基本得罪光了。细细搜索过脑海中那些身影,最后锁定了本体的大伯张悌贤。洗梳整齐一头长发,换上一身干净棉衣,张笑笙这才离开院子朝着记忆中的院落行去。
虽然天空阴沉沉一片,但貌似时间并不算晚。路过村民家院落时,各家大门还都敞开着,甚至还能见到两三个孩童在自家门前嬉戏,见到张笑笙也只是抬头看了几眼便不再理会。
张笑笙也不在意,不一会就来到了张悌贤家的院子,现在也算是张笑笙的大伯家,一个十岁大小的孩童见张笑笙进了自家院子,像是受到了惊吓似得边往回跑边大喊道:“爷爷、爹爹,快出来呀,张三叔来我们家了!”
张笑笙被对方见了鬼似的叫喊声弄得哭笑不得。听见喊声就见正对门的正房门帘被撩起,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搀扶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走了出来,紧随身后的是现在张笑笙的大伯母张刘氏。
张笑笙收会心神,急忙上前行礼,口中不忘问候道:“侄儿张笑笙见过大伯父、大伯母,大伯、伯母安好!”
说完起身后就看见张刘氏眼中明显的厌恶之色。
张笑笙也不放在心上,随即朝着老者身旁的青年施了一礼。
“笑笙见过二堂哥!”
“自家兄弟不必多礼!”青年张笑年淡笑着回应。
老者看见张笑笙,眼中闪过明显的笑意,就连紧紧抿着的唇角也微微上挑。
又见到张笑笙全了礼节,便道:“笑笙来了!这么冷的天赶紧进屋说话,你身子单薄,莫要再冻病了!”
说着示意一旁的老伴拉起门帘进了屋内。
张笑笙不敢越矩,等面前的长辈先入内自己只坠在最后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