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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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还是想吃刚刚那些菜耶——”司文大人一脸苦恼,拉长的音调让我的眉头直跳,“没想到这楚王府,下人吃的菜竟然还要比你这个主人吃得还要好呀!”司文大人可耻的一脸回味表情,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围那因为他的有心之语而下调了好十几度的温度。这……绝对是威胁,绝对是诬陷,绝对是……和我过不去!!
我小心地盯着身前的背影,好像是身前这尊黑色雕像发出的气势。怎么?是在生气人家说他们吃的没有我这个下人好吗?拜托!一看便知道是那个司文长舌公在挑拨离间了!主人,我怎么可能吃得比你好呢?我很想扑上去,作一只向主人摇尾乞怜的狗儿,可惜,这楚王身上散发的气势实在太冷了,把我冻得一动都不敢动,更别说要上去抱他的大腿了。
流苏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而那脸色绝对是青的,司文大人依旧是一脸的笑眯眯,但是我拿脚指头发誓,他绝对是以看好戏的心情在笑我,就连那抱着把锦像抱儿子一样的宫双肩也在可疑地抖个不停。“噗嗤”一声,那妖艳无比的国师竟笑出声来,仿佛这样的情况很好笑。
“怎么办?我好想……”司文大人又开始不怀好意的吊嗓子了。
“敢问大人,何谓北齐国风?”我急忙丢出问题,一堵某个长舌公的嘴。
司文大人一脸正色,“我们北齐国人是骑在马背上长大的,我们有着最强大的力量,我们有着天一样的胸怀,我们受着父的眷顾,我们有着至高无上的骄傲。虽然他们说我们被父遗忘了,但我相信这只是父给我们的考验,考验着我们是否是父的子孙,我们身上是否流着他高贵的血液。终有一天,我们将骑着马儿,奔向四面八方,将敌人的城堡踏为灰烬,将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建立起父的荣光!”
说到了这里,冷汗已浸湿了我的后背。就算感觉再怎么迟钝的人,也可以感觉得到暗藏于亭子周围的肃杀之气。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搞的,回答问题归回答问题,做人不带像你这样的。哪有这么随便就把这么大的国家机密当众说出来给人听的,我又没说我要听呀,怎么也不征求一下别人意见的?你就不可以说点众所皆知的事情随便糊弄我下?反正我也只是装腔作势卖关子,才问你的问题。
顶着几道随时有可能化作利箭的目光,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拿自己的小老二发誓,在司文大人表示了这么大的诚意之后,如果我还不做点什么表示一下,而是直接装逼说告退,那明天王府门前的垃圾筒里一定可以找到得偶滴……“残尸”!说不定,还会连点渣都不剩下,直接弄个什么化尸水之类的,变成一滩水,洗洗冲冲流走了!
我暗自叹气,不习惯这边的人回答的方式,还要下跪,拱手,作出一番恳求状:“今国君成人,举国大庆,小人不才,亦有一歌一舞,想献与国君,请诸位大人赐小人一个良机吧!”鄙视,鄙视,在心中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真是诌媚的小人呀!可是,气节尤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生命也不可抛!
我发誓,得到机会,我一定要逃出这个王府,去找先生。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随便都是要死人的秘密!流碧说过,逃离王府的人,后面都没有再见过了,那些人一定是被灭口了。虽然现在处境堪忧,但也得找个安全离开的方式,我不要横着被人扛进来,也横着被人送出去!
一阵悦耳轻快的乐声响起,宫终于正视我了。宫抬起头,左绿右黑的双瞳看着我,我愣了一下,阴阳眼呀,很漂亮的颜色呢,一边是流水般活动的绿色,和那夜晚中那阴森森的绿猫眼完全不一样,一边是吸引人深深往下坠的黑色,还有右眼下边的泪痣,在白嫩的皮肤下面,竟是那么的相衬,还有着一些一般男子没有的风情。
“我可以为你伴奏。”声调还是一样的平平,不知是不是心情使然,我总觉得我听得出宫别扭释放出来的善意。
善意……因为我现在在帮北齐国解决难题吗?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他又怎么会知道我要唱的歌的曲子呢?想必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吧。寂寞……孤独……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陪伴着我了,不管身边有谁……
宫眼中闪过一些在我看来像是难过,又像是失落的情绪,他又想低下头了……
好像……和他好像……一股冲动让我开了口,“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我要唱的歌是你没有听过的,所以你没有办法为我伴奏,不过等你听过了之后,如果学会了,就可以给我伴奏了。现在我比较想要你帮忙的是我需要……剑。”在我说了一连串的话后,宫显得有些意外。
“你……你不怕我?”
怕?“我为什么要怕你呀?”好像你除了舌头毒了点,也没什么地方值得我害怕的吧?看在你主动示好的份上,我不会让你难看的。
宫很激动,指着自己的双眼,逼近我,“你没看见吗?你是瞎子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见了没?”
“你……你别激动……我看见了,阴阳眼嘛……很漂亮呀!颜色蛮好的。这个……你别哭呀,就算我不怎么习惯赞美人,可也没有把人赞美哭过,你别害我呀!真的,你别哭了,这样以后没人敢和我说话了,随随便便就把人说哭了,谁还搭理我呀?”我看着眼前那个先是听到“阴阳眼”就瑟缩自卑,然后听到我赞他漂亮又一脸不相信,最后还像个三岁小孩一样流下眼泪投入司文怀抱中的宫,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呀?
看了一下周围,不小心给吓住了。怎么?大家都一副见着鬼的表情看着我?难道我说得不对?混血儿,这种两只眼睛不同色是常见的呀,这种眼睛多酷呀!多漂亮呀!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花钱去买隐形变色眼镜过来乔装打扮成这样呢,像宫这样天然的,还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在这边,阴阳眼是很少见的?
想到那些小说里,常常因为自己自身一些异于常人而从小就受人岐视的主角,再看看眼前那个埋首在司文大人怀里痛哭的宫,我悯从中来。见识少,就是不好呀!
“那个……我想说,你……要不要晚一点再哭,我这还等着你的剑呢!”
宫肩膀一僵,泣声一停,然后更大的哭声又响起了,好像我这话又伤害到他某个地方了。周围早有些控制不住的小童们吃吃笑出声来,就连那个还在拍背安抚宫的司文大人也是满脸笑意。突然司文大人脸色一变,仿佛在忍着什么痛苦一样,吡牙裂嘴了半天,苦笑地对楚王说道:“楚王,你看……”
楚王似是不适,清咳两声,大手一挥,“流,去,去剑房挑几把他能用得上的拿过来。”这句应该是到目前为止,楚王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吧。我有没有听错?好像听到了楚王的笑声。
眼前五个规规矩矩半跪地小童,小童将手中木托高高举过头顶,乌黑的木托内摆着镶着各色宝石长短不一的剑柄,银白黄蓝绿甚是好看。没想到,这楚王府果真有钱,就是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剑,看上去都这么金贵。流苏跟在身边,为我介绍着一把又一把宝剑的来历,身后是几道如芒的视线。
咦?这是什么?最后一个小童木托里没有放着闪闪发亮的剑柄,而是一把光秃秃的长剑。这把剑通体黑色,浑然天迹,安静地躺在木托里面,仿佛已经在那沉睡了千年。
我抓起它,一股透骨地凉自手传至全身,毫无意外的与先前那些青铜武器相比,这个要来得轻些。很奇怪的是,一般当我手触到某把剑时,就会在旁适时为我进行解说的流苏,现在却瞪着我一脸的怪异表情。我好心地提醒他问了一句:“这把剑又是什么?”
“此剑名‘破’,剑身一尺二,宽一指,重约一石,你亦可用矣。”开口的是楚王,他摇了摇手中的青铜杯,流荡的液体碰撞出些许酒气。
我不会又挑中了什么怪东西吧?但是看这模样,顶多也就是个铁剑,没啥奇怪的地方。
我点头,决定选这把剑作为我的表演道具。没办法,其它的剑对于我而言都有点过重了,只有这把……我举起来挥两下,完全没问题。走出亭外,选了块空旷又没有什么石子的地方,摆了个电视中常看到的侠士POSE,喊道:“那小人就为众大人舞剑歌一曲《精忠报国》,望大人们眼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恒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北国要让四方
来贺
巍巍北齐,煌煌北齐,哀哉呼哉!战场马嘶兵戈相接战鼓隆隆,那些红色景象,那些血流满面依然坚持向前的先辈,那些虽不嘹亮却沉重万分的喝杀声,风雷阵阵天地变色,仿佛多年前那让人闻风丧胆虎踞一方的北齐人又再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时这片土地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北齐!
歌已停舞已毕,那忽被唤醒的雄狮又再度进入了酣睡之中,只有破仍在发出铮铮剑鸣。众人仍在屏息静气。那持剑且歌且舞的人仍独立于风中,呼气的声音清晰可闻,持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可任凭谁都不敢小觑这个人。就凭一把剑能呈现出这般化象的人又岂是小人物?
自此,公子小晏初次登入北齐皇室的眼界,并以此开始了他威名传四国的传说事迹。‘平生不识小晏面,白到人间走一遭’,而这一场出世之舞小晏的初啼亦成就了公子小晏的传奇开端。在日后,北齐司乐大人锦宫无意间被人问及当时观感,锦宫苦思良久之后,只说了两句话,‘小晏舞一场,胜过美人三千场;小晏歌一曲,胜过西周美人啼’。——《记公子小晏》怀惜注
“堂堂北国要让四方来贺……堂堂北国……四方……”司文大人失魂落魄,嘴里喃喃自语,突然双眼直射向我,炯炯发亮,“好!堂堂北国要让四方来贺,这才是我们北齐该听的歌!那些软绵绵,让人丧失斗志的歌又岂是我们北齐的最爱!”扭头便兴奋地拉扯着宫,寻求他的支持,“锦宫,你说是也不是?”
锦宫早已抹干净脸,恢复神色,顺便也恢复了他的“标准坐姿”。锦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低头回味了半天之后,用着怀中的锦琴将刚刚的曲调从断断续续到顺畅无比重新演绎了出来。锦宫抬头,兴奋得直发亮的双眼看着我,问道:“是这个曲调吗?我有没有弹错?”
这人是个天才呀!只听我唱过一次,就可以完整地将整个曲子都记下来,还能一个音不差地用锦琴给弹出来。可惜的是,锦琴那常用来倾诉男女衷情的柔柔之音又怎么能够把这歌中的荡气回肠表现得出淋漓尽致呢?要知道这个可是少见的不唱什么男女之情的歌呢!
锦宫皱眉一脸遗憾,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又一时之间想不到除了锦还可以用什么乐器来演绎,苦恼万分。
“用这锦自然是无法将这曲的意境完全表达出来的,若是用战鼓还差不多。”我见锦宫那副郁闷的模样,好心的给提了个醒。哪里知道这一个醒又引来了一阵诧异。
“战鼓?那是什么?”这问话,是在座的几人同时说出的。楚王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我被几人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呆呆地回道:“战鼓就是战鼓呀!你们不知道?”
“为什么我们会知道?”
“你快说说,这是什么?”
“……”
好像捅了个马蜂窝一样,几人叽叽喳喳了起来,其中最兴奋的正是那司文大人,看他那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抓住我的双肩摇晃非要我吐出个所以然来。
我还在伤神如何向眼前这几人为我随便脱口而出的名词作解释时,楚王一下站起身来,这一动作,不只把我给吓到了,好像其他人也一样被吓到了。
楚王慢慢地走到我面前,随着他慢慢的走近,我好像是一只已经被锁定的猎物一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逃!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动都不能动。
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下颔,硬生生地让我与他那双黑眸直视,“你……叫什么?”脸上可以轻易感受得到楚王嘴里呼出的热气。
“晏……晏离。”透过眼前这个男人俯下身与我直视的肩膀,我可以看得到他身后所有人的表情。流苏脸上显明的妒嫉让我害怕,流碧脸上的笑意盈盈让我欲哭无泪,本来我是想让他来立这个功的……还有——妖孽的国师脸上的惋惜表情,惋惜啥?还有……
颔下一阵疼痛。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还会分心。”说完,一个湿湿的东西覆上了我的唇,那张线条十分硬朗的脸与我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到只有0。5厘米宽。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两排比女人还要卷长的睫毛在我眼前,还有一双黑得让人心悸的眼睛……有某种东西在我唇中横冲直撞,大举肆虐……
这是什么?这是在干什么?他在干嘛?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胸腔那里,心怦怦狂跳不止,天呀!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好痛!又是一阵疼痛,那张脸又再次被拉远。
“味道不错,今晚由你来侍寝。”那张明明十分冷酷的脸,不知为何,这刻在我眼里带给我的却不是惧怕的感觉。看着他染上某种情绪的双眼,再看看他脸上以为不可能看到的笑脸,邪气到让我脸红。天呀!为什么我要用邪气这个词……
我这是怎么了?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刚刚在干嘛?刚刚碰到我的好像是他的嘴巴吧?刚刚是在接吻吗?嘴巴里面那个一直在动的,是不是他的舌头?我们这样是不是书上说过的那个“舌吻”?
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好痛,一阵刺痛从唇上传来,还有某种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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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了^为了喜庆,偶决定让我们家小晏也抓紧开^那个张了~~~~~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