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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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芙被带到一棵**。两边的人将她死死按在树上,迎面的就是Stella亲手甩来的耳光!
Stella用手指勾起沁芙的下巴,声音极其阴冷,“还记得开学第一天在这里我和你说了什么吗?嗯?!”
收买她嘛,连带让她丧失了37分零48秒的人身自由,“记……记得。”
“还敢说你记得!我原本指望你帮忙除掉凌夕……可你呢?嗯?不仅没帮我,反而和泽伦勾搭上了,胆子不小嘛!”
“我……我没有。”沁芙委屈地解释着,在Stella看来不过是逃避的借口。
“有胆做没胆认,啊嗯?!洛泽伦的品味下降了啊,居然看上了你这种女人……”
Stella越说,眼睛里的怒火就越旺,掌掴已经不能发泄她心中的怨气。膝盖前踢,正好抵住沁芙的腹部,她一点点用力,内脏被碾碎的痛觉渐渐蔓开,沁芙却紧咬嘴唇,不吭一声。
比起那个纹身,这点程度的不算什么。
“挺能忍的,再试试这个怎么样!”
一个侧踢,沁芙的小腹再次被击中。如闪电劈开一般的疼痛使她的鬓角沁出密密的汗珠,沁芙双手捂住腹部,身体本能地向煮熟的虾子一样弯曲起来。
不知道Stella从哪里弄来了一条棒球棍,她上下挥舞着,用手接住时发出闷闷的声音,仿佛是沁芙即将的呻吟。
一棍挥下去,竟然被沁芙滚着躲开了。Stella怒极,示意手下把她固定在地上。
“我让你躲……”
棒球棍实打实地落在沁芙的后背上,沁芙惊出一身冷汗,脊梁好像断掉一样没有了知觉……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死呢?
也许会吧,死在这里也不错呢。起码,会有两个人永远记住我。
“泽伦,耀就在前面。”
隐隐约约,不远处传来凌绍川的声音。
洛泽伦也在么?看来没这么容易死了。
Stella闻声,悻悻地带着她的手下迅速离开现场。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不想让喜欢的人看到子丑陋的样子,不想和他闹翻——这种心理谁都会有的。
在确定Sttella走了之后,灌木丛后走出来一个人——
凌绍川。
“你还好吧?!”绍川跑过来,搀扶起沁芙,坐到树下。
“嗯,还好。”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回家休养几天就好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耀的——他经常逃课来这里。”
“是吗?不愧是凌绍川呢,看见刚才那种情况也没有冒冒失失跑出来,而是假装和洛泽伦一起找迟凡耀,迫使Stella收手。换了洛泽伦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和Stella的人打上了。”
“看样子,你很了解泽伦啊。”
“算不上,猜的而已。”
凌绍川凝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声音忽而变得邈远,“我会那么做,是因为没有把握能制止Stella。我还有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必须爱惜自己;而泽伦不同:他的做法,除了因为那莽撞的性格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在这世上,他已经无牵无挂了。”
“无牵无挂?”沁芙喃喃重复着这个充满悲伤的词语。
“是,泽伦失去这辈子最爱的人——他的姐姐,洛心若。”
“事实上,我和小夕很早就认识泽伦了。当时我们住在同一所孤儿院。第一次见到泽伦,他单独一人坐在墙角里,冷冰冰的漠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他和外界中间有着一层打不破的隔阂。后来,渐渐听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我才不再自怨自艾。相比他,我们要幸福很多——起码我们曾拥有父母的疼爱,而他却连父母的面都见过。”
“他是弃儿?”
“对,一生下来就被遗弃了。孤儿院里的孩子常常欺负他,他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自暴自弃,完全封闭自己。像这样性格怪异的孩子一般家庭都不会要的,所以,泽伦已经在孤儿院待了七年了,仍没有人愿意领养他。孤儿院里孩子的流动性很大,经常待不了两三个月就会离开。因为我要求必须和小夕一起被领养,有这样经济实力的家庭比较难找,所以我在孤儿院住了一年。我慢慢走近泽伦,把我的事情和他分享,小夕也经常过来逗他开心,两个月后,泽伦和我们说了第一句话。原来,泽伦也被领养过几次,可是因为他恶意的吵闹、破坏,没过半个月就又被送回来了。他认为自己出生就是个错误,所以固执地不肯接受任何人的爱。他一心求死,而且一定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凄凄惨惨的死。没等能劝劝他,我和小夕就被领养走了。两年以后,我们再回到孤儿院时,泽伦已经不在了。”
“他也被领养了?”
“嗯。我们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泽伦。他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他会笑,会与人交流,会关心别人。领养他的人家生活并不富裕,却很有爱心。这家人有一个女儿——就是泽伦的姐姐,洛心若。心若比泽伦大一岁,她从小体弱多病,所以没有上学,一直在家休养。泽伦白天上学,晚上陪心若散步,跟她讲学校的轶闻趣事。心若听着听着就会泪流满面,但一想到泽伦能像这样每天讲给她听,就又恢复了笑颜。”
“心若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呢。”
“是啊,她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也有坚强的一面。周围家的小孩经常趁泽伦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围在一起嘲笑、戏弄他,说他是野孩子。而泽伦为了息事宁人往往忍气吞声。每当这种时候,心若就会摆出大人的架势,狠狠地教训那些小孩。泽伦在学校犯了错误,父母训斥他时,心若往往会站出来替泽伦说好话,甚至不惜顶撞疼爱她的父母。她在保护泽伦时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勇敢,和平时弱不禁风的模样截然不同。因此,心若对于泽伦的意义不仅仅是姐姐。他知道,他可以爱她。总有一天,他会反过来保护她,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绍川看着天际渐渐隐没的夕阳,叹气,“那时,我们看到泽伦生活的很好,就放心的离开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看到他那副样子。”
“两年前,我们在酒吧偶遇。他是那里的DJ兼驻唱歌手。每唱完一首歌,都有成批的女人围到他身边,他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她们之间,似乎早已习惯那样的生活。看见我们他有一点意外,不过很快就用他惯用的油滑手法应付过了我们。组成乐队以后,我零星从他那里听说了后来的事情。心若为了保护他在一次车祸中丧生,虽然父母没有怪罪他,但他还是离开了那个家,之后一直在酒吧维持生计。”
“你应该不是有感而发才对我说洛泽伦的过去吧。”
“知道你来公司的那天泽伦的心情为什么那么糟糕吗?其实并非因为写曲困难而脾气暴躁。那天是9月10号,心若的忌日。”
“他新写的曲子叫……《9月10日晴》!?”
“是你给的灵感吧。最近我发觉,他比过去更频繁地发呆,看你的眼神和发呆时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把我当成了心若?”
“对。”
“怎么可能……我不觉得我和你所叙述的心若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可是泽伦却看到了你们的相同点。”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
“我没有要求你的权利,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心若的替身。那样不管是对泽伦还是对你都不公平。”
“我知道了。如果确实是你说的那样,我会立刻和他说清楚。”
绍川在确定沁芙没事之后便折返树林继续寻找迟凡耀。
他是不是太过保护妹妹了呢……为了替妹妹争取幸福,如此煞费苦心的和我聊了这么久,无非是想让我离洛泽伦远一点。有哥哥保护的凌夕,真的好幸福啊。
沁芙拖着疲累的身体,一步步挪出了树林。
差一点……差一点就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在关键时刻连哥哥都会帮那个女人?!
灌木丛后的凌夕握紧拳头,妒火中烧。对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人可以义无反顾地帮她!他一定会帮她的!凌夕带着这个信念,踏进了树林——她把赌注全部押到了迟凡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