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我答应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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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会后来是怎么收场的我不知道。回座后我心事重重,只顾喝酒。淡淡的桂花酿虽不烈,却也是酒,喝多了便也是昏昏沉沉摇摇欲坠的。我忘了这具身体早已非我熟悉的本尊了,酒量可不会随灵魂穿越。总之,后来我是被墨涵抱回客栈的。
    迷迷糊糊,到处都是梦境。又梦见回家了:一家人坐在餐桌上有说有笑在吃饭;老爸开车载着全家人一起去春游;我和妹妹抱着被子窝在沙发看鬼片;和一群死党一起组织篮球拉拉队;迷校队8号那个帅哥,场场球赛必到,为他卖力加油;和一群哥们一起喝啤酒看NBA,因为火箭的连赢二十几场干杯畅欢,醉了鬼吼“麦麦万岁,火箭万岁”……如果这只是梦境,我唯愿不再醒来,请让我多留恋一会儿也好。可是耳边传来的声声叫唤也同样揪紧了我的心。片刻间,只觉元神撕扯,痛彻心扉。
    “微醺,微醺,微醺……”情深意切,柔情中透着深深的焦虑。是这样的一声声呼唤把我带离了那些梦境。睁开眼睛又是在墨涵的怀里。
    “墨涵……”一开口发现声音嘶哑,看来宿醉真是不适合这具身体。两次醉酒,醒转都是这样一副惨淡情景。头要裂开似的痛,且昏昏沉沉;嗓子似被燃过,火辣辣地疼;更别提四肢无力、浑身酸痛了。咳……
    “醒了就好。没事,你只是睡了一整天。一直在做梦,怎么叫也叫不醒,眼泪像断线似的涌。微醺,你到底有怎样的心事呢?”墨涵抱着我,脸上的悲伤显而易见。这样的墨涵教我心疼,更教我愧疚。只是,墨涵,对不起我无法告诉你我的梦境,无法告诉你我来自怎样的一个世界,对不起我终究是想要回去的。我不知道究竟现在对你是诚实还是隐瞒更好?因我连自己都不知道前面的路怎样走好。
    “墨涵,我……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又离开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难过,忘掉我,继续过你的生活?”还没说完就被扯进那个水莲香的怀里,下巴搁在我颈边。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会感到浓浓的忧伤透过这个怀抱包围住了我。
    “微醺已经决定了吗?最后还是要离开我是吗?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想要抓紧你,你还是想要离开是吗?忘掉你?你以为我可以做到吗?还是,你也能轻易地忘记我了呢?遇见你之前,我早已习惯只与师父相依为命。云游四方,见识风土人情,也不过是为了开拓眼界,旅途中从未有什么风景能够教我留驻。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这样了,什么也不会特别在意,没有什么是想要紧紧抓住的,也没有什么是舍不得放手的。师父过世后我更是无牵无挂,本想着,在雪山上冷清渡却余生,你却突然闯了进来。你以为在你出现后,牵扯了我的全部心弦,掌控了我的思想呼吸心跳以后,还能教我说忘就忘的吗?微醺你未免太高估我。”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墨涵,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并不是要走。我只是……我只是说万一。我什么也没有决定,你忘了我说过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吗?”这样忧伤的墨涵,令我心慌。即使只是谎言,请让我暂时止住这样的悲伤。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太过贪恋你给的温暖。
    “我没忘,但是我也不敢安心。我怕一松手,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握你的手了。微醺,你明白吗,这种心情?太在乎了,渐渐就心生恐惧。恐惧失去,越在意,越恐惧。原来我也会害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早已在灯火阑珊处找到了你,那天晚上,当你向我打开那扇木门,收留了我,也同时收留了我不安定的心。聪明如我怎会不知道要握紧手心实实在在的幸福呢?只是,还有一些事情困扰着我,而这些事情必须由我亲自解决。也只有把这些事都弄明白,做了了结,我才能真真正正地留在这里,心无旁骛地守着心中的这一亩三分田。墨涵,我答应你,待时机成熟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你一切,好不好?”
    “恩,因为是你,我愿意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算有一天我们走失了,遍寻不着,雪山上的那盏灯总会在那里,指引我们找到彼此。”
    泡了片阿司匹林,非常肉痛地泡了包咖啡。统计一下,现代食品居然只剩下两包咖啡和三颗好时了。咳!
    喝完粥,沐浴完毕,换一身衣服。等我推开房门,楼下已是晚餐时分了。金碧辉煌的生意总是那么好。上次做了一桌大餐,顺便应掌柜的要求每份留了个小样以供厨师研究琢磨。但现在为止,那几道菜已是金壁辉煌的招牌菜了,每天慕名而来的食客一批又一批,络绎不绝。我在考虑,要不要向掌柜的收点红利?抑或,可以再写几道拿手菜,卖给掌柜的也不失为一个赚钱之法。只是,由于身边有个段大财主,墨涵也似乎很有钱的样子,这一点上我一直颇有疑惑,他是哪来的钱?下次还得好好问问,自己男人的家底还是有必要搞搞清楚的。总之,我这个米虫是做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果然,人是有惰性的。
    低头望去,居然看见童寒轩和几个儒装少年在楼下用餐。哈!正想找他去呢。
    “童兄!我正想去找你呢!”我笑嘻嘻地迎上去。咦?没反应?“童兄,童兄?童寒轩!才一天你就把我忘啦?亏我还想请你喝桂花酿呢!”
    “洛……洛兄?你……你怎么……”童寒轩犹自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他身边的几个少年也是一副见鬼的样子。糟!下楼匆忙,忘记考虑女装问题了,汗!
    “呵呵,童兄,实在对不起,昨天为了方便才穿了男装,并不是有意要欺瞒的。微醺再此致歉。我们仍是朋友?”
    “呵呵,呵呵。那是自然。童某有幸结交洛小姐真是幸事一桩。想不到我们几个素来自诩文采风流,如今却齐齐败在你一个女子手下。真是羞矣羞矣!”童寒轩愣了几秒,终于回过神来。
    “寒轩就叫我微醺吧。兄台来,公子去,小姐姑娘又一大堆,实在搅得我头疼。君子相交又何必拘此小节!至于昨天诗会,我亦只是侥幸赢了几场,没有什么大不了。我看寒轩你才真真是才华横溢呢,不必妄自菲薄。”一说昨日诗会我就汗颜。剽窃了那么多前人诗作,现在想来实在是羞愧万分。当然,这样的羞愧只是暂时的,谁叫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呢!
    “微醺就住在这金碧辉煌?要不要坐下来同饮一杯?”这童寒轩倒也不似一般儒生似的满口迂腐礼仪之道,就冲他这爽朗豁达的个性,这个朋友值得一交。
    “对了,寒轩与昨日的苏穆然先生可算熟识?不知他目前何处?实不相瞒,我正有一事想要请教苏先生。”没办法,只好从童寒轩身上出发穿针引线找苏穆然了。我一定要与他见过一面,问过所有疑问,才可以安心。
    “哦?微醺找苏先生有事?我与苏先生不算熟识,但家父与他却是旧识。正巧苏先生目前暂居我家庭院,微醺若是需要,我可代为引见。”
    “真的?!太好了。那你慢慢吃,我去准备准备,一个时辰后你带我去可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着今晚就可以寻到回去契机,我心里真是万分期待。不管结局如何,不管我回不回得去,总之,先弄清楚我为何会穿越的始末再说。
    不能空手而去,我又没有什么东西好送,想来想去只有靠厨艺了。在厨房忙活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做了糖醋小排,八宝辣酱,糟溜鱼片,水煮牛肉,三杯鸡,翡翠虾丸,装满两个大食盒。再跟墨涵、轻尘打好招呼。陶陶不知去哪儿了,也不知她识不识字,总之我先留张便条纸给她。若谦居然也不在屋里,为怕他担心我也留了纸条。安排完一切,我就随寒轩去了城西的童府。
    一直没有问,也不知道,原来童寒轩就是宛城知府之子。童府很大,我们进了门,绕来绕去足有十多分钟。童寒轩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路行去,小径两边都是竹子,在晚风中沙沙作响,竹林风打在身上冷得我直打哆嗦。又过四五分钟之后才穿过竹林,见到了苏穆然所居的梨落苑,那已经是童府最边上的一个雅苑了。
    “微醺自己进去吧。我已经叫家僮事先知会了苏先生,谈完事后你到前方弄影阁来找我,我再送你回去,可好?”
    “好啊,更深露重,寒轩你也早些回去吧。那么,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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