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未妨惆怅是清狂 第19章 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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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告诉紫苏儿我已然成为旋华宫主的事情,但是我也知道,我迟早要告诉她的。如果在一种复杂性的情况下显现出这个事实,反而露出我背叛的错觉。所以,这件事情越快告诉她越好,但是,这告诉也要有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我确实不知道……
此刻我在客栈里。
我的身上因为刚才的昏迷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异样,不过我明白,毒素应该还会长时间的产生,毕竟已经在了全身,想要全部驱除已然是不可能了。
我现在安然无恙的情景全部都是假象,其实,我现在跟归西的人没有区别了。
刚才紫苏儿在跟我说紫宫的事情,而我也在紫苏儿的说辞下渐渐了解了。
如果你随意去打听一下,什么地方最神秘,那么那个人一定会回答:紫宫。
紫宫,顾名思义,自然是一座宫殿。不过不算是皇宫,紫宫有紫宫的神秘,却断然不会是皇宫。自然,“宫”都是有相似之处的。
紫宫的紫便是那宫殿全身上下都是紫色的,里面的人穿着紫衣,建筑是紫色……无论如何,那里绝对不会出现多于紫色的东西。紫宫势力遍布天下,无论是兵力、食粮……等等都是肆意的向全世界前进。反正……咳咳,就是紫宫很神秘就是了。
紫苏儿并没有告诉我许多,只是讲了一些表面的东西。当然,那个皇宫顾忌紫宫,却迟迟没有下手,估计是紫宫实在是没有攻破的地方罢……
此刻,我坐在轮椅上,看着手中的书。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懂面前的东西,虽然跟那些我认识的文字不一样,但是也有共同之处。只是看起来有点吃力。
温馨的阳光稀稀疏疏的落下,遮住我的眼睛,我的树上酝酿着一层一层的光晕,霎那灿烂。
白墙四处都种着一些不算名贵却平常的花朵,因为现在是春季,开花的花十分的多,也顿时,花香四溢了。
一阵紫光飘过我的眼底,我微微蹩眉,眯着眼睛望着周围。在我的眼底下,出现了一个绝色女子。
我看见她,莞尔一笑,便是甜甜的叫道:“姐姐。”
她此刻拿着一些装着水果的盘子,望着我,也是抿唇一笑,笑容风华绝代,硬是让我看痴了。
她坐在我的面前,朝我笑道:“双蓝,我们马上就要去紫宫了,再过一个时辰,收拾好了行李便要出发了。”我面上毫无在意,内心却暗暗吃惊。
我没有想到自己病的如此厉害,竟然不能拖上几天两天。看来,我真的是大病垂死之人了。
紫苏儿看着我的笑容,脸上却是淡淡的倔强,她冲着道,声音沙哑,感觉大哭了一场:“双蓝,我定要治好你!”我点点头,露出全部的信任:“嗯,我一定相信姐姐。”
我看见了她的脸上恍然湿润了,便是帮她擦擦,然后指着面前的春光,抿着唇笑道:“你看,这个时候,可是不可以哭的哦……”我看见她忽地一声笑了,看着我的脸,竟然是淡淡的沉迷之色,却也带着淡淡的落寞。
也许我的生命真的要到绝路了。但是,我现在很满足。有这样一个紫苏儿,有这样一个人……太阳瞬间刺眼,仿佛要让我刺下眼泪下,但是我没有哭,我必须在紫苏儿姐姐面前坚强,不然……
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时光迅速,转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我感觉我的手越来越凉,而我的心也冷了。我看着面前,此处绿色莹然,却是让我心不在焉。
此刻春暖花开,我的手却越发的冰冷。也许……让我全身都冷的时候,我也就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紫苏儿从门外出来,看着我推着轮椅吃力的过去,便是想要拉着我的手。我不想要让她碰到我的手,便是轻轻的移动了一下。
空气中,我看见她的手尴尬的缩不进去。我便是笑道:“姐姐,我们走吧。”她冲我笑,只是笑容明显有点龟裂。
我知道我们的友情开始僵硬,开始不确定。这也就是我要的结果。至少……将来我死了,她也不会痛彻心扉。相反,如果我的病治好了,那么,我们的关系就会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样的赌,这样的伤,这样的病,不是我要的过程和结果。如同明知故犯一样。
可是我还是要这样做。也许是我自己也明白自己就要死去了吧。我望着面前的太阳,却没有任何的温暖了。
我是被一个差役抱下来的,虽然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然顾不上了。因为我们的出现,整个客栈安静的如同一座空城,偶尔也喧闹一下,却是马上变成了死沉不变的安静。
这也让我的心大大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乎……我真的会死了……
我深深的呼吸,紫苏儿在走下楼梯之后便是把我放在了轮椅之上,然后推着我离开。
周围的人都是看着我与紫苏儿的容貌,便是愣愣的。
我不歧视好色之辈,所以我也并没有计较。出了客栈的门,我看见的依旧是清澈不见的湖,然后是一紫色的轿子。这个轿子看起来精致奢华,就与我今天早上七皎送我来时候坐的轿子一样。
我闭上了眼睛,看着闭目养神。紫苏儿就坐在我的旁边,便是在看着我,那炙热的目光让我恍然睁开眼睛,对上了那因为我睁开眼睛而过于惊慌的的眼眸,我淡淡的一笑,却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紫苏儿抿着嘴唇,看着我的时候神色坚定:“双蓝,我一定会把你的病给治好的!一定!”
我听见她那坚定的声音一顿,然后依旧是淡淡的笑道:“好。你一定会治好我的。我相信你……很相信。”我看见紫苏儿单纯满足的眼眸,恍然感觉心碎。
也许,这种悲欢离合,真的不适合我。
对于我来说,这种东西,就是一种惆怅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莫名的熟悉而空虚,可以让我慢慢的紧张惊慌。
我真的不想生离死别,可是这种东西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也在暗自恼怒,为什么那个时候我要接那针……可是转眼一想,如果不接,也许会伤的更深。
罢了罢了,最后老天爷还是让我死掉而已。
现在我想了许多许多,许多到想到了离死亡很久的东西——记忆。
我开始回想起我与紫苏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第一眼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紫苏儿,那个时候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还以为她生病了呢,但是随后才知道,那是天生的,谁也改变不了。而后,她的绝色更是让我赞叹不如,让我感觉紫苏儿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她可以一夜之间创造出这轮椅,可以做出许许多多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以为在她的怀抱下,我什么都可以不怕。什么时候都可以退缩,不用勇敢,至少……还有她。
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不是这样的。我不可能永远在她的臂膀下,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怎么办?我何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我会如何,我会露出怎么样的神情,说出怎么样不可思议的话语……还有做很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我就会束手无策,如同真正的小孩子,泪眼婆娑。可是,现在却是我不在了,我不在了,她不会怎么样……她会伤心,但是她依旧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可以活下去,就算我是伤疤,但是她可以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还有幸福……但是我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呢。那么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我抬起头,看着轿子陆续的向前进去,看着已然睡着的紫苏儿,看见她在梦魇中惊慌的度过,我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平淡的感觉。
也许是一种满足感,也许是一种幸福感。
这说明,我在此刻,是那么那么的幸福满足了。
这样也许不错。真好……
不知为何,我竟然在此刻,望着刺眼的阳光,落下了我的眼泪。冰冰凉凉的,是我没有感觉过的一种东西,但是,这种东西,也是是刻骨铭心,竟也让我有种讽刺的滋味。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让我在生死之中挣扎的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