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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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员外府上一大早就响动起来了,门两旁搭了两个用芦席搭成的大棚。一面是一十二个乐人吹着哀乐,一面是一十二个和尚念经唱佛。一直到太阳东升的时候,有十六个小伙把漆的起明发亮的棺材抬到了门上。棺材是吴员外早就预备好的。山里人有个习惯,一过四十,就要着手把自己的棺材,老衣做好,预备在哪儿,免得到时候了措手不及。吴员外是有钱人,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他的棺材也好全是三寸厚的柏木板做成的。材的底色是黑的。前面画的是二龙戏珠,周围是用泥人堆的二十四孝。整个材是用土漆漆的富丽堂皇。吴员外平时人缘不错。街坊四邻都来祭奠了一下。这才把棺材抬上早已预备好的大车。吴员外的母女哭的伤心欲绝。虽然她们心里有数,吴员外三日后就可以还阳,但是现在看起来吴员外平静的躺在棺材里,动也不动,身子都有些发硬。他是否能活过来。她母女二人心里根本没数。吴员外如果活不了,她母女俩以后怎么生活那?想到这些禁不住悲上心头。亲戚和街坊四邻劝了好一会儿,才收住哭声。张果老他们是屋里的房客自然免不了也要做作一下。一直到了巳时,也就是到了十时左右丧车才开始动身。
她母女俩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悟空说的对,他们对已经‘死’过的吴员外没有什么动作,却把她们母女俩看的紧紧的。会里派了两个妇女帮助张罗一切,他们也说的好听;吴员外是会员,也是朋友,自然他的死要有会里负责。他们从雇人到发丧,从烧的纸到点的香,一切的一切,都有会里包了起来。他们说;吴员外是会员,她们母女俩也自然是会员。她们的一切,包括生活起居也自然由会里负责,依此推理,吴员外的家产也自然由会里管理了。这无形中,取缔了她母女俩对遗产的支配权。她母女俩此时是怒也不敢怒,言也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接过他们递过来的几十两银子,坐车出了门。
丧车出了环山镇,沿大路向县城方向走去,车里坐着她母女俩和她娘家兄弟。她兄弟问:“姐,我姐夫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姐夫平时身体不错啊,怎么猛然就过世了。我在家里问你,你不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伸出头向外看了看,车外静悄悄的,只有车夫赶着大车甩着响鞭,吆打着牲口。她回过头来轻轻地说;“你姐夫没死,他还活着那。”
“还活着?”她兄弟感到惊奇,人都成了那个样子,怎么还活着,他惊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把那天的过程讲了一遍。他兄弟说:“世上竟有这种事?我姐夫是怎样加入长生会的?”
“还是在忙前吧,你姐夫在门上闲坐,过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就是那个张果老,他过来也没说啥,只是对着咱那院子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姐夫看他长的仪表不凡,就上前拱了一下手说;“老先生请了。”张果老连忙还礼。你姐夫问他:“老先生看了敝舍半天,不知可有什么指教?”
张果老捋捋胡须说:“老朽不好说。”
“老先生但说无妨。”
张果老说:“既然如此,老朽就直说了。尊驾住这个庄基,好的了不得,背靠青山,前有绿水,坐南朝北。青山是条青龙,前面的河是条火龙,你这个院子正是两条龙交汇之处。所以说;这个院子好的不得了,他以前出过大官,以后还会出官的。而且从不缺钱化。只是……”
他的口气猛然一变,你姐夫也变的紧张了,忙问:“只是什么?”
“只是你的院子后面有一条沟,切断了你的院子和山脉的连通,也就是说切断了龙脉。所以嘛……你可能没有儿子。”
你姐夫急了,忙问:“老先生,你说的对极了,我为儿子,想都想疯了。你说可有办法补救吗?”
张果老不理他,自顾自说:“可惜这个院子了,以后就要落于别人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成别人的了。”
他说完就要走,你姐夫被他说的毛骨悚然,忙拉住他说:“求老先生救我。求老先生救我。
张果老站住了,他本来就没心走,他顺势跟这吴员外进了屋里。的到了盛情招待。他说了许多话,说的吴员外如痴如醉,最后加入了长生会……
车子猛然停了,她兄弟探出头问;“哎,怎么不走了?”
“到了,不用走了。”
“不用走了?”他四下望了望,是一片荒山野岭,荒凉的怕人,四处山林里不时还传出野兽的叫声。他害怕了,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他忙说:“各位不是开玩笑吧,这儿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不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是我们送你们上路的地方。”那几个车夫哈哈大笑,他们从坐垫下抽出刀来说:“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周年。”
她母女俩吓坏了,俩人抱在一起,浑身抖个不住,连话都不会说了。她的兄弟到底是个男人,高声喊道:“救命啊。救命。”
几个车夫笑的更厉害了,他们说:“喊吧,使劲喊,看有没人来救你。告诉你吧,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认命吧。”说着上前举刀就砍。也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喊道;“住手。”他们吃了一惊回头看时,路上站了一个大汉,大声喝道;“光天化日,胆敢行凶杀人,你们眼里有王法吗?”
这几个车夫见他只是一个人,胆子自然大了,说道:“老子眼里从来就没有王法,识相的,就滚的远远的,不要耽误了老子的正事。”
“大胆贼徒,双河县捕头秦汉在此,还不过来受绑。”
人的名,树的影,贼人一听说是捕头,心里先慌了一截,他们没想到会有捕头在这里等候他们。其实秦汉也是偶遇,他一早离了环山镇赶回县衙,只因心里有事,脚步总迈不快。他总惦记着陈学友,来时是两个人,回时成了一个人。那个人生死难卜?他心存泱泱,所以走一阵歇一阵,他走到这里时听见车马声,闪在一边想搭一程,不想就看见了这一幕。这些匪徒见他只是一人,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一人是杀,杀十个八个也是杀。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冲了上来,秦汉把出刀来,他刀重力猛,这些寻常匪徒怎是他的对手,被他砍翻了两个,其他的就一哄而散了。他走向前来,看到一男二女吓的在车里不的动弹。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谢了秦汉的救命之恩。秦汉问道;“你们怎么把棺材向外运?”
吴的妻子见他是捕头,又是救命恩人,就把里面的过节说了一遍。秦汉说:“怪不得他们对你们下手,你们说的孙大哥,可是镇上猎户吗?”
“正是,”吴的女子插了嘴:“这位大哥,你认识他吗?”
秦汉点点头:“这样吧,你们跟我回县衙,这样安全些。”
这几天阿秀家里热闹了,她们全家都在筹备即将到来的婚礼;她们的院子重新布置了一遍,房子也装修了一遍。院落,房子到处贴满了喜字。街坊四邻纷纷过来帮忙。阿秀娘一天到晚脸上挂着笑容。阿秀又喜又羞,红着脸帮着娘布置家里。悟空插不上手,阿秀娘母俩也不要他帮忙,他一动手,人家就含笑叫他放手,对他说;只要准备好当新人就行。这事你帮不上忙,你只会越帮越乱。悟空对这事帮不上忙,只能闲坐,可他又是个闲坐不住的人。他这事充满着新鲜感,他有些向往,还有些怯惧。他向往的是;他从石猴出世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岁月,第一次要和一个女人结成一对夫妇,成就一个家庭,这是他以前从没想过的要做的,可是现在马上要做了。他怯惧的是;这以后会不会成个笑谈,成为天庭各路神仙的笑柄……不过他已经决定不想这事了。所以这些念头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一下。他现在还有一件事不能释怀,那就是陈学友。他答应了秦汉保护陈学友的安全,可是他连着几个晚上都去打探,都没有找到陈学友的下落。他深夜打探,阿秀不知道。但阿秀娘一定知道,要不然她挂笑的脸上总有那一些忧郁,尤其在看他的时候。他决定管完这件事,以后就不在管闲事了。既然成了人家家庭的成员,就应该给人家一份安宁。既然在家里帮不上忙,就再到外面去走走,兴许还会有一些意外收获。再说与其让他在家里闲坐,不如走开,寻些开心的事。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一直在忙碌而又不时注视他的阿秀马上问道:“大哥,你干啥去呀?”
“没事,闲走走。”
在家里帮忙的左邻右舍,尤其是和阿秀年纪相差不多的姐妹们都嘻嘻笑了;“哟,还没成亲呢,都离不开了,将来可就更离不得了。”
“阿秀妹子,你快跟了去,小心叫别人拐跑了。”
“是啊,那么乖的女婿,要是被人拐跑了,到那里再寻这么乖的女婿哪?”
阿秀娘正在缝一床被子,也有些上年纪的妇女来帮忙,他们对阿秀娘说;“你晚年有福啊,多好的闺女,多好的女婿。”
“以前,你家多难,自从这个女婿来后,你家的日子也好的多了。”
“是啊,他是个好孩子,热心肠。”阿秀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三个女人一台戏,阿秀这面差点把房子闹塌。她们说道:“你瞧阿秀,人在这里,心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能跑到哪里去,跑到她那乖女婿那里去了。”
“哈哈,哈哈,阿秀,你要不放心,还是撵去吧。”
“去啊,去啊。”阿秀想去极了。只是不好意思,尤其在同伴们开玩笑的情况下,她更不好意思去撵。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在给窗户上铰窗花。可是她眼睛却在外面望着,一剪子下去。一叠子窗花就报废了。屋子里笑成一团,几个姑娘缴下她手里的剪子,把她掀下炕说:“你快去吧,你要再不去,这窗花可倒霉了,咱这几张红纸,可不够你糟蹋。”
她被掀出屋门,院子里她娘和几个妇女在地上铺了两张芦席,在缝结婚的被褥。看见她,冲她笑了笑,她不好意思,低着头装着没看见她们,讪讪的走过,加快了步子,走到院门口一看,悟空走的只剩下一个背影。她不敢喊,只是加快赶了上去。
阿秀爱极了悟空。她觉得;这位大哥是个英雄。她见过悟空和铁拐李之战,那么凶恶,那么厉害的人,也是大哥的手下败将。长生会那么些头头脑脑都对大哥尊敬有加。为了他大哥,长生会经常给她钱物。以前她的家只想过不下去了只因来了大哥,她们家才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她觉得连何仙姑那么漂亮的女人都喜欢大哥,就连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提起大哥,都是一副羡慕有加的神态。为了这些,她一定要看好大哥,决不能让别人乘虚而入……
悟空来到了街上,家家都在门上贴对联,家家都在院里准备了一堆干柴,这是今晚,也就是大年三十晚上用的,这堆火一直要烧到明天早上,这样,妖魔邪气就不敢来了。一些孩子用从大人那里要来的零花钱,买了些鞭炮,他们舍不得整放,只把它拆散了,一个一个的燃放,街道上,这里,那里不时响起零碎的炮竹声和孩子们的笑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年的气味。
今日天气暖和,一些人在街道摆起了象棋摊子,正杀的难分难解。围观的人更多,他们层层摞摞几在一起,各自发表自己的见解,有的更索性动起手来,刨的棋主无可奈和,有的就干脆让贤。悟空看的有趣,也挤上前去,可是他对象棋无缘,也耐不下性子,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兴趣索然。正想退出来,就听见劈哩啪啦一阵声响,一个男子从一家院里冲了出来,紧跟着,一把扫把随着飞了出来,把街道几只寻食的鸡打的东飞西窜,咯咯叫个不停,随着,一个妇女满脸怒气的冲了出来。这个男子见街道人多,人丢不下去,回头骂道;“你糟糕的很,打鸡的嘛,差点打住人。”围观的人当然能看出是怎么回事,都哈哈大笑,那个妇女见状也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捡起扫把说:“你回去把你的活儿干完,疯死我都不管你。”
那男子见街上人多,自然也不能坠了男子汉的威风,板着脸说:“你先回去行不行,那点活儿,我一会儿回去就做了。”
“那你快点儿。”妇女扭头回去了。
悟空看的有趣,在天庭是永远见不到这种场面的,真是在天庭有天庭的好处,在人间有人间的优点。他回过头来,忽然发现阿秀跟了过来,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秀嘴里支吾着,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只是手不住搓着衣服角儿,脸上升起了两朵红晕。好容易才说出一句;“我就想跟着你嘛。”
悟空看的心里一荡说;“那你就跟着吧。”
过年期间,街道上人多,阿秀不敢和他并肩行走,更不敢有什么亲密的行动,只能跟着他后面几步远的地方。悟空来街道本来是寻找乐子的。可是在街道走了一圈,只见人们来来往往都是置办年货,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事儿,何况后面还有一条尾巴。他觉得没意思了,正想回去,就听见有人喊救命。他精神一振,忙向喊声看去,一个女人纷乱了头发在前面跑着,一个男人手提一根棍子在后面撵着。女人瘦小体弱,不几步就被男人赶上,手中的棍子照着女人头上砸了下来。悟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随便一脚将那男人踢翻在地,抱着肚子爬不起来。女的见突生变故,停住了脚,看见男的在地上呻吟,头上冒出许多冷汗,连忙折回去,一见男人是这个样子,嘴里骂着,扑过来厮打悟空。她当然打不上悟空了,情急之下,抱住悟空的腿就咬了一口。悟空措不及防,不禁疼的呀了一声。阿秀看见忙赶过
来,拼力拉开那女人问;“阿慧嫂子,你是怎么了?”
“你看他把我男人踢成啥样了。”
“他也是看你挨打,帮你的嘛。”
“我们俩口打架,要他管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让他给我男人看病。”
那男人这时才好受一些了,摇晃着站起来。脸上一片惨白。阿秀叫来一个大夫,看了一下没什么事。女的才骂骂咧咧着把男人搀扶走了。悟空摇摇头,他现在还弄不清,他帮忙,还帮出麻烦来了。阿秀对他说;“男的是街上的一个小贩,解手时,女的帮他看摊子,结果让人把一件货偷走了,所以,男的气急了,就追着打老婆。”
悟空还是不明白,这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晚是除夕,也是大年三十。是人们工作了一年休息,团聚的时候。无论你在哪里都要想办法赶回来进行一家的团聚。人们习惯了要在这一晚上熬夜,总结一年一家的各种大小事情和对明年各种大小事物的安排。这一晚上,人们照例要弄几个菜,备些酒,边吃边喝边说。这一晚上是家庭的天伦之日。只有孩子们没事,吃饱喝足,向老人磕几个头,得到几个压岁钱,就到外面寻同伴玩耍放炮去了。
阿秀家也准备了这一切。山里的夜来的早,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山山水水。家家户户都点燃了院里早已准备好的柴堆,整个村寨上空都变得一片通红。阿秀拿起火镰火石也要点自己院里的柴堆。悟空跟了出去,他看到阿秀在火石上放了少许棉花,然后用火镰撞击火石。棉花很快燃着了。阿秀又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爙柴裹住棉花,然后用嘴去吹火,很快,火光照亮了阿秀的脸庞。悟空看的有趣,他问;“你们这里为什么要在这一天在院里点一堆火?”
阿秀说;“我不知道,只听老年人说在很久以前,上天在这一天要用天火烧灭地上的人类,有一个好心的神仙,给人类透露了消息,并出了一个办法,也就是在这一天,在院里点上火堆。果然,上天看见了地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就放弃了火烧人间的想法。人类逃过了这一劫,所以每到这一天,我们都要在院里点一堆火……”
悟空听的有趣,但他知道,阿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只不过是上往年人的生活落后,为了防止野兽闯入家里而想的办法。不过久而久之,这种办法就延续了下来。
阿秀娘站在屋门叫喊:“好了吗,该回来吃饭了。”
菜早就炒好了,两荤两素,都是用兽肉和山里的猴头蘑菇之类炒成,还包了许多饺子,那是明天一早吃的。悟空看的高兴,问道;“有酒吗?”
“有,有有。”阿秀欢快的说,她进屋抱了一瓶酒,放在桌上。悟空拔开瓶塞,一股酒香直冲鼻孔;“好酒,”,悟空叫道,端起来就往嘴里倒。阿秀娘挡住了他疼爱的说:“会让你喝个够的,咱有些话要说,说完在喝不迟。”
悟空只好放下酒瓶。阿秀看他泱泱的样子,觉得好笑。阿秀对娘说;“娘,你快说吧,你看大哥肚子里馋虫发作了。”
阿秀娘说;“既然这样,娘就说了。娘说的还是你们俩的事,想把你们俩的事情办了,不然,时间长了,别人会有闲话。咱们是小门小户,没有哪么多讲究。娘前几天说过过了年就办你俩的事,咱们的东西也都办好了,娘决定,明天就把你俩的事办了,明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家又没有什么亲戚。咱就把街坊四邻请一下,热闹一下,就对了,阿秀,你们俩有意见吗?”
阿秀是个女孩子,尽管心里情愿极了,面子上还是很羞涩,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听娘的。”声音小的别人几乎听不见。
“冬生,你那?你到我们家来,是有些委屈你了,我们家穷,又是孤儿寡母,以后都靠你了,你要是不同意,现在说还来的及。”
“俺听你的,”悟空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有些患得患失。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前几天也答应了人家。何况他确实喜欢阿秀。
阿秀娘笑了,这件事一完,她心里最后一快石头就放下了。她觉得浑身轻松,就是现在去见她那死鬼丈夫,也觉得对的起他了。她疼爱地望着这俩孩子说:“这事就这样了,娘希望你们两个互亲互爱,娘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娘,你看你,人家肚子都饿了。”阿秀说。
“好好,娘不说了,娘的话也说完了,咱吃饭吧。”
悟空生性乖巧,他忙斟了一杯酒,双手递上说;“娘,您喝酒。”阿秀娘见悟空这样乖巧孝顺,十分高兴,忙接过酒说;“娘从来不喝酒,不过今天这酒娘一定喝。”她把酒端在嘴边呡了一点,就不住的咳嗽起来。悟空连忙在她背上轻轻捶打,对阿秀说:“赶快倒茶。”又对阿秀娘说;“你不用喝酒了,就喝茶吧。”
阿秀娘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她摇摇头说;“娘就喝茶吧,你们快吃吧。”
阿秀倒了一杯酒对悟空说:“大哥我敬你。”
“好,好好,”悟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阿秀又给悟空夹菜。阿秀娘看到这一切,十分高兴,家里许久没有这种融洽的气氛了。她的眼睛有些潮湿。她趁无人注意,忙在眼上抹去泪痕。她想躲进里屋,多给孩子一些空间。她刚想站起来,就听悟空问;“这酒是从哪里买的?”
阿秀说:“是何姐姐送的,她说恭喜咱们。。。。。。怎么了?”
“这酒有毒。”
这是门外突然爆发了一阵笑声,随着房门被一脚踏开了,当先的就是铁拐李,他哈哈大笑;“孙兄,新年好啊。”
何仙姑咯咯笑道;“阿秀妹子,这酒好喝吧。”她看到阿秀母女已呆如木鸡,继续笑道;“阿秀妹子,不要害怕,这酒毒不死人。只不过让人浑身无力而已,这酒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想不想听?”她咯咯笑着,看阿秀母女早已吓的神魂失色,继续说道;“美人醉,怎么样,名字不错吧。”
悟空知道自己遭到了暗算,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两眼喷出火来,张果老笑道:“孙兄,你不要怪我们,我们并不想这样,只是你太不识抬举了。你如果愿意加入我们长生会,老朽立刻让何仙姑给你解药,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无耻”
铁拐李一脚把悟空踢了出去,嘴里骂道:“你以为武功高就能包打一切吗。老子现在就能杀了你。”
“铁拐李”何仙姑怒道;“他是我的俘虏,要杀他,也只能是我,你要是不服,我就把解药给他,你们再比一场。”
铁拐李看样子对何仙姑还有几分怯惧,收住了手回头叫道;“来人。”门外进来几个汉子,架着悟空走了。阿秀这时突然扑了过来,拉住何仙姑说;“何姐姐,求求你放过大哥吧。”
何仙姑咯咯笑道;“要不是为了他,谁会认识你这个山里丫头。”她摔开了阿秀,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