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笙歌散后酒初醒  第一百零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86  更新时间:09-06-17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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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有琉云玉?”不等我回答,她咄咄追问。
    “什么琉云玉?”我疑惑地问道,我身上只有龙玉,而且不在头上,裹在衣襟之中,难道她是透视加斜视?
    “你头上的发簪给我看看!”和我对视一会子,宫主大人缓下神情,指着我头发说道。
    发簪,我取了下来,啊,这不是陈子宁给我的那根么?早上随便抽了一根簪子往头上一插,可是……
    看宫主大人那脸色,琉云玉应该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陈子宁怎么会将贵重之物无缘无故送给我呢?
    大概是她看错了罢!
    “喏,给你,琉云玉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看着她。
    “不是琉云玉么?”她细细看着簪子,翻来覆去,连一丝雕纹都不曾漏掉,“我记得……”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纸打在她脸庞上,雪色的玉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但总觉得那几瓣流云雪梅散着银粉色的光泽。
    ……这玉,一定很名贵罢!?
    陈子宁送我这样的玉簪做什么?
    半晌,她将玉簪递还给我,神情淡定,“许是我看错了罢,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是陈——陈放在梳妆盒里的,我从鱼府带出来的。”没有将“陈子宁”赠予的事说出来,接受这么名贵的东西还是不说为好,惹得宫主大人追问就麻烦了。这玉簪还是改日私下去问他好了,都怪前日晚上失态,这两日一个个都躲着我似的,人影都见不到,还是宫主大人好啊!
    双目含情地瞄了一眼宫主,收到我的“秋波”她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寒颤,正了正身子,“你要不要学琴?”
    “要,当然要!”我点头如捣蒜,“不过你还没解释琉云玉是什么玩意!”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撇撇嘴,“流传下来的宝贝罢了!”
    “这个名字倒是很好听诶!”口里咀嚼着“琉云玉”三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她下巴顶着琵琶上,蹙了蹙柳眉,“据说是有个故事,和开国圣帝、皇后有关。”
    “爱情故事?!”八卦心大起,开国圣帝与皇后的故事诶,应该是多么华美多么浪漫多么感人多么动听的故事呵!
    攸然给我的那柄扇子上女子,便是开国皇后,花丛中扑蝶的灵秀少女,没有想象中的端庄稳重矜持成熟,但圣帝娶她为后,一定是出于真心所爱!
    宫主大人看出我心中所想,嗤笑一声,“没你想的那么美好,琉云玉,圣帝名字中有一‘琉’字,皇后名字中有一‘云’字,便是这玉的由来。”
    啧啧,还不美好,连玉的名字都用两人之名合成,上天啊,你发发慈悲,赐给我一段这样的爱情吧!什么皇后、母仪天下,那种事我干不来!
    “圣帝一定很爱皇后,才会用‘琉云’二字来命名这块玉。”我总结道。
    她斜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就因为一块玉能断定爱?你的爱很肤浅啊!”
    “什么意思?难道圣帝不爱皇后?”听出她话中有话,我也不去计较她的讽刺,急急追问道。
    “圣帝在登上皇位之前,是前朝一位手持重兵的将军,而皇后则是江湖中一名武艺高超的女子。朝廷与江湖,本是各不相干,而圣帝为了夺取帝位,才娶了皇后。他真正所爱的,与他自小青梅的女子最后只是一个侧妃。”
    呆愣听完关于圣帝的故事,回过神时仰天长叹一声——不爱美人爱江山,这似乎是历代帝王的通病,攸然他十有八九也染上了这个病!
    上天,您老有好生之德,刚才我许的愿不算数,您还是赐给我一个正常点普通点甚至平庸点的男人好了,至少这一辈子不用担惊受怕。
    人活着,什么都不图,就图一个实在。人长得再美也没用,能赚点小钱养家度日才是最实在的。
    “想什么,那么出神?”宫主大人幽幽问道。
    “在想我要是回去了,肯定找个平凡点的男人嫁了。”闷闷看了她一眼,答道。
    噗嗤一声,她轻笑,“呵,等你有那一日罢!”说着拨动琴弦,四根粗细不一的弦跃动起来,左手上下来回移动,右手指尖在弹挑之中发出悦耳的声音。清脆激越的曲调,很有白居易笔下“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气势。
    弹完后,她将琴阁下,“怎样?”
    “很好!”我诚心赞叹。
    “听会了?”她瞪了我一眼,不满意我的回答。
    诶诶诶,她问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很诚实的回答,“不会。”
    “这么简单的曲子,听一遍就应该会。”她有些很铁不成钢。
    听一遍就能会?
    我要有这水准还用得上请她教么?
    见我露出不信的神情,她挫败地吐了口气,“我把音律写给你,你自己先练习好了。宫、徵、商、羽、角,你都认识罢?”
    她的话语一落,我一脸惨败,在一个连五线谱都认不全的音痴面前提宫徵商羽角……果然,学琴是一个不明智的行为。
    没有天赋啊!
    “呵呵……宫主大人,我头有点疼,琵琶还是以后找时间学好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直看得我一脸心虚,小声嘀咕,“不是我的错啦,我们那边早不用宫徵商羽角记谱子。”
    “你真的不是鱼汀,”很久她摇摇头,无奈地说道,“鱼汀的琵琶远在我之上。”
    “本来就不是嘛!”我不以为然地看着窗外,天快要全黑了。
    “可是……你有的举动,和鱼汀一模一样。”迟疑片刻,她最终说道,“如果不是你亲口告诉,恐怕我最多会觉得鱼汀是因为逃婚有所改变,绝不会想到在她身子里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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